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之後的趙舒權有什麽地方陡然變得不同,和他們其他人明顯拉開了距離,並且再也回不去了。
這麽多年了,張方本以為趙舒權自己沒有覺察、更不會在乎這些。可此時此刻,他忽然發現其實事情並不像自己想的那樣。其實趙舒權一直都明白他的感受,也不是一點都不在意的。
張方心裡忽然就忸怩了起來,像是言情偶像劇那種“這麽多年了、這顆心終是沒有被辜負”的矯情油然而生,促使他反手抱住了對方。
辦公室的門就在這個時候被推開,伴隨著護士長輕快的聲音:“張醫生,曹先生的檢查……”
隨後,世界安靜了。
第176章 、我與夏侯成孰優
“瑞兒我錯了……”
“瑞兒別生氣了好不好?你知道我跟張方不是那樣……”
“……要不, 以後我不跟張方來往了?我跟他割席斷義、老死不相往來,好不好?”
眼見男人說得越來越離譜,曹瑞悠悠將視線從車窗外收回, 投注到男人臉上,悠悠地說:“別。弄得好像我多麽小肚雞腸,連你跟兄弟來往都不許。‘妒婦’之名,曹瑞敬謝不敏。”
男人趁機把他撈進懷裡,嬉皮笑臉:“當然不是。瑞兒隻對我這樣, 我知道的。你對別人都很好,又有禮貌又貼心, 不偏不倚彬彬有禮,從以前就是這樣了。”
曹瑞微微蹙眉, 怎麽聽起來怪怪的,於是便冷笑一聲:“跟張醫生待了半天, 學會陰陽怪氣了?真出息啊,趙舒權。”
趙舒權沉默片刻, 忽然把頭埋進他懷裡,小聲說:“沒有陰陽怪氣。我知道你在我面前跟在別人面前不同,恰好說明我對你而言是特別的、跟其他人不一樣。我就是覺得……”
“哦,那我以後會注意,待你如同他人。”曹瑞冷冷淡淡地說,心裡憋著一絲笑。
趙舒權:“……”
眼見老大一個人又委屈起來, 曹瑞把人拉起, 直視著對方的眼睛。
趙舒權的長相確實跟夏侯成不大一樣。夏侯成虎目濃眉、不怒自威, 稍微生氣便叫人兩股戰戰不敢靠近。可偏偏在自己面前, 那雙虎目總是柔和,滿滿都是愛意, 又常常都是委屈,卻又總是努力隱藏不讓自己看見。
自己並非看不見。只是除了夏侯成,他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流露自己的喜怒哀樂、怨懟委屈,也不能隨隨便便宣泄情緒。那些積累起來的負面情緒便統統傾瀉到了夏侯成一個人身上。
被他遷怒、被他疏遠、被他折騰,卻始終對他不離不棄。夏侯成實在包容了他太多太多。
他用指腹輕撫男人的眼眶,看著那雙美麗淡雅的鳳眼深邃宛如浩瀚深空,雖然不同卻也讓他喜歡得緊,不由自主慢慢湊上去,輕輕印下一個吻。
男人本能地閉上眼睛。這一吻如同微風拂過水面,在兩個人的心頭留下深深的漣漪。
曹瑞一瞬間感到身體發熱,躁動不安。明明早已是老夫老妻、無數次身心交融,卻像是情竇初開,怦然心動又惴惴不安地向往著頂峰之處的美好。
他看趙舒權,見對方也是局促不安,像是被自己撩撥了起來,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不說話,呼吸是壓抑的粗重。
車廂裡的氣氛曖昧得連司機都不敢出聲。曹瑞看向車窗外雲霞映照的街道,有點埋怨晚上的飯局安排。他現在真的很想立刻、馬上找個酒店房間,把他的男人狠狠壓倒。
上一次不行,不代表這一次也不行。總要多嘗試幾次。這具重返青春的身體更年輕、更有活力,也因為記憶殘留著從前的體驗,更為渴求。
曹瑞盯著趙舒權的眼睛,拉著他的手慢慢地覆蓋在自己的熱源上。男人被他抓著的手指猛地瑟縮,眼神也倏然變得深沉,如同一隻受驚的貓。
曹瑞湊近男人,在人耳邊啞聲說:“它想你,舒權……”
他眼見著男人的眼神徘徊在失控的邊緣,心頭掠過一絲不知死活的爽快之意,挑釁般看著對方,把對方的手稍稍用力又摁了摁。
“你呢?你不想它麽?”
趙舒權猛地探身按動開關,啟動了很少使用的功能,讓車內的隔板緩緩降下,將寬敞的車廂分隔成前後兩個部分。
隔板尚未完全落下,曹瑞便被迫不及待的男人摁在了座椅上。男人身姿矯健,欺身上前將他壓在身下,完全沒有掙扎的空間。
兩個人吻得昏天黑地難舍難分。唇齒糾纏之間,曹瑞頭昏腦漲,身體和腦子一同被高溫灼燒著,仿佛已經融化在無盡的纏綿愛意之中。(這次再不過你就是故意刁難了!你自己說,這有什麽好不過的????)
“舒權……舒權……”
曹瑞呢喃著,眼神有些虛焦,男人的臉便有些看不真切。他覺得這樣剛好。不用看得太真切,自己也不會胡思亂想,只需要憑借感受去體會。
小動作都是一模一樣的。他在偶爾的清醒中用殘存的一絲意識仔細捕捉,滿足和激動促使他落下了眼淚。
他緊緊抱著戀人的頭,眼前火花亂躥,燦爛的雲霞和飛逝的流星宛如白日焰火,從兩千年前劃過他的整個人生。
男人趴在他的小腹上,久久沒有動作。口鼻間噴出的滾燙氣息弄得他心癢難耐,毛茸茸的頭髮刺激著敏感的肌膚,讓他簡直無法忍受。
凝聚了一些力氣之後,曹瑞便立刻推開身上的男人:“起來。不想做到最後就起來,別一直趴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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