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阿姨並不知道許移城不是自己親兒子的事情,喬承貿貿然過去可是會引起懷疑的。
真相對於一個病人來說太過於殘忍,過於激動的情緒說不定就會讓病情加重。
“我不會打擾到她, ”喬承能夠理解夏函的擔心, “比起許鬱然本人直接去,我先去探探情況顯然更穩妥吧?”
夏函:“……”
好像也是。
夏函和許鬱然並沒有太多的接觸,僅有的一次碰面還非常有效地加深了傳聞中的刻板印象。
冷漠、不近人情,就像是一塊捂不熱的冰。
但是喬承顯然是與對方性格相反的人, 甚至還是真把冰塊捂化的神人。
也許這件事情的確更適合交給他。
最終, 夏函還是把地址告訴了喬承。
“宋阿姨是一位很溫柔的人,”像是想起什麽, 夏函的表情裡多出幾分憤怒, “許移城真是個王八蛋,我當初真是瞎了眼!”
“如果許鬱然並不需要一位母親, 那你能不能……”
說到這裡, 夏函總覺得自己要表達的東西怪怪的,甚至有點像在背後說許鬱然的壞話。
還是不說了。
他住了嘴,但喬承明白了他的意思。
“雖然今天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喬承嘴角的笑意淡了一點, “但有些傳聞也不是真實的。”
夏函摸了下鼻子, 很是尷尬。
喬承在夏函面前的表現算得上十分淡定,可事實上,等他剛進了住院樓的大門,心裡就有些忐忑了。
先前見許家人的時候喬承可沒有這種感覺……
不對, 這怎麽能放在一起比呢?
喬承搖了搖頭, 扔掉心裡的那些緊張——這次先遠遠地看上一眼,又不講話, 有什麽好緊張的?
他這麽想著,隨著距離的逐漸靠近,他意外地發現自己所找的病床邊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瞳孔微微睜大,映出了那個人的模樣。
是許鬱然……
他怎麽會在這裡?
喬承有些許錯愕,但仔細一想,好像
也是,既然對許鬱然調查了許移城的情況,自然也清楚對方家裡的情況。
倒是自己關心則亂了。
喬承揉了揉自己的頭髮,目光不自覺地往病房內看去。
此時,病床上的女人的臉色蒼白,而睡夢中的她顯然也不安穩,輕蹙著的眉似乎預示著這場夢境並不美好。
許鬱然坐在一旁,面無表情地將削著手裡的蘋果。
只是他的動作並不熟練,將那蘋果削得坑坑窪窪,很是難看。
這略顯笨拙的模樣要是被許氏的員工看見,怕是要讓那霸道總裁的威嚴煙消雲散。
喬承在旁邊看得太久,神色中不免多出了幾分入迷,畢竟這樣的許鬱然著實少見。
一時間,他就忘記自己現在是在哪裡,應該做什麽了。
“請問你是哪一位病人的家屬?”
大概是他這站在門口卻又不進去、還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模樣著實可疑,推著車路過的護士看見喬承,不免皺眉。
“如果不是的話請離開,不要打擾病人休息。”
“我……”喬承被嚇了一下,指著許鬱然的身影,壓低著聲音道,“我在等他出來。”
“那你為什麽不進去等呢?”
這一份說辭顯然並不是很可靠,即便喬承笑得親切燦爛,也不能打消護士小姐的疑慮。
她沒有像喬承那樣故意壓低聲音,自然而然地驚動了裡頭的許鬱然。
聽到有可疑的人到來,許鬱然的臉色微凝,可那冷冽的眸光在對上門外的那道人影時,又瞬間變得溫和。
不過……
喬承為什麽會來這裡?
許鬱然放下手中的刀和蘋果,走到了門口,替被懷疑成可疑人員的喬承解了圍。
“他是我的男朋友。”
清冷的聲音打消了護士的警惕,這害得她尷尬起來,連忙給喬承道了歉。
這點對喬承來說也不算什麽,他擺了擺手道:“沒事沒事,我的確有些鬼鬼祟祟。”
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鬼鬼祟祟”形容自己,護士的嘴角也有些抽搐,可許鬱然卻早就見怪不怪,甚至很喜歡。
“時間也差不多,我先走了。”他說著,主動牽住了喬承的手,“麻煩你了。”
很顯然,病房附近並不是什麽說話的好地方,但許鬱然心裡的疑惑
“你怎麽會到這裡來?”
許鬱然帶著喬承來到了無人的樓梯間,昏暗的樓道內沒有太多的光亮,也沒有任何人來打擾他們。
那雙清冷的眸子盯著喬承,可就算是再平靜的目光,也還是泄露了不平靜的波瀾。
喬承也學著許鬱然那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直到許鬱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主動移開了視線。
“你……不會是想要瞞著我吧?”
“老板,你這可就是冤枉我了,”喬承立刻搖頭,以示清白,“我可沒想過要瞞著你,就是忽然覺得一件事說得很對。”
什麽事?
許鬱然有些許茫然,但這件事喬承可有點不太敢說。
——原文裡說的還真沒有錯,許鬱然就是一個大戀愛腦。
換作是別的人,遇到這種情況不說是臉色大變,總會有幾分懷疑吧?
但看看許鬱然,眼底只有驚訝,甚至還有驚喜,是對自己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感到喜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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