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許鬱然能察覺到喬承的心情複雜, 倒不是不開心,只是不像平時那樣愉悅都寫在臉上。
所以, 他想找個辦法讓喬承開心一些。
但他好像忘記了, 喬承和自己不一樣。
並不是所有人在面對家人的時候都像是去赴一場鴻門宴,喬承的異樣情緒在見到家人的時候早就煙消雲散了。
“我以為……你會需要這個,”許鬱然也覺得有些尷尬,“但現在看來好像不需要了。”
他伸手, 似乎是想要將喬承手裡的東西奪回來, 但喬承的反應可比他更快。
“怎麽可能不需要呢?”
喬承把這糖紙藏進了自己的口袋裡,像是怕許鬱然搶自己的寶貝一樣,抓住了那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
“我會把這個糖紙珍藏起來,最好放在一個小盒子裡, 就放在我的枕頭旁邊, 每天都要看一眼才能睡著。”
如果這句話不是從喬承的嘴裡說出,許鬱然只會覺得有病, 多聽一句都是浪費時間。
換做是喬承……
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甚至沒有任何思考,下意識道:“那我是不是該每天都來檢查?”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嘴角輕揚,像是在開玩笑。
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喬承湊到許鬱然面前看了許久。
兩人就這麽對視著,看了很久,喬承沒忍住笑了,眉宇間滿是飛揚的神采。
“行啊,我隨時接受你的檢查。”
……
不管有沒有檢查這件事,喬承都要將這糖紙收好。
比如,走兩步就要小心翼翼地確認那糖紙是不是還在自己的口袋裡。
有時候還會忍不住拿起來看兩眼——這昏黃的路燈下能看清什麽字呢?
誰也不知道,喬承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自己的嘴角幾乎要飛上天了。
這動作自然被許鬱然看見——他都有些後悔接那句話,甚至後悔去買那些糖了。
一個糖紙而已……
喬承第32次確定糖紙還在自己的口袋裡,心滿意足地抬頭,正巧撞見對方那無奈的笑容。
估計是在心裡說自己傻。
可喬承並不是十分在意,反正許鬱然就喜歡自己這樣。
而且許鬱然才傻呢,為了一個能讓自己開心的話,估計拆了不少“表白糖果”。
那些都放到哪裡去了?不要都扔了,好浪費啊。
喬承有些貪心,他想要所有的糖紙。
但很快,他就如願以償。
再次坐上了副駕駛座位,喬承就覺得自己屁股後面好像是有什麽東西。
伸手一摸,是個塑料袋。
而裡頭是……
是幾張很眼熟的糖紙。
還沒等喬承興高采烈地收起這些寶貝,耳邊就傳來了有些慌忙的聲音。
“等等,那些都是垃圾!”
許鬱然很快就注意到了喬承的動作,還沒來得及阻止,對方就已經看清了那上面的文字。
甚至還大聲念了出來。
“還沒離別多久,我就已經開始想你了。”
“今天依舊是開心的一天,因為遇見了你。”
“……”
很多糖紙上都是些過於甜膩的情話,可喬承讀起來可不覺得害臊,因為在讀這些話語的時候,可都是真情實感的。
甚至腦海中還慢慢浮現出許鬱然挑揀糖紙時的模樣。
可惜沒有親眼看見。
可許鬱然卻是有些坐立難安,如今回憶起來,也覺得有些幼稚丟人。
喬承的余光瞥到這樣的許鬱然,沒忍住笑了,但嘴上卻說了一句關注點似乎有些偏的話。
“那些糖都去哪裡了?”
許鬱然聽到後,像是沒反應過來,下意識說了實話。
“都吃了。”
那些糖實在太甜,許鬱然嘗了一口被這糖給膩到。
但也許是和喬承呆久了,許鬱然那時候滿腦子都是“不能浪費”,竟是一下子把這些糖全吃了。
喬承:“……啊?”
真是出乎意料的回答,他有些不相信。
於是,他支起身子,兩人的距離極速拉近,最終吻落在了許鬱然的唇上。
舌尖撬了進去,他很快就嘗到了那糖果的甜味。
“嗯,果然很甜……”
許鬱然的臉有些紅,倒不是因為剛才的吻,而是因為自己撕糖紙的傻事。
他急於轉移話題,輕咳一聲,也不管這話題轉移有多麽生硬,直接問了喬父的情況。
“別說這些……叔叔的情況還好嗎?”
一說起這件事,喬承臉上的神情正經許多,既然許鬱然感興趣,他一下子也說了不少。
“我爸的精神很好,而且我都忘記的事情他還記得……”
“什麽事?”
許鬱然對這些事似乎很有興趣。
“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我以前幫他送外賣的時候順便幫了一個在路邊暈倒的人,”喬承倒不覺得是什麽大事,“我爸今天就說我人美心善。”
當然人美心善可不是喬父說出來的,而是喬承自己添上的形容詞。
畢竟許鬱然人美心善,自己也人美心善,一聽就像是一對兒。
可喬承話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察覺到手腕處被人死死捏緊。
不知道為什麽,許鬱然抓著自己的手忽然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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