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分析,好吧,也不用分析。
喬承很清楚,許鬱然答應自己的可能性很低。
倒不是自己對許鬱然有多麽了解,只是原文中的反派冷心冷情,並不是什麽慈善家。
自己已經拒絕過對方,怎麽說都是拂了許鬱然的面子。
作為原文中欽點的大反派,許鬱然不惱羞成怒已經算是十分仁慈了。
又怎麽會幫自己?
自己又不是許鬱然的白月光,絕對是沒這份殊榮的。
可是……
爸爸急需醫療費。
喬承走投無路,只能賭一賭。
那簇格外喜歡翹起來的呆毛被喬承理了又理,花了好幾分鍾才讓它服帖。
即便是這樣,喬承也還是看了又看,最後深吸了一口氣,才敲響了房門。
“進。”
許鬱然的聲音從門後傳來,依舊是先前沒什麽區別的冷淡語調。
但也許是喬承自己尷尬,總覺得那聲音冷了不少,好像預示著本人不愉悅的心情。
也許是因為門後的停頓太久了,許鬱然的語氣裡似乎夾雜了幾分不耐。
“為什麽不進來?”
喬承只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隨即對上的就是許鬱然那略顯陰沉的臉。
許鬱然顯然沒想到喬承還會去而複返,鳳眸裡閃過一抹錯愕,不耐也轉瞬即逝。
“還有什麽事嗎?”
喬承在某些時候並不擅長掩蓋自己的情緒,所以,許鬱然看見他的時候,便猜出了什麽。
被點明目的的喬承摸了下自己的鼻子,試圖將自己平時的笑容擠了出來。
“許總,我們能再聊一聊那件一月兩萬的工作嗎?”
許鬱然很快就反應過來,眯起那雙鳳眸,意味不明:
“你現在是反悔了?”
說話時,他目光淡淡的,看不出一點兒情緒。
“是的。”這種目光讓本就尷尬的喬承更加窘迫,他揉了揉自己的頭髮,乾笑著,“我家裡出了一點情況,所以……很需要錢。”
態度的轉變總歸是有原因的,以許鬱然的能力自然能查到自己的情況。
喬承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只是這樣聽上去,並沒有太多可信度。
就是一個小時的時間,怎麽就突然缺錢了?
越想越不靠譜,喬承的笑容裡也自然而然地多了些尷尬與窘迫。
“許總,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信的話……”他試圖增加話語裡的可信度,一雙狗狗眼直勾勾地盯著許鬱然。
無論是誰對上這樣的眼神都會下意識地去相信這個人。
“可以去查一查我的情況。”
許鬱然似乎真相信了這一雙眼睛,喬承的話還未說完,微微皺眉,一向平緩的語調竟是快了些。
“出了什麽事?”
喬承將自己家的情況說了。
半年前,喬承還是一個忙著搞畢業論文的普通大學生,他爸媽一起開了一家規模中等的餐廳,家裡算不上有錢,但也算是幸福美滿。
那時候青年最大的苦惱也就是如何讓自己的導師放過自己的論文,順利地從答辯的講台上走下來。
但變故就是幸福樂章裡的變奏,突如其來,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喬承的父親被合作的朋友騙走了幾乎所有存款,在他想要找朋友去理論時慘遭車禍。
雖然保住了一條命,但也就此住進了醫院的重症監護室,昏迷不醒。
車禍司機逃逸,又沒有監控抓人,補償金自然是無從說起的。
那高昂的醫療費讓他們不得不賣掉了經營許久的飯店,而喬承在導師的體諒,混過了答辯。
但本專業找不到工作,只能去當廚子。
而如今他爸的病情又加重……
“嗯。”
聽了喬承的話,許鬱然應了一聲,可眉間依舊緊鎖著,像是在想些什麽。
喬承等待著許鬱然的回復,神情愈發忐忑。
“一個月兩萬可能不夠。”許鬱然終於開口,他毫不避諱,直接指出喬承如今的困境,“我不太清楚你父親的情況,但在這種情況下,兩萬只是杯水車薪。”
“而你的父親等不了那麽久。”
喬承知道許鬱然說的都是事實,所以,不可否認,剛才說的話他也有賣慘的成分。
希望自己的窘境能激起對方的惻隱之心。
反派有惻隱之心嗎?
在許鬱然說出下一句話之前,喬承覺得時間似乎變得格外漫長,好像呼吸都停止了。
眼前許鬱然的身影逐漸模糊,唯一清晰的大概就是那雙無波無瀾的眼眸。
只是看著那雙眼,便能知道它們的主人必然是一個冷心冷情的角色,不願多管閑事,也沒有額外的善心。
於是,喬承的腦子裡閃過許多種結果,最有可能的還是自己被許鬱然丟出門外。
畢竟原文裡的……
許鬱然的下一句話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
“你需要錢的話,可以問我借。”
他的目光裡似乎閃過一抹喬承看不懂的情緒,“一百萬夠嗎?”
“……啊?”
喬承沒反應過來,自己沒聽錯吧?多少?一百萬?
他愣愣地看著許鬱然,不明白這位大反派為什麽突然發了善心。
不過,無論許鬱然為什麽決定給錢,這對自己來說,那都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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