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喬承和許鬱然則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動不動。
片尾曲已經結束,彩蛋也已經沒了。
偌大的放映廳裡頭就只有那失去了所有顏色的黑色屏幕,歡笑退去,隻留沉寂。
倒也不是喬承不想走,主要是他老板一動不動啊。
“老板,我們現在走不走?”
喬承實在忍不住了——電影的時間太長,而他在VIP候廳裡喝了太多可樂,現在有點想上廁所。
於是,那包含期望的黑黝黝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許鬱然。
“我好想上廁所。”
許鬱然:“……?”
這話說的,好像自己不讓他上廁所一樣。
雖然有些無奈,但事實上,許鬱然松了口氣,因為剛才喬承的異樣,他甚至有些草木皆兵,不敢輕舉妄動。
他還以為自己的眼神會暴露什麽。
現在看來,似乎是自己想多了——喬承神經粗大,遠沒有那麽敏銳。
松開了緊握著的拳頭,許鬱然才發現自己的手心裡已經有了薄薄的一層汗水。
是因為緊張與忐忑。
許鬱然清楚自己狀況,可當他看向這情緒波動的始作俑者時,正巧看見那家夥眨著眼睛,那眼裡滿是清澈的愚鈍,一看就是什麽都不懂。
哎,傻狗。
許鬱然搖了搖頭,有些無奈,但唇角卻是再次上揚。
“嗯,我們走吧。”
喬承喜歡這個答案,但他還是不忘補上一句:
“讓我先上個廁所。”
許鬱然:“……我記得的。”
……
“老板!老板!”
喬承可不會忘記最重要的一件事——自己的工作。
回去後可不能忘記給老板做飯。
一空閑下來,他就湊到了許鬱然的身邊,語氣輕快地詢問。
“晚上想吃什麽?下面正好有家超市,可以去買菜!”
最讓許鬱然糾結的問題又出現了,這一簡單的問題,對他這種果腹之欲不強的人來說,真是折磨。
若不是喬承來問這個問題,他更願意去思考一些商業問題。
至於現在怎麽回答……
他覺得今天中午的剩菜熱一熱也很好,畢竟喬承的手指受了傷,怎麽看都不太像方便做菜的樣子。
可在他把話說出之後,喬承卻是搖頭。
“中午沒剩多少菜,肯定不夠我們兩個人吃,至於我的手……”
喬承低頭看了眼那被創可貼包好的食指。
說實話,已經不疼了。
剛才打遊戲的時候是有點疼,可後來疼著疼著就沒感覺了,應該不會影響做菜。
他這麽想著,自然覺得自己這點傷口無關輕重,至少沒有自己的工作重要。
“不用急著給我答案,我們可以一起逛一逛!”
此時的喬承卻是不急於知道答案。
畢竟,比起得到答案,他更想陪許鬱然多呆一會兒。
回家之後說不準又要工作了,難得出來走走,不應該多散散心嗎?
開心!沒有什麽比開心最重要了!
許鬱然也察覺出了喬承的激動,卻曲解了對方的意思。
原來他這麽喜歡看電影嗎?
將這點發現記在了心裡,許鬱然的嘴角也是緩緩勾起。
他並沒有說自己平日裡說的“隨便”,因為他知道喬承並不喜歡這樣的答案。
反正不急。
人流湧動,一場電影結束後,這商場的人流量似乎並未減少,而是因為飯點的臨近而愈發顯得熱鬧。
聲音也愈發嘈雜,即便兩人離得不遠,但要聽清楚對方的話,竟也需要提高些許音量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眼前走過了兩個人。
那是兩位成年男性。
個子稍微矮一些的正拽著那個子稍高的人的手腕,幾乎要整個人都貼上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是什麽關系。
喬承對同性情侶沒什麽興趣。
按照道理,他只是隨意一瞥,下一秒就會移開視線。
但是,喬承眼瞧著那個子高一些的人,總覺得有些眼熟。
好奇在心裡恣意蔓延,可當喬承在轉角處看見那人的側臉時,那疑惑便煙消雲散——他一下子把人認出來了。
好晦氣啊!
許移城這個家夥為什麽會在這裡?
看完電影后的好心情煙消雲散,喬承下意識垮起來臉,滿臉都寫著“我不開心”。
至於,許移城身邊站著的,不會是他的曖昧對象吧?
喬承一個直男,其實有點捏不準原文的屬性。
有關主角的部分,除卻他與許鬱然明爭暗鬥的劇情,剩下的就是許移城與他很多很多的曖昧對象那些破事。
喬承對這些不感興趣,每次夢到這些的時候都恨不得自插雙目。
有了這種惡俗情節的對比,他老板單戀白月光的戀愛腦戲份簡直是小清新。
所以,喬承在夢中經常感慨著“好多人啊”,一邊記不住許移城那些曖昧對象的名字和臉。
不過,喬承好像認識許移城身邊的那個男生。
好像是叫夏函吧?他記得對方是個染著褐色頭髮的小卷毛,看起來很可愛的一個男生。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許移城身邊那個人。
這夏函呢,是許移城的大學舍友,也是某家餐飲大頭的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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