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分配、內勤指導示范、紀律說明、軍訓日程安排等全部講解完畢之後,所有人抵達的首日下午,軍訓的日程就正式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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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田徑隊短跨跳組訓練開始之前,教官先掏出免訓申請看了一眼。
“全員都有?!”
“有!”
“田徑國家隊短跨跳組選手蘇嶼,出列!”
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遭,蘇嶼還是沉默了兩秒,才舉手示意出列。
因為他幾乎是短跨跳組所有選手裡個子最小的一個,因此原本就站在隊伍的邊緣,出列的時候就格外地好分辨。
教官倒是也沒別的意思,主要就是認個人,在看到蘇嶼的小胳膊小腿後,教官大約也知道這免訓申請的緣由了,於是下一秒就點了點頭:“歸隊。”
接下來的訓練時間,教官嚴格按照田徑國家隊遞交的免訓項目要求,在諸如負重越野、障礙跑、長距離跑等項目上都把蘇嶼摘了出來。
而負責帶短跨跳組訓練的教官原本還有些擔心,怕這個蘇嶼仗著自己身體不好得寸進尺,但他發現,短跨跳組的這個小孩兒,身體不好歸不好,但是學東西那是真的快,又快又標準。
當天下午,在盯著短跨跳組這些選手站軍姿時,如果說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讓人不如意的地方的話,那站在隊伍最邊緣的蘇嶼則就是另外的一種極致了。
部隊裡有路過的長官在邊上看了一小會兒,都低聲問教官:“那個小孩兒也是國家隊的?軍姿站得也太漂亮了。”
教官點點頭:“可不是嗎?軍姿漂亮、正步走也乾淨利落,嘿,您還別說,就連長相都好看,這要是咱們隊伍裡的兵,保不齊就得被國旗班的給挑走。”
當然,教官這話說得有些誇張了,國旗班挑人有一套自己的標準,倒也不只是限定於儀表和軍姿的。
說話間,教官直接將蘇嶼喊了出來作為軍姿示范:“一個個的,還國家隊的運動員呢?拿出你們的精氣神來!都跟著蘇嶼的動作來!”
等一下午的訓練結束,隔壁教練組的夜聽說了蘇嶼被挑出來做軍姿示范的事兒了。
裴永勝聽到這個,挺滿意。
畢竟部分項目免訓那是身體條件所迫,而軍訓的表現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那是選手的態度問題。
當天晚上,教練組在和教官們溝通時,短跨跳組的教官就直接建議將蘇嶼選入最終的軍訓匯演隊伍裡做排頭兵了。
裴永勝這裡當然沒有什麽意見,在和自家侄子感慨的時候,裴定山卻是一副‘本來如此’的模樣。
裴定山:“蘇嶼的性格倔強,只要安排給他的任務,他都會竭盡全力地去做,在完成這些任務的時候,他會下意識地忽略自己的身體狀況,同時盡自己的力量把一切做到最好。”
裴永勝聽到這裡,明白了自家侄子的意思:“怪不得你小子,非得給他申請免訓。”
裴定山點了點頭。
確實是這樣。
如果說其他選手在訓練中感受到自己的狀態不適會主動提出的話,蘇嶼更多的選擇則是咬牙繼續堅持。
雖然他已經跟蘇嶼強調過許多次,必須以自己的身體為重,但是蘇嶼似乎還是沒有學會這一點。
又或者——裴定山想,大約是他這個教練所給與蘇嶼的信任感,還不夠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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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軍訓進行得很順利——畢竟參訓的都是國家隊的選或試訓選手,沒什麽人會在冬訓軍訓階段搗亂,軍訓的項目也並不是什麽為難人的項目,都是考量過運動員的身體情況的,強度雖然不小,但免去了一些容易受傷的項目,避免國家隊這些寶貴的運動員們在軍訓中出現無意義的非戰鬥減員。
而在前面四五天時間的軍訓結束之後,到了第六天的射擊訓練課時,蘇嶼又給了他們那組教官一個挺大的意外。
事情是這樣的——由於他們部隊這裡的軍訓和外頭那些帶學生的軍訓不太一樣,他們這兒的軍訓,在教導選手射擊之前,還會先教一波槍械的拆解和組裝。
這也是這些運動員在軍訓中最感興趣的部分之一了。
當然,用來教學的槍械不是什麽太高級的貨色,但是槍械的拆裝也並不因此而減少,即便這些運動員中有一些老資格的選手已經學過許多年了,但是該慢的時候還是得慢。
而像是蘇嶼他們這些頭一年來參加試訓的選手,那在拆裝的時候往往就更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了。
在拆裝槍械的訓練課上,孫宇航的位置分配恰好在蘇嶼和江源附近,看得出來,他對槍械拆裝的課程是很感興趣的,趁著教官還沒開始上課的時候就在嗶嗶:“哥的水平不是吹,手槍拆裝1分30秒以內搞定!”
但可惜,在他邊上的江源懶得理他,隻安靜地站在自己的位置前,等著教官派發工具槍。
孫宇航還在興致勃勃地說話:“怎麽樣?一會兒比一比唄?你們也沒玩過,哥讓你們30秒!”
在孫宇航後頭的張旭健聽到他這討打的話,無語地插了口:“嘿,行了哈,有本事找人家新人比,你怎麽不去找射擊中心的人比?”
孫宇航撓了下頭,嘿嘿一笑,倒是很坦然:“那我這水平去和射擊中心的人比,那不是給他們送菜的嗎?”
張旭健還想吐槽一句‘你也知道要送菜啊’,結果下一秒邊上就傳來了一個不太熟悉的聲音,轉頭一看,開口說話的是蘇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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