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有人小聲嘀咕:“都喝成這樣了?得虧不是結婚,不然都沒法律效力吧……”
“我怎麽覺得今天這訂婚宴亂糟糟的呢,像菜市場,一點兩大家族聯姻的鄭重感都沒有。”
“可不是嗎,你看台上,也就只有洛家那幾個小姐還笑得出來,其他人連點喜氣都沒有,訂婚的兩個主角也搞得淒風苦雨的。”
“哎,洛家不是六個嗎,這是不是少了個……三少爺?人去哪了?”
“誰知道呢,說不準和厲家小少爺一樣都提前走了。看來這場聯姻是真不太如人意,他們自家人都懶得看了……唉喲!這什麽聲音!”
——是香檳塔突然倒下,無數酒杯砸落在地,香檳傾灑了一地的動靜。
發生得十分讓人猝不及防,賓客們都還在看著即將訂婚的兩位主角走下樓梯,結果被齊齊嚇了一大跳。
洛山亭看著不遠處的滿地狼藉簡直想哭了,不懂為什麽他的訂婚宴會糟糕成這樣。
“怎麽回事?千澗,你在那邊幹什麽?”洛共悠看過去。
沒辦法,爸媽和大哥現在都心情不佳、頗為甩手不管的狀態,洛共悠隻好頂上。
然而剛問完她就後悔了,因為雖然洛千澗站在倒下的香檳塔的旁邊,但那邊不止有洛千澗,還有白玉聲和周棋,都跟她有關。
洛千澗扶著桌子,一臉劫後余生地看過來,頗為無奈:“二姐,你快來管管他們吧,一個你的舊情人,一個你的新情人,我是管不了了。”
“我剛才看到他們倆在這裡爭執,還拉扯動上手了,怕影響不好,就想來勸,結果被他們不知道是誰推了一下,直接把香檳塔撞倒了,幸好我自己反應快,不然山亭的訂婚宴怕是要見血,你們還得抽空送我去醫院。”
聽到洛千澗的話,白玉聲和周棋雖然都還有點茫然——他們的確在拉扯,但是怕引起注意所以動作很小,所以他們也不知道怎麽就會把洛千澗推出那麽重了——但是他們確定自己沒有碰到洛千澗,就算有也不能承認。
周棋連忙說:“不是我!三少爺,我看到你過來我就馬上停下了,我絕對不可能推你!”
白玉聲急切道:“分明就是你推的千澗!你還想冤枉我!”
聽著他們吵鬧,洛家人和厲家人都感到煩躁頭疼,賓客們也覺得埋汰。
“怎麽又鬧起來了,真是半點都不安生啊,感情生活亂就亂了,但鬧到台面上實在是……”
洛共悠表情厭煩。
周棋打量著她,連忙停下爭吵,懂事地主動道:“對不起,二小姐,是我不懂事,給您添麻煩了,我這就把白玉聲這個蠢貨帶出去!”
說完,周棋爆發出強大的武力,捂著白玉聲的嘴拽著他的人就往外走。
洛共悠見周棋識趣,也就沒再說什麽,只是看到她的真愛白玉聲那副狼狽的模樣,還是頗有些不是滋味。
而白玉聲掙扎著淚流滿面地看向她,十分破碎。
真是淒美的愛情故事。
洛千澗隨意拍了拍衣袖上並沒有的灰塵,笑眯眯地想。
訂婚儀式繼續,洛山亭繼續在旁人的幫助下攙扶著醉醺醺的厲知勁下樓,走上通往台上的紅毯。
宴會廳外,周棋強行拽著白玉聲,把他拖到了電梯廳,又拖進了電梯,然後站在電梯外面笑著揮揮手:“白玉聲,你別想再接近洛總。”
破碎感滿滿的白玉聲距離電梯門只有不到一米,步子大一點一步就能跨出來,而且現在周棋也沒壓著他了。
但是他只是伸出手:“算我求求你了,讓我去見悠悠吧……”
電梯門無情地合上,照出周棋志得意滿的臉。
周棋轉身,打算回宴會廳,但這時候一個服務生走了過來,對他公式化地微笑:“周棋先生是嗎?一位姓洛的客人讓我把這張房卡給你,說你不用再回宴會廳了,請直接去這個房間。”
周棋愣了愣:“是洛共悠小姐讓你來找我的?”
服務生非常誠實:“洛共悠小姐稍後不會去這個房間,但這個房間的客人對洛共悠小姐來說非常重要,您如果能伺候好她,洛共悠小姐會很高興。”
聞言,周棋攥緊了手,房卡陷在掌中,他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我會的……只要洛總高興,我都聽安排。”
服務生滿臉微笑:“不用為難,這位姓洛的客人說,如果你不願意,可以直接把房卡還到前台。”
周棋搖了搖頭:“我願意的。”
看著周棋也上了電梯,電梯停在三十樓,服務生搭乘另一部電梯下了一樓,果不其然像洛千澗提前預料的那樣,剛才那位白玉聲先生還在樓下沒走。
只是蹲著在哭。
服務生上前遞了紙巾,然後還是熟悉的房卡熟悉的話術,讓白玉聲成功腦補為是洛共悠舍不得他、讓服務生來給他房卡要他去房間等她。
“那……周棋呢?”白玉聲捏著房卡。
服務生回道:“我不太清楚別的客人,不好意思。如果白先生有顧忌,不願意去房間也沒關系,房卡還到前台就好。對了,房間裡還準備了一些您過去和洛共悠小姐相愛時會用到的東西,您不介意的話可以先用上,客人回房後或許會很開心。我先走了,您慢慢來。”
幾分鍾後,樓上宴會廳裡,洛千澗再次收到了新信息:【周棋先生已拿到3002房卡、白玉聲先生已拿到3003房卡,錯峰前往30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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