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本來就涼,還穿這麽少,還要拍夜戲……”
“那怎麽辦呢?”少年慢條斯理地說,任由他將自己的雙手握在掌中揉搓,“高老師跟我說,他拍戲的時候,除非是自己真的做不來的動作,一般都不用替身。阮老師也是,零下的氣溫在水池裡連續拍過四個小時。”
趙舒權一聲不吭,後悔不迭。他讓曹瑞接觸高湛和阮景的本意是借用他們的名聲地位為曹瑞抬轎,也是想讓他們在業務上多教給曹瑞一些東西。他怎麽就忘了,這兩個人都是娛樂圈的卷王呢?
“沒有人可以平白無故地成功。你也一樣。上一世你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難道是憑著你做我入幕之賓的功夫?”
趙舒權老臉微紅:“你怎麽……”
“哦,我忘了你這輩子還是童子身,聽不得這些是麽?”少年的嘴角掛著戲謔的微笑,“那,等會拍‘以劍會友’,你‘會’麽?”
“……”趙舒權仰面看著曹瑞,“你學壞了。外表雖然回到十八歲,內裡卻已是三十多的油膩中年人了。”
曹瑞笑出了聲:“哦,不喜歡了,是吧。”
趙舒權猛然用力把人往身前一拉,湊近人耳邊沉聲說:“想到你這身子還能再被我□□一次,你可知曉我心裡都有多歡喜?”
他滿意地看著少年紅著臉瞪大了眼睛,憤憤指責自己“無恥”,開懷地無聲微笑起來。
副導演過來提醒他們換衣服準備開拍,趙舒權才放開了曹瑞的手。
服裝師和道具師一起將準備好的衣服放在木盒子裡端了上來。謝清允這次叫陳維嘉入宮的由頭是“賜衣”。
二人初見之後,謝清允經過幾次反覆試探,覺察出了陳維嘉對自己的垂涎之意。少年天子糾結了一段時日,決定試一試。
同樣是在一個深夜,他將陳維嘉召入宮中,取出了一件精心製作的單衣,賜給了陳維嘉,並要求對方當場試穿。
燭火搖曳的寢宮中,陳維嘉看著少年天子周身散發出沐浴後特有的清香,灼灼目光筆直地盯著自己,心潮起伏,故意裝作毫無覺察,謝恩之後說道:“臣退下更衣,還請陛下稍候。”
“不,朕要你就在這裡換。換給朕看。”謝清允側坐在榻上,慵懶地看著血氣方剛的年輕武將。
四目相對只須臾,陳維嘉緩緩起身,在謝清允面前輕輕解開外袍,正要拿起禦賜的衣服,被輕聲喝止:“不夠。裡衣也去了。”
陳維嘉沉默片刻,再度解開裡衣。衣袍落地發出輕響,青年武將精壯的身體毫無遮掩地呈現在帝王的視線中。
原作在這裡寫到,“陳維嘉坦然面對謝清允的目光,似乎欲望沸騰的那個人並非他自身。暖橘色的燭火映在他俊美凜然的臉上,讓他看起來像一尊不可褻玩的神像,股間的升龍卻以最原始最野性的姿態錨定了柔美的少年天子。”
電影當然不能這麽原封不動拍出來。雖然沒有明確的鏡頭,楊放導演給兩人的指令是盡量演出那個感覺來就行。
趙舒權看著曹瑞緩緩起身。
謝清允故意很慢很慢地彎下腰,拎著衣領將衣服整個提起來。那是一件墨色的絲質單衣,形製介於裡衣和外袍之間。謝清允將衣服慢慢地披在陳維嘉身上。武將配合地展開手臂,讓帝王為自己套上衣袖。
單衣料子極薄,故意做得飄逸,穿上之後胸肌、腹肌以及胸前兩點全都若隱若現。
“喜歡麽?這是南方近來流行的樣式,平日裡居家穿著,舒適自在。朕特意估摸你的尺寸,為你做了一件。”
謝清允伏在陳維嘉肩頭,吐息如蘭,媚眼如絲。他的身高大約隻到陳維嘉鎖骨處,整個人攀附在武將挺拔健壯的身體上,宛如一株菟絲子。
陳維嘉目光平靜,半垂下眼瞼看向依附著自己的少年,低聲道:“陛下喜歡,臣便喜歡。只是無功不受祿。陛下如此垂愛,臣惶恐萬分,不知該如何回報陛下的厚愛。”
謝清允白皙如玉的手指忽然撫上了陳維嘉的喉結,輕輕摩挲了幾下,沿著中線下滑。少年清冷的嗓音縹緲如煙:“朕要你如何回報,你早已知曉,卻故意裝作不知……”
“臣愚鈍,還請陛下明示。”陳維嘉嘴上還在裝,嗓音卻明顯沙啞了許多。
謝清允的手指在陳維嘉胸腹間的肌肉上打轉,忽然下探,握住了關鍵部位,無聲地笑了起來:“你這裡,可不是這麽說的。”
溫熱的氣息和冰涼的面頰同時湊近了陳維嘉的唇邊。謝清允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陳維嘉微微有些乾燥的唇。
“天氣涼了,宮裡太冷……”
陳維嘉忽地攬住謝清允的腰,把人拘在懷裡,抵死纏綿。
第143章 、換衣服
“卡!卡!”楊放導演大聲喊停了聚光燈下難分難解的兩人, 也喊醒了幾乎看入了迷的圍觀群眾們,扭頭對助理嘀咕:“再不喊停怕是要擦槍走火了。要命。”
助理看著導演,小聲補充:“都不像是演出來的……”
楊放導演扭頭看著仍然抱在一起滾在地板上的兩名主演, 腦子裡劃過一個靈魂拷問:曹瑞那孩子真的成年了吧?
圍觀群眾恍然回神,現場整個沉浸在一種微妙的氛圍中。有的人臉紅,有的人喉嚨發緊,也有人感到渾身不自在。
所有的人都感覺自己被排除在外,卻又被深深吸引。在聚光燈下的那兩個人之間奇妙的化學反應像是構築了一個獨特的世界, 旁觀者們不被允許進入那道無形的界限,卻又無法遏止地被他們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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