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區席位上,這些各個隊伍的教練們臉上寫滿了讚歎。
“不可思議,他是完全有機會能夠跳過的!!!”
站在看台護欄前的劉文健心裡更是激動得砰砰亂跳,因為正如所有教練所說的一樣,剛剛這一跳,江源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的!
現場的場地旁,周宇昂在唉唉叫著‘只差一點’時,蘇嶼也說了相同的話:“……這一跳,源哥是有機會的。”
這一跳的失敗並不在於江源的騰升高度不足,而在於他的經驗不足,有點類似於先前張兆赫從給1.6米高度突然升到1.8米高度時那一次試跳的失敗,但江源是從2.06米的高度升到2.26米的高度上,雖然突然提升的幅度相同,但是江源過去從未有過2.26米高度的試跳經驗,因此在試跳的時候身體重心騰升到最高點時,沒有第一時間找準過杆的時機以及身體重心下壓乃至於運用髖部力量幫助下半、身過杆的時機。
如果是一位經驗足夠豐富的跳高選手,在江源剛剛的那個騰升高度下,是完全有可能、有機會成功過杆的。
想到這裡,蘇嶼抿著嘴看向了江源所在的方向——這一跳,江源是有機會過杆的,但是這一跳之後,江源過杆的機會或許就要愈加減少了。
“啊?為什麽?”
周宇昂在聽到蘇嶼說接下來兩跳的機會要更低時,臉上露出了愕然的神情:“你哥他缺乏經驗的話,那這一跳之後不是更好找到適合的時機也更有機會成功了嗎?”
“源子他剛剛只差一點了!”
周宇昂強調著‘只差一點了’,但是看著剛剛連續‘預言’成功的蘇嶼,又看了看江源的方向,撓了撓頭,瞬間不太確定了起來。
蘇嶼臉上的表情也懨懨的不太愉快,他也不想做出這樣的判斷,但是根據他自己的估算,接下來兩輪江源成功過杆的機會確實是越來越低了。
不是因為有了經驗之後找不準時機,而是因為……
“體能。”
蘇嶼悶聲說出了這兩個字。
在剛剛的這一跳,是江源剩余體能儲備最充裕的一跳,也是他開始準備挑戰極限時,身體開始變得最興奮的一跳。
在這個階段,他的身體興奮也促進了他身體機能的發揮,也就是說江源在剛剛這一跳中,應當是他最後三次試跳中狀態最出色的一跳。
隨著這一跳的過去,江源的狀態巔峰也會過去,接下來的兩跳想要順利過杆,難度只會比剛剛的第一跳還要更高。
想到這裡,蘇嶼的臉上不免帶出了有些煩悶的情緒。
他當然也是想江源能夠順利過杆的,所以希望剛剛的這些都只是他想錯了吧。
周宇昂大約也看出了蘇嶼的不太開心,他於是拍了拍蘇嶼的肩膀,笑著道:“行了小嶼,有什麽不開心的?這可是U16保持了十來年的全國紀錄,源子正經進行跳高訓練這才多久?他要是真跳過了那就是咱國國內的跳高項目同年齡段第一人,但就算是沒跳過,其實他也已經是同年齡段的第一人了。”
“別忘了咱們三個人裡只有源子拿下了他那個單項的冠軍啊。”
蘇嶼聽著周宇昂的安慰,悶悶應了聲‘嗯’。
雖然心中已經做出了自己的推測,但他還是專注地看向了賽場上江源的方向,希望自己的推測結果並不準確。
周宇昂安撫了蘇嶼一會兒後,也笑著將視線轉向了江源的方向——和蘇嶼一樣,雖然口中這樣安慰著蘇嶼,實際上他也是希望江源能夠一切順利的。
但是接下來的第二跳與第一跳比起來,江源的狀態似乎更差了一些,連上半身都沒能很好地越過橫杆,只是蘇嶼在看到江源的這個表現之後,蹙緊的眉頭卻仿佛松開了一點,就連賽場上的江源臉上似乎也是一派輕松的神色。
邊上一直在觀察著蘇嶼情緒又緊張著江源表現的周宇昂登時滿腦袋問號冒了出來——不是,你們bking兄弟倆這是在打什麽啞謎?
大概是聽到了周宇昂的嘀咕,蘇嶼認真道:“他這一跳沒有盡全力,是在再一次確認2.26米的橫杆高度位置和自己能夠達到的跳躍最高點。”
“哈?”
周宇昂疑惑地看向了蘇嶼,然後驚訝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源子一會兒的第三跳有希望?!”
蘇嶼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源哥他一定已經找到了自己成功的方法,就算這一次不行,下一次也一定可以了。”
伴隨著蘇嶼的話音落下,現場的起跳點上,江源已經舉手示意要開始他的第三次試跳,與他的前兩次試跳相比,這一次他的狀態明顯要更松弛了一些,當他踩著助跑的步伐從助跑線上開始啟動,他的助跑顯得輕盈、迅速而充滿彈性。
就在這樣一步又一步的腳步之中,在現場所有人的關注之下,江源的身影再一次來到了橫杆之前,當他在這一場比賽中最後的一個起跳步伐蹬地而起,他的身體也隨之在擺動腿與手臂的同時擺動運力下借著起跳腿蹬踩爆發所帶來的騰升力量騰空而起。
“這一跳!!”
觀眾席上,劉文健的眼睛在這一瞬間瞪大,緊張地看著江源的這一跳——與第一跳相比較,他的這一跳要越加的遊刃有余了起來。
他是真的在學習和適應!
以超乎常人想象的學習能力快速地掌握了2.26米高度與2米高度之間的跳躍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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