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博淮嗯了聲表示明白,但沒有任何表示。
得了,賀致風看到段博淮這模樣就知道完全沒有扭轉的余地,看到祖國的花骨朵算是栽在他手裡了。
賀致風沉默了好一會兒,不是問題,而是有很多個問題,在思考著要問哪一個。
期間段博淮低頭繼續回答平板上的題目。
賀致風好奇湊過去,看到上面都是些沒營養的問題,段博淮還認真去回答,他心裡冒起個想法。
“這不會是花骨朵讓你回答的吧。”
段博淮頭也沒抬:“是他。”
賀致風哈哈笑了下:“哇,商業聯姻這麽公事公辦,你們倆還是挺配的。”
商業聯姻在這圈子說到底就是把兩人放在同一個戶口本的事,多的是兩人各玩各,半年不見,一次家宴認錯丈夫夫人的烏龍事。
更別說了解聯姻對象的喜好,連對方的性取向都不了解。
“所以——”賀致風越發對段博淮的聯姻對象好奇,“是哪家少爺。”
李家狸貓換太子那檔子事段博淮並不打算插手,所以嚴瑜的真實身份沒多少人知道。
“李家真少爺。”
一聽到李家,賀致風一下子從腦海裡蹦出個名字,明明兩人之前沒有任何交集,但就是莫名其妙想起來。
“李晏清?等等,為什麽要加個真字?”
段博淮長話短說:“二十年前,李家抱錯小孩,李晏清並不是李家少爺,真正的少爺被農村的一對夫妻抱回去。”
心血來潮來理個發,沒想到還能聽到這種家族秘史,賀致風頓時覺得這一萬八千八百八十八花得太值了。
“這麽大一件事為什麽我不知道,圈子裡一點風聲都沒有。李家前段時間辦喪事,動蕩期李氏處在風口浪尖,要是真出這種事,問題怎麽這麽快就解決。”
段博淮的目光裡沒有一丁點情緒變化,賀致風轉眼就想明白了。
“是你的手筆吧。”
李家不能一手遮天,但加上一個段家,一手遮半天沒問題。
“不是我說,你和一個沒人知道的真少爺聯姻,我怎麽想都想不明白有什麽利益可言。”
李家應該把真少爺當做籌碼和傀儡,需要用時反倒可能威脅到段氏。
段博淮說:“別把我當成一個眼裡只有利益的商人,凡是都和利益掛鉤。”
賀致風呵了一聲,從口袋裡摸了一把打火機,意識到場合不對,硬生生把煙癮給扼製住了。
“你反正不可能吃虧。”他靠著椅背問,“今天是陪你的花骨朵來的吧,待會引見一下,讓我開一下眼界,還沒見過流落在外的真少爺呢。”
賀知風賴著不走,段博淮也管不著他。
“隨你,別亂說話。”
賀知風笑了笑:“放心,不會嚇到他的。”
段博淮繼續答題,賀致風無聊繼續看他。
“你不喜歡香菜,香芹我知道,是不是少了個牛肉,你不是不吃牛肉嗎?”
段博淮開口道:“試過,沒想象中的難以接受。”
誰那麽大膽給段博淮夾牛肉,賀致風了然,只有完全不了解段博淮生活喜好,憑借問答卷了解未婚夫的花骨朵。
但凡在外打聽一下都能知道段博淮的忌口和習性。
*
在理發過程中,嚴瑜沒有閑下來,手指點著平板答題。
這家理發店服務一流,提供懶人支架不說,全程目不斜視,不會隨便答話,直盯著頭髮看,仿佛他的頭髮裡有金子一樣。
嚴瑜只是讓理發師把頭髮剪短一些,沒做其他髮型,洗完頭吹完頭出來一看時間竟然用了兩個小時。
工作人員帶著嚴瑜到休息室,剛走到門口,嚴瑜聽到裡面傳來陌生的聲音。
“理的是什麽發,我在這裡坐了兩個小時了,怎麽還沒好,等到花兒都謝了。”
“有事你可以先走。”
段博淮的語氣不說熱情,但聽兩人對話,應該是熟絡。
嚴瑜推門而入,看到坐在段博淮身旁的人本來癱在沙發上,一看到他進來立即坐起身,甚至還低頭理了一下衣服。
段博淮聞言抬頭,放下平板:“好了?”
嚴瑜點頭:“好了,只是剪短,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久,平時在村口大爺那理發,十五分鍾洗剪吹。”
賀致風缺心眼,問道:“真假的,十五分鍾洗剪吹,我都沒遇到過手腳這麽麻利的理發師。”
一分錢一分服務,村口大爺洗剪吹十五塊,至於在這裡多少錢,嚴瑜估摸應該要大幾百。
嚴瑜故意透露自己以前的生活,沒從那人的語氣裡聽出嘲諷,甚至還帶著點嘗試好奇心,確定他不是顧家二叔那邊的人。
賀致風主動開口:“你好,我是賀致風,段博淮的朋友。”
姓賀,嚴瑜心裡有了想法。
嚴瑜禮貌地回應:“你好,我是嚴瑜……”
他頓了頓:“段博淮的未婚夫。”
賀致風聞言挑了挑眉,從桌上拿起手機,鏡頭對著嚴瑜:“等會記得轉帳,一分不能少。”
嚴瑜疑惑地看著手機鏡頭,賀致風將屏幕對著他。
手機屏幕出現一位身處沙灘,穿著休閑T裇的男人。
“你好,我是聶澤,不好意思,打擾了。”
嚴瑜的眼神在段博淮,賀致風和手機上的男人轉了一圈,段家,賀家,聶家,文中的商業鐵三角終於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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