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瑞的話被姓杜的青年聽到,側過臉來笑著說:“這幾隻貓性格都很溫順,不怕生,可以隨便跟它們玩。”
“看起來不像是品種貓啊?”趙舒權套對方的話。
小杜點頭:“都是我撿回來的。老高說我喜歡就好。”
趙舒權長長地“哦”了一聲,看著青年婀娜的身段和“女主人”的熟稔姿態,心裡咆哮著“想不到高湛你是這樣的高湛!”“這要不是金屋藏嬌我趙舒權就把頭割下來埋在那棵葡萄樹下!”
不行,不能太偏激了。他是來道歉的。
小杜推開正屋會客室的門,一股幽香撲面而來的同時,青年揚聲說了句“老高,客人來了”穿著高領線衣和衛褲的高湛穿著居家鞋走了出來,臉上一如既往的溫和表情讓趙舒權瞬間串戲到過年回鄉下老家走親戚的場面。
“來啦?這地方有點不好找。屋裡坐吧。”
高湛開口的招呼更有“鄉下走親戚”那個味兒了。趙舒權握了握曹瑞的手,兩人對視一眼,一齊對著高湛跪下來,按照衛朝時期的最高禮節行了跪拜大禮。
“高老師,這些日子以來,讓你卷入我倆的事情當中,忍受媒體的猜測,以及我個人的口出惡言、無端欺凌,趙舒權深感愧疚。我二人誠心前來道歉。您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趙舒權一口氣說完,曹瑞跟著叩首行禮:“事情根源在我,原本沒臉來見高老師。我們思慮不周,隻考慮到自己的事,沒有顧慮到您的立場,損壞了您的名節,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向您道歉才好……”
場面沉默了一陣。趙舒權感覺那個姓杜的青年雙手捂著嘴不敢吭聲,卻不知道高湛是什麽反應。
“所以,你們倆現在沒事了是吧?”高湛悠悠地說。
趙舒權聽不太出來對方這麽說是不是含有諷刺的意思,也不敢抬頭確認,沉聲說了句:“實在非常抱歉!”
“嗯,沒事。你們把頭抬起來吧。”高湛說,“微微,去搬個凳子給我。哎,趙總、小曹,起來,抬起頭來。”
趙舒權懵圈地抬起頭直起身,跟曹瑞一道看著高湛好整以暇地坐在小杜搬來的椅子上,面色平靜地對他們擺了擺手:“你們那個跪拜禮做得真到位。再來一次。”
趙舒權看著高湛,弄不清對方到底什麽意思。他認識的高湛不是個喜歡為難別人的人。轉念一想這次確實把對方氣得不輕,再來一遍道歉大禮也不算什麽過分的要求。
他便拉著曹瑞再度躬身拜了下去,還沒來得及出聲道歉,聽到高湛清清楚楚地喊了一嗓子:“二拜高堂!”
兩個人這下是真的懵了,再度直起身子看著高湛發呆,卻見高湛默默笑得前仰後合,小杜站在旁邊也快笑崩了。
“快起來,快起來。”高湛起身過來扶他們,“這是幹什麽呢?一句話的事,怎麽還用這麽大張旗鼓的,是想嚇死我?”
趙舒權順著對方的動作起身:“可是您剛才那句……”
高湛又憋不住大笑:“那不是佔你便宜麽,我的趙總?替你們背了那麽大的鍋,佔一句口頭便宜不過分吧?”
他又看著曹瑞笑著說:“小曹不介意吧?”
曹瑞搖了搖頭,小聲說:“要是我們成婚的時候,高老師願意的話,能、能不能做我的親屬?”
高湛聞言愣了一下。趙舒權把自己的人拉到身邊,低聲說:“瑞兒真的沒有親人。他是把你當作如父如兄來看待,沒想到會給你添這麽大的麻煩。”
說著又看向小杜:“也讓你家裡人誤會了吧?”
小杜沒有反應過來,搖頭道:“不會、不會,老高不是那樣的人,我相信他。”
趙舒權得到了想要的驗證,一臉調侃地看高湛。
小杜和曹瑞後知後覺各自反應過來。前者蒼白的一張臉頓時白裡透紅,後者瞪大眼睛,顫聲問:“高老師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我都幹了些什麽呀!”
高湛輕拍曹瑞的肩,笑著說:“你幹什麽了?破壞我的家庭了?我今天叫你們來這裡,就是打算攤牌的。”
拉過滿臉羞色的青年,高湛一臉正氣地宣布:“給兩位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同居男友、我的戀人,杜微,插畫師。微微,趙總和小曹,你早就在熱搜上見過了。”
趙舒權愣了半晌才想起自己應該和對方握手,趕緊伸出手:“幸會幸會。我是趙舒權,高老師的合作者。”
杜微怯怯地和他握手,又跟曹瑞握了握手,相互作了自我介紹。青年的動作極溫柔極和緩,像是不習慣跟人打交道的樣子。
趙舒權再忍不住尖銳爆鳴的衝動:“老高,你這保密工作做得可以啊!是不是連馮姐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金屋藏嬌的?”
高湛笑笑:“沒有你說的那麽誇張。我們真正在一起不過才三四年。這個院子也是兩年前才收拾好搬進來。微微很喜歡,但我因為工作的緣故不能每天回來住,他也會到市區的公寓去陪我。”
曹瑞看著杜微:“那你平常一個人住在這裡麽?會不會不太安全?這裡好像很偏僻。”
杜微柔聲回答:“不會。這個院子看似簡單,其實安裝了完善的安保系統,即便我一個人住也沒問題。”
“這個院子是你買的?”趙舒權問高湛。
高湛搖頭:“這種房子沒法買。租了十年。房主允許我們隨意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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