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四名選手之外,來自印度的哈爾吉特·庫爾曼以及來自哈薩克斯坦的謝爾蓋·卡斯珀也都是當前實力超出蘇嶼的存在。
可以說,蘇嶼雖然在半決賽中的成績排名相對中遊,可蘇嶼和林澤凱兩人的實力在這一場男子400米決賽之中,卻是實打實的’倒一倒二’。
蘇嶼在捋清楚腦子裡的思緒和排名情況之後,雖然同樣感受到了壓力,但對於這樣的情況他們實際上早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畢竟這是早已經可以預知的情況。
在想明白之後,蘇嶼對著裴定山點了點頭,然後就去往盥洗室簡單清洗了一下,接著上床休息了。
裴定山在看到蘇嶼上床休息之後,也很快將房間裡的燈光全部關閉,只在自己的電腦前留了一盞昏暗的閱讀燈,不影響蘇嶼的休息。
現在這個點,蘇嶼可以去休息了,但他手裡還有不少的工作需要繼續處理。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蘇嶼閉上眼,身邊偶爾有低不可聞的鍵盤敲擊聲還有並不影響睡眠的昏黃燈光在陪伴著他,這種如今已經日漸熟悉的聲音與氛圍伴隨著他很快進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
第二天一早,蘇嶼醒來時照理看到的還是已經早起坐在辦公桌旁泡好了咖啡在喝的裴定山。
裴定山在察覺到蘇嶼醒來後,抬頭看了他一眼,淺笑著道了聲’早’。
蘇嶼在聽到後也對裴定山點了點頭,問候了一聲早安。
只是,裴定山在看到蘇嶼一直在用有些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後,端著咖啡默默喝了一口氣,轉頭看向蘇嶼,問:“怎麽了?”
蘇嶼眨了眨,原本不想開口,結果不知道怎麽的就把問題給說出了口,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說:“……沒什麽,只是在想你是不是都是不用睡覺的。”
作為一個運動員,蘇嶼雖然起得早,但是他睡得其實也早,因為需要通過充足飽滿的睡眠保證自己的體能和狀態上的飽滿。
而自從世青賽第一次和裴定山住在一起之後,蘇嶼發現,他們兩人,永遠是他睡了但裴定山還沒睡,但他醒了裴定山就也醒了。
蘇嶼簡直有些無法想象裴定山究竟是個怎樣的鋼鐵人類。
所以也許裴定山其實是個什麽已經把睡眠需求都進化掉的特殊人種嗎?
裴定山看著蘇嶼皺著眉頭的樣子,好笑地搖搖頭:“你年紀還小,還在長身體,而且運動員需要休息,睡得稍微多一點這很正常。”
蘇嶼難得擰著眉頭看著裴定山,略微有些不爽道:“……你也才沒多大年紀,這麽老氣橫秋的。”
裴定山這會兒看到小孩兒起床後腦袋頭髮亂翹,盤腿坐在床上被窩裡的模樣,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恰好有一束光灑在小孩兒的臉上,白皙透亮。
裴定山好像有一瞬間突然明白,為什麽他在搜集資料時總會看到日媒還有國內的部分媒體會那麽喜歡描述蘇嶼的外貌了。
只是這個念頭很快一閃而過,他看著蘇嶼,總覺得蘇嶼在昨晚的尷尬自曝社死事件之後,是不是在他跟前又變得更活潑自在了點?
裴定山於是笑著看他:“那你還天天對著我說’您’?”
蘇嶼聽到這裡,撇開頭不想回答,而是一把拉開床邊的窗簾,讓大片的陽光直接灑了進來,照耀在他的身上,在多哈已經完全是夏天的陽光猛地照射進來,讓他不由自主地抬手擋住了外面的光,半晌才逐漸緩過勁兒來。
不遠處的裴定山看著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裡的蘇嶼,忽然也安靜下來,難得沒有在看自己的筆記本,而是端著咖啡,默默地看著不遠處剛剛蘇醒不久的少年。
又過了半晌,蘇嶼大概是看窗外的風景看夠了,這才回過神來,翻身下床去往盥洗室洗漱,接著準備下樓早餐了。
而在蘇嶼從盥洗室裡洗漱完出來之後,他突然想起了今天晚上的比賽,於是問了一句’今晚的決賽道次表出來了嗎’。
裴定山看看蘇嶼,點了點頭:“出來了。”
準確地說,昨晚在蘇嶼睡著之後不久,主辦方就已經將男子400米決賽的道次表分發到了各個隊伍的教練組手裡,裴定山也是那會兒就已經收到道次表信息了。
蘇嶼於是沒來得及換衣服,先踩著軟拖鞋走到裴定山身邊,看著裴定山已經調出的道次表信息——
今晚的男子400米短跑決賽,啟用的還是第二道到第九道,從最內道到最外道依次是哈爾吉特·庫爾曼、謝爾蓋·卡斯珀、石川弘樹、阿卜杜勒阿齊斯、宮本未來、馬裡諾·多托利奇、蘇嶼、林澤凱。
在看到這個道次表之後,蘇嶼第一時間就擰起了眉頭——有點糟糕。
雖然他在半決賽階段的成績還不錯,但是最終實際上沒能擠進前四的排位,而是落在第五的位置,也就失去了中間四個黃金道次的競爭資格。
但這無所謂,道次對他的影響實際上並不大,即便沒能在中間的四個黃金道次上,對他來說問題也不大。
真正有問題的是他在第八道,而林澤凱在第九道上。
林澤凱的節奏把控能力雖然比過去有了不小的提升,可是這種提升距離真正的對節奏有所把控還有著不小的距離。
半決賽時,林澤凱是靠著近乎’作弊’的方法順利晉級到決賽階段的,這種晉級原本就帶著強烈的僥幸因素,而這會兒到了決賽階段之後,林澤凱更是乾脆被隨機分配到了第九道上——一個完全沒有可參考對象的道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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