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許鬱然難得有這種想法,喬承自然是雙手雙腳讚成的。
“好啊,現在就走嗎?等我回去拿件外套。”
喬承快步跑回自己的房間,一分鍾都不到,便套著一件淺色運動外套出來了。
“外面有點冷,”許鬱然看見那外套,提醒一句,“你換身厚的。”
作為剛剛從外面回來的人,許鬱然在室外氣溫這一點上很有發言權,以至於聽到這句話,喬承就下意識折回自己的臥室。
可剛拿起一件加絨的外衣時,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今天這個氣溫對自己來說並不算冷。
根本沒有必要換外套。
算了算了,換都換了,就穿這一套出去。
喬承這麽想著,穿上厚外套走出房門,正巧看見許鬱然正站在門口靜靜地等待著他。
員工發現老板在等自己,多少會有些尷尬。
可不知道是喬承的臉皮太厚,還是其他的什麽緣故。
他心裡並未覺得有什麽不對。
“我換好了,走吧。”
快步走到門口,喬承將門推開,一瞬間,門外的風吹亂了他黑色的碎發。
他忙著理頭髮,都沒時間去看身邊的許鬱然。
“我們去哪裡散步?”
是去附近的公園嗎?
喬承每次乘車回來的時候都會看見公園那滿目金黃的銀杏,煞是好看。
如果能在銀杏樹下漫步,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是,很顯然,許鬱然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想法。
猛然聽到喬承的問題,他慌亂地收回那落在凌亂黑發的視線。
可在喬承回頭看向他時,許鬱然正在整理自己風衣的衣袖,語氣隨意:“就小區裡走走吧。”
也是,消食而已,也不用走多遠。
連喬承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心裡有些失落,隻知曉那幻想中的銀杏樹林被一陣寒風吹走了。
“那好,就在小區裡走走。”
喬承估計了一下時間,走一圈也就半個小時,很快就回去了。
自己要去醫院,許鬱然呢?
難得的周末時間,許鬱然會做什麽呢?
喬承難免好奇。
許鬱然對於情緒的感知似乎敏銳許多,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麽:
“你是不是有想去的地方?”
還要詢問自己的想法嗎?
喬承搖頭,並沒有把之前的想法說出來。
“其實小區裡走走也很好。”
“是嗎?”許鬱然沉吟片刻,卻是突然問道,“以前你大學沒課的時候一般去做什麽?”
“呃,一般是看電影,打遊戲?”
許鬱然問這個幹什麽?這些都不像是許鬱然喜歡做的事情。
這個問題也是征求自己的意見的一環嗎?
喬承停下腳步,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許鬱然也是回頭看他,兩人就這麽在瑟瑟風中兩兩對望。
在這詭異的氣氛中,喬承沒忍住笑了。
“哈哈哈哈,就隨便走走吧,無論去哪裡不都是消食?”
“做事也不一定要有目的性吧?說不準我們走著走著就碰見什麽有趣的事情。”
他說著,直接從門口的五層石階上跳下去。
青年仗著自己腿長,平衡力也是不差,做了這麽危險的舉動,臉上還是掛著得意的笑容。
那雙眼角下垂的狗狗眼早就彎成月牙,正一瞬不瞬地望著身著風衣的清冷身影,那專注模樣,會讓人生出這眼底只有一人的錯覺。
此時陽光正好,金燦燦的光芒灑在喬承的臉龐上,正配他的活力,像是一棵挺拔而蒼翠的樹,無論是誰都會被他的恣意散發的能量吸引、感染。
許鬱然更不會例外。
也不知他自己有沒有察覺,那唇角已然勾起了弧度,與正好的陽光散去了初冬的寒意。
喬承的眼底映上這一份弧度,仿佛世界裡只剩下那彎起的嘴角。
那一瞬,他好似忘記了什麽,動作比腦子更快,竟是又跳上了台階,伸手抓住許鬱然的手。
他的手指修長,但摸上去很冷,剛才的溫室對他似乎沒有一點兒影響,怎麽都捂不熱。
反倒是喬承的手,熱得驚人,就像是個暖爐。
在這暖爐碰上冰塊的時候,喬承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自己的行為似乎不太好。
可做都做了,還能怎麽樣?急急忙忙抽回去才更加奇怪吧?
直男朋友間牽個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反正許鬱然也沒什麽意見。
“風太冷了,我們快點走吧。”
喬承拉著許鬱然往前走,在心裡默數著,不知道許鬱然什麽時候會掙脫自己的手。
畢竟,按照人設來說,許鬱然並不喜歡與其他人發生肢體接觸。
可直到許鬱然的手被捂熱,那兩隻手依舊牽著。
隨著時間越久,喬承手心裡的汗意也愈發明顯。
風的確不冷了。
可那黏膩的感覺讓喬承覺得別扭,他撓了撓臉,故意踩散了自己的鞋帶,用系鞋帶的理由松開了手。
之後自然沒有再牽上。
也就是這時候,喬承才發現他們也就走了幾百米,連另一棟樓都沒走到。
喬承在心裡歎了口氣:直男牽手還是有點奇怪的。
許鬱然倒是一直沒說什麽,好像無論是牽手還是不牽,他都沒有任何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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