許光熙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誰知道gay之間有什麽暗語。”
景澤陽:“既然如此,我要求現場重新調取全息艙的錄像,把接下去的部分播放完。”
這次是周立軍說話。
“抱歉,我們的技術人員只能找到這一段錄像。”
看著對方虛偽的笑容,景澤陽一下子反應過來。
許光熙在5年前就和U-space有過合作,寧安之夫婦的實驗是許光熙默許甚至支持的,U-space也參於其中,甚至提供了試驗品。
他們相互勾結,自然相互包庇。周立軍不可能提供完整的錄像。
許光熙這麽大膽就是因為做了充分的準備,天時地利人和,完全不利於景澤陽。
“證據確鑿,景隊就不要再頑抗了。差點忘了,”許光熙不緊不慢道,“你的心理評估等級是危險級。暴躁且有攻擊性。請看。”
一串尖銳的告警音響起,大屏幕上出現一個純白的房間,房間正中,機器紅光閃爍,一個高大的男人一把扯下手臂上連接機器的導線,大步走向玻璃牆面,一拳砸在上面。
這是景澤陽做心理評估時被激怒的錄像。
現場的人們發出噓聲。
這個時候播放這段錄像,顯然沒有人會站在景澤陽這一邊。
“我認為,”許光熙不再給景澤陽開口的機會,大聲對主席台發言。“鑒於他與寧迦渡的特殊關系,以及他特裝部隊解救者軍官的身份,他對潛望系統具有極高的威脅性,這個人已經不適合存在於現實世界!”
“!!??”眾人再次交頭接耳。
長桌上,梁執重道出大家的疑惑。
“不適合存在於現實世界,這是什麽意思?許院長可以解釋一下嗎?”
許光熙:“梁將軍,還記得之前我向您提過的引線計劃嗎?”
梁執重皺眉:“相當於人.肉.炸.彈的那個計劃?”
“並沒有那麽嚇人。”許光熙笑著緩解氣氛。“不過是在人的意識裡植入一段木馬程序,當意識進入遊戲核心區時,借由摧毀意識釋放代碼,破壞遊戲。”
“只不過一般人無法進入遊戲的核心區,除了寧迦渡。那時,您為寧迦渡的才華可惜,否定了這個計劃。現在,作為對叛逃軍官的懲罰,我認為由景澤陽執行引線計劃非常合適。”
他補充說明:“只要讓犯人攜帶我們的木馬程序進入遊戲,在與寧迦渡接觸時釋放,就可以完成。鑒於犯人與寧迦渡的關系,我們模擬測算過,可行性達到百分之99.99。”
“只要一下,就可以摧毀整個遊戲,所有被劫持的人也都能回來了!”
他的話帶來了希望,人們在短暫地安靜後,幾乎要歡呼起來。
“真的嗎?”
“所有人都能得救?只要犧牲一個人?”
“是的!”許光熙乘熱打鐵,激昂道:“只要犧牲一個罪犯,這個世界就解放了!你們所有人,”他指著屏幕裡市政廣場上的武裝人員和他們扣押的人質,“都可以回家,等待自己的親人回來!”
人們歡呼起來,會議廳裡,所有的屏幕上,都是一片歡騰。
“同意!”
“我也同意!”
“立刻執行!”
“立刻執行!”
立刻執行的話語從不同人的嘴裡喊出,匯成海洋,激蕩在會議廳中。
處在這股風浪中心的景澤陽則一語不發。他臉色沉鬱到可怕,沒有人發現,他將注意力凝聚到左手的光腦處,周圍的一切幾乎都屏蔽了。
“可以,時間緊迫,執行吧!”梁執重在和旁邊兩人商量後也點了頭。
會議室的門打開,幾名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員推進來一部儀器,在許光熙的指揮下開始調試。
幾名士兵向景澤陽走去,手裡拿著重刑犯戴的電子頭套。一旦戴上,不僅視覺行動受限,光腦也會失效。
顯然,他們在審判前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像蜘蛛治好了網,等待獵物。
而獵物已經在劫難逃。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擋在了景澤陽身前。
景澤陽抬頭,看見燈光下閃亮的白發,和退了色的軍裝。
是他的祖父,景榮!
老將軍蒼老而雄厚的聲音穿透歡呼,響徹在大廳中。
“這個人,他是我的孫子,也是特裝部隊貢獻卓著的解救者!”
或許是因為他的威嚴,或許是他胸前的軍功章太過耀眼,沒有人阻止打斷他,反而都安靜了下來。
老人接著道:“他救出過成百上千的人,榮獲一等功十余次,我相信,在看直播的人中,有不少是被他從遊戲中解救出來的。你們認為,這樣鐵血的軍人會輕易舍棄自己的原則嗎?
而那個男孩,寧迦渡,我接觸過他,他確實異常得聰明,但也異乎尋常的單純,這樣的人寧願鑽研科學,也不懂報復社會。
各位,這個案子事關全人類,不能判決得這麽倉促,我希望能夠再多方取證,不要冤枉了好人,讓真相被掩蓋。”
老人的話音落下,景澤陽比所有人還要驚訝。他沒想到嚴厲古板的祖父會在此時站出來維護他,更沒想到,祖父還接觸過寧迦渡,還替小寧說話。
“你什麽時候見過他?”他問。
“嗯,”場合不允許多說,老人隻點點頭,壓低聲音道:“你倆什麽情況我早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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