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趙舒權的因果糾葛,關高湛什麽事呢?
腦袋忽然被一股溫柔的力量引導,他隨即發現自己被高湛擁著腦袋靠在了對方的肩上。
“你憋了很久吧?沒有人可以訴說,擔心給對方添麻煩,也擔心對方不能理解你說的話。你也拉不下這個面子,對不對?”
“坦誠地對可以信任的人說出心裡話並不丟臉,小曹。你應該更勇敢一點,也應該對趙舒權更多一些信心。他的前世如你所說,願意為你付出那麽多,今生難道會跟你斤斤計較能得到什麽回報麽?”
“你是很好的人,小曹,我們大家都很喜歡你,不是因為趙舒權的緣故。我出來找你,也有馮姐的敦促。她也看出你情緒不對。你應該對自己多一點信心,你絕對不是一無所有。說真的,我還從來沒見過一個小皇帝願意花這麽多心思來鑽研表演技巧呢。”
曹瑞差點被高湛說得破涕為笑。
“我這個舉動可能很不合適,但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誤會。我只是覺得,你一個人扛著一些事情,太辛苦、太可憐,也完全沒有必要。”
“你現在不是皇帝了,所以你是不是可以給趙舒權他最想要的東西了?你想想,那不是比任何財富名利都更寶貴嗎?”
曹瑞止住了哭泣。高湛輕輕拍了拍他的頭頂。
“想哭就好好哭一場,哭夠了就回去悶頭睡一覺。明天,去跟趙舒權好好談談,把你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不要賭氣、不要放棄,好不好?”
“……好。”曹瑞用力地點了點頭。
第152章 、塌房
洛城東郊一間會員製俱樂部的包廂中, 燈光昏暗,音樂喧雜,濃鬱的酒味、煙味、汗味、還有人類某種特殊的□□氣味混雜在一起, 令人作嘔。
身材高挑的服務生端著兩瓶洋酒走進包廂,自始至終低著頭,對包廂中充斥的淫靡氣息和黯啞聲音充耳不聞,一絲不苟又動作利落地放下新酒和冰桶,回收空了的酒瓶和桶, 換上乾淨的煙灰缸,對著完全無暇顧及他的客人們鞠躬之後原路退出包廂。
這些有錢人, 玩得可真花。服務生在心裡默默同情被兩個男人夾在中間的那個年輕人。不過在這種地方工作,他早已習慣對包廂內發生的任何事都視而不見。
他也只是個上班拿薪水的服務生。能進這間會所做服務生的, 外形都不差。他能保護自己不被那些變態有錢人盯上已經該慶幸。來這裡消費的都是什麽人、玩些什麽花樣,與他一個服務生無關。
不過他還是認得出來, 這間包廂裡的兩個金主,一個是星河娛樂的大老板曾東亮, 另一個則是天元傳媒的副總裁唐楊。
蹲了這麽久,果然還是蹲到了。服務生松了口氣,感到自己終於對得起那筆不菲的“線人費”了。
包廂中,被兩個男人激烈頂撞後丟在地毯上的阿方□□,眼前發黑,氣息奄奄。他能感覺到自己傷得不輕, 恐怕今晚又要被人從這個會所抬出去、在醫院躺上幾天了。
他原本不知道, 原來汪宇飛能夠爬到那樣的地位、得到那樣的資源, 並不是只要豁得出去就行, 還要天賦異稟。被玩死玩殘了,再好的資源也是別人的了。
死狗一樣喘息的混沌中, 阿方忽然聽到唐楊很響亮地吹了一聲口哨,語調興奮地對曾東亮說:“曾老板,快看!好東西啊!”
阿方盡力轉動眼珠看過去,瞥見唐楊和曾東亮叉開雙腿坐在沙發上,湊在一起看唐楊的手機,露出猥瑣的笑容。
曾東亮帶著粵語口音的普通話大聲說:“還得是老弟你啦!這下子我看他們還裝拍拖,哈哈哈,真是笑話啦!”
唐楊陪著笑臉:“趙舒權那個人,整天裝清高,好像娛樂圈其他人都是淤泥、就他一朵白蓮花!我早就知道他肯定得翻車。”
曾東亮努努嘴:“料夠了就早點動手吧。上回你們周年慶,我可是很生氣的喲。”
唐楊點頭哈腰,曾東亮砸了咂嘴,又說:“不過這個姓曹的小子,真是頂級靚仔。趙舒權到底是從哪弄到這麽個美人?好似憑空冒出來。”
唐楊吸了一口氣,看了看曾東亮的臉色,小心地說:“我聽他們說,好像是趙舒權從片場撿來的……”
“我怎麽在片場撿不到呀!”曾東亮不悅地拍著沙發扶手,“你也去給我檢一個咯?”
唐楊笑著說:“我哪有這個本事呀。不過曾老板還記不記得宇飛出國前最後拍的那部劇?聽說曹瑞就是在那個劇組當服裝助理入行的,還跟宇飛起了衝突,這才驚動了趙舒權。那個戲的服裝總監是趙舒權的人嘛。”
曾東亮混跡多年,聽唐楊拐彎抹角這麽一說,馬上理清了其中的關聯,大笑幾聲:“真像是宇飛會做的事。都是我把他寵壞了哈哈哈。”
“曾老板待身邊人厚道,圈裡都是有名的。”唐楊笑著愈發諂媚,“阿方跟了您真是他的福氣。這孩子比他那兩個隊友可機靈多了,我才會把他引薦給您……”
阿方感到曾東亮那雙猶如爬蟲類的眼睛從自己身上掃過,粘膩陰冷,不由地打了個寒戰,聽曾東亮笑著說:“是還不錯啦,又軟又多水。不過面皮就少少遜色。回頭讓人安排下,介紹你去看好醫生。”
阿方明白這是叫自己整容的意思,硬著頭皮虛弱地說了聲謝謝老板,聽到曾東亮又提起了曹瑞,言辭間垂涎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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