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建恆知道外面的人已經被段博淮控制了,包括這座莊園上上下下,他鎮定地放下手裡的酒杯。
“來了?剛剛還說你怎麽還不來,坐下吧。”
薑還是老的辣,這話一出讓所有人都以為段博淮受邀請而來。
可他們並不明白,段建恆為什麽要邀請段博淮,明明今天的會議是商討集團掌權人轉位一事。
這事還能當著兩位當事人坦誠布公?
簡辰沒進門,就在門口守著,易和在大門口,今天沒有段博淮的吩咐,就連一隻蚊子都不能從這裡飛出去。
門被關上,段博淮找了個空位置坐下來,一旁候著的人給段博淮倒茶。
段翊一點都不淡定,非常怕段博淮發現了他們計劃的事,到時候這麽多年的籌劃竹籃打水一場空。
細想,段博淮應該不會知道他們的計劃,他們可是未雨綢繆,拉長戰線整整計劃了五年。
五年前段博淮才多少歲,剛畢業的大學生懂什麽。
段翊自負得很,知道段博淮十八歲掌權,可這一切都有他父親幫襯著,如果沒有他父親,剛成年的段博淮能乾出什麽大事業。
段博淮姍姍來遲也不忘品茶,細細品位一番,笑笑:“好茶,就是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喝到。”
段建恆不知道段博淮來這裡的目的,敵不動他不動。
“哪能喝不到,要是你喜歡,我讓人準備準備,等會讓你帶回家。”
段博淮抿了一口茶,抬手直視段建恆:“我是說,二叔一家不知道能不能再喝到。”
段建恆的心一顫,努力穩定心神,強顏歡笑:“你說的是什麽意思?我怎麽就喝不到了。”
段博淮給人吊足胃口:“沒別的意思,就是感歎一句。”
老狐狸們見人眼色行事,紛紛起身說等會還有事要忙,先行離開。
段博淮沒出聲,剛開門外面就有保鏢攔住了他們。
“段總,你這是什麽意思?”有人不解地問。
段博淮做了個手勢:“事情都還麽有談完,不著急走,請坐吧。”
剛剛一窩蜂離開的股東,現在又熙熙攘攘地回到座位上,只是臉上都是沉重,不見一點笑意。
“剛剛沒準時出席,我不知道前面你們談了什麽內容,有誰能告訴我前提之事嗎?”段博淮客客氣氣地說。
當事人就在此處,誰敢說啊,集體想著把段博淮從掌權人的位置拉下來,把段建恆推上去。
等了許久沒有一個人說話,他們不說,輪到段博淮說了。
“聶氏剛剛把陳氏收購了。”
剛剛還沉默的人猛然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段博淮。
尤其段建恆,他的商業帝國的夢似乎有了一絲裂痕。
他拍桌而起:“段博淮,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收購的提案是我提出來,你非得和我對著乾。”
段博淮淡淡地說:“不是我非得和你對著乾,二叔,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忘了,黑白帳本,明一套暗一套,你說我是按你的那套批還是按照黑的那套批。”
“胡說八道,我一心為段氏著想,不存在你說的這些事,有心人挑破離間,我是二叔,有血親關系的親人。”段建恆矢口否認,“博淮,你可別被他們迷惑了。”
段博淮絕對不能找到那個帳本,知道這個消息無非就是他手底下的人出了問題,有些風言風語傳到段博淮耳裡,趁這個機會詐他,他必定不能自亂陣腳。
“可能不是迷惑,我這裡有一份文件,清清楚楚記錄了從你擔任掌權人那天直到卸任至今所做的每一筆暗帳。”段博淮語氣依舊平淡,“就是不知道二叔還有什麽瞞著我。”
段建恆大驚失色,在這一刻所有的偽裝都被撕裂,從深淵出探出一隻長牙磨爪的怪物。
段博淮為什麽偏偏選擇今日出現,因為今天齊人,他讓所有人都知道段家的一片和諧都是假象,要徹底分個你我。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段博淮你這樣汙蔑我,不要怪我不顧叔侄之情,我捂著良心說,我沒有做過對不起段氏,對不起你的事,說到這裡算是我仁至義盡。”
段博淮不知道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笑了起來,仿佛段建恆說的全都是笑話。
“沒有做過對不起段氏的事,是因為你把段氏當成自己的私有財產,拿自己家的錢不顧底下員工的死活。”段博淮冷眼看著他,“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我看不見得,二十年前的車禍你應該知道怎麽一回事。”
眾人聽到陳年舊事不免疑惑地看向段博淮,二十年前這些人都是段博淮親生父親的手下,只是二十年過去,有些人為了利益轉變陣營。
段翊不知道段博淮為什麽忽然拿這種事出來說,二十年前他只有五歲,那段時間他很親近這個大哥,這也是他僅有在五歲之前的記憶。
車禍事件明明是意外,是一輛貨車司機疲勞駕駛,橫衝直撞到他大伯的車,不,準確來說是撞了他家的車。
那天大伯的車打不著火,一家人又急著趕回公司,他父親把車借給了大伯,自己則叫司機來接。
段博淮不會將這事的錯誤歸根於他們一家吧,這人是瘋狗吧,到處亂咬。
段翊忿忿道:“你特麽別亂說話,你們一家出車禍關我們什麽事,段博淮,殺人凶手已經當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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