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承想到這個合理的可能,可不知道為什麽,寒風好不容易吹散的燥熱再次襲來。
熱流從臉頰逐漸蔓延至大腦,讓人神志難清。
他想要開窗透氣,可窗戶還沒來得及打開,他又想起許鬱然那脆弱的身體。
算了,別讓這嬌弱的家夥感冒了。
喬承擦了下額角的汗水,目光下意識看向了許鬱然。
“孫叔,老板……許總喜歡喝酒嗎?”
喬承不喜歡過於沉默的氛圍,便想找個由頭與孫叔閑聊,好讓車內的氣氛不再是單針對自己的曖昧。
“啊……”孫叔沒想到喬承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如實回答道,“許總他並不喜歡喝酒,酒量算不上很好。”
“不過,他醉得很慢,即便是商業應酬,有必須要應的酒局,他也不會因為喝醉在外失態。”
“今天這種情況還是少見的,”頓了頓,孫叔猜測道,“可能許總今天比較開心吧?”
開心嗎?
喬承偷瞥一眼許鬱然,覺得對方今天絕對是開心的。
甚至連白酒混啤酒這事都能做出來,也不知道會不會胃疼。
“怪不得酒量這麽差……”
喬承小聲嘀咕一句,輕輕搖了搖頭。
他的聲音雖然很小,但車裡頭就這麽點距離,孫叔自然什麽都能聽見。
但這種語氣,像是一個私廚該和老板說的話嗎?
孫叔嘴角掛上一絲尷尬的笑容,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他們……
就算是同齡人,也不該這樣吧?
孫叔又不是沒見過許鬱然身邊的同齡人。
那個和許總認識很多年的李衍就算其中之一。
可即便他們認識很多年,許鬱然對這位朋友也是很冷淡的,並沒有像喬承這般親熱。
喬承是不一樣的。
孫叔很早就隱隱約約意識到了這點,可直到今天他才對這“不一樣”的程度有了真實的感受。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老臉一紅。
算啦,這都是年輕人的事情,自己還是不要瞎摻和了。
車子很快就停在了住宅的門口。
只是喬承並沒有急著帶許鬱然下車。
他低頭看了看那顯然陷入沉睡的家夥,有些擔心自己的舉動會把對方吵醒。
車子裡太過安靜,也許是因為孫叔猜到什麽的緣故,他並沒有多問什麽,而是選擇當一個透明人。
但就是因為這份反常的寂靜,讓喬承也猜到些事情。
不能再留在車裡了。
他想。
不小心吵醒就吵醒吧。
反正這醉鬼一身酒氣的,也應該洗個澡再睡的。
懷著這樣的想法,喬承將許鬱然抱下了車。
好在住宅的門鎖是人臉識別的,許鬱然甚至錄入了喬承的人臉信息,只需要人往門前一站,就能自動識別。
別墅裡空蕩蕩的,偌大的空間即便開了燈也是冷冷清清的。
猛然感受到亮光,縮在喬承懷裡的許鬱然終於動了一下。
他緩緩睜開眼睛,卻又像是被燈光刺了一下,反倒是靠喬承更近了。
他的額頭抵在了喬承的胸口,僅僅隔著一層不算薄的衣物。
呼吸狡猾地透過衣料的間隙,輕掠過喬承的肌膚,帶來了一陣微醺的癢。
“你……醒了?”
即便心裡早就做好了準備,可喬承僵硬了一瞬。
許鬱然都已經醒了,那就讓他自己走吧。
這個時候,喬承也不在意對方是老板這一層身份。
反正都醉成這樣,明早醒來許鬱然肯定就不記得今天發生什麽。
其實最重要的一點是……
就算記得,許鬱然這種大好人也不會因為這種事責怪自己。
最多就是沉著臉生悶氣,也就是只看著嚇人的紙老虎,實際上做不出半點有用的處罰。
“老板,”喬承心安理得地把人放了下來,“你既然醒了,要不然就自己走路?”
“要喝水嗎?我現在去燒。”
他雖然是詢問的話,但動作卻是搶先了一步。
他把許鬱然放下來了。
許鬱然依舊是七分醉三分醒的狀態,剛站回地面的時候,身形依舊有些踉蹌。
他下意識地去尋找最讓自己覺得安全的地方。
喬承察覺到了對方的意圖,剛想後退,卻又是被攥住了衣袖。
“不要走,”許鬱然低聲說著,“我頭暈。”
喬承知道喝酒的人會頭暈,換做之前,他一定會把許鬱然扶到沙發上坐下,再說其他事情。
可今天有些不一樣。
不,今天很不一樣。
喬承並不想有些東西再次失控,他刻意拉開與許鬱然之間的距離。
“你自己能走到沙發那邊去嗎?”他試探著問道。
說完這句話,喬承明顯看見許鬱然的眼底劃過了一抹不可置信,隨後是生氣。
——天啊,自己從來沒有在這家夥的眼底看到這麽多的情緒!
可這想法還沒來得及落地,一陣疼痛就從自己的鎖骨處傳來。
“你怎麽還咬人啊!”
許鬱然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湊近了自己,竟直接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喬承大驚,連忙後退了幾步,與這發酒瘋的家夥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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