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的雲鶴溪,你昨天是不是沒回來?”
雲鶴溪皺了皺眉,他明明刷了卡偽造自己在宿舍的假象,還故意將攝像頭給遮住,可不知道為什麽宿管還是發現自己沒有回來的事實。
“既然學校頒布了新的規定,那你也應當遵守。”
“這次就算了,下次再被發現可是要被處分了。”
都說人長得好看是有優勢的,傳聞中宿管阿姨有七分的不近人情,另外的三份全是嚴厲,用來給這不近人情加分了。
可對待雲鶴溪時,她的面上竟還算和藹。
這讓路過的男生有些驚訝,不明白雲鶴溪到底是有什麽神通,能讓宿管對他如此寬待?
雲鶴溪亦是沒有太在意。
不能回去便不能回去吧。
反正他的舍友是鍾昀,再如何也是不會無聊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鍾昀突然刷到了一條來自前舍友趙岱的消息。
趙岱:你聽說了嗎?昨天有幾個體育生跑到我們,不對,現在是你宿舍樓那邊了。
鍾昀:啊?他們是走錯路了嗎?
趙岱:那時候那群人喝醉了,說是已經門禁了,不翻牆就進不去宿舍。
趙岱:誰知道他們翻牆的時候把攝像頭給掀了,這下倒好,你們樓的宿管就發現了你們宿舍樓的攝像頭被人故意擋住了。
鍾昀回想了一下那攝像頭的位置,覺得那些體院的人是人才,而那能把攝像頭遮住的人更是人才。
只是,突然發現攝像頭被遮住,宿管應該會緊急回調這段時間的監控吧?
也不知道雲鶴溪的事情會不會被發現。
畢竟是認識的人,鍾昀的心裡也存著幾分擔憂,畢竟夜不歸宿這件事可輕可重。
要是學校真想抓個典型,沒準是要被處分的。
如果雲鶴溪要申請貧困生獎學金,在有處分的情況下,申請成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般想著,鍾昀的心竟也是揪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宿舍的房門打開了。
鍾昀一抬頭,對上的便是雲鶴溪頗有些複雜的臉龐。
看這表情就知道絕對是被宿管堵住了。
這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這個倒霉蛋。
雲鶴溪看見鍾昀正歪頭歪腦地看著他,似乎是客氣地笑了一聲。
那笑聲掠過鍾昀的耳畔,悄然勾起了那人一身雞皮疙瘩。
他無端想起來自己昨晚做的那個夢,那道像是小鉤子,勾走了自己的心魄。
不能再想了。
鍾昀搖了搖頭,亦是對雲鶴溪笑了一下。
他假裝不知道監控的事情,似乎是有些驚訝道:“你怎麽又回來了?”
“我可能得住在這裡了,”雲鶴溪歎了口氣,“被宿管發現了,我沒辦法離開。”
鍾昀見事實果然如他所料,輕咳了一聲道:“可能是最近管的比較嚴吧。”
“安心啦,等過段時間風頭過去就好了。”
雲鶴溪笑了一聲,不置可否。
鍾昀見此,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他默默地縮回自己的床簾裡,拿著手機開始發呆。
好尷尬,好尷尬。
鍾昀覺得自己的美好品質,比如說陽光,比如說開朗,都因為這種尷尬的氣氛而消散。
沒有人能拯救他。
沒有人。
鍾昀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和雲鶴溪相處,如今也只能不說話來保持宿舍這過於虛偽的和諧。
“對了,”忽然,雲鶴溪打破了這一份平靜,“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這句話問得實在是過於直接了。
一時間,另一人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作答。
也不是不喜歡,只是雲鶴溪給自己的感覺太……
鍾昀想不到合適的形容詞,於是直接放棄了。
“你想多了,”鍾昀笑道,“你又沒有得罪我,我為什麽不喜歡你?”
“怎麽說都是舍友,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說話時,青年的眉眼之中滿是笑意,似乎唯有真摯。
但雲鶴溪了解鍾昀,他知道這一句絕非真話,畢竟鍾昀並不擅長掩飾自己的情緒。
你看,鍾昀也是會說謊的。
世界上並沒有完全真誠的人,在這虛偽的面具下,總是會說些客套的場面話。
有一些虛假是可以通過表情看出來的,可隔著屏幕的謊言呢?
雲鶴溪大概是想起來一些讓他生氣的事情,眸色微沉。
“其實並不重要,對吧?”雲鶴溪竟是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眼底的笑意卻絲毫未變,“這種事情很正常的。”
“鍾昀,我們只要互不相乾就很好了。”
鍾昀:“……好。”
救命,更尷尬了。
可這一份尷尬的源頭還是自己,鍾昀下意識地撓了撓自己的頭髮,無意識地扯下了好幾根。
那糾結的樣子,雲鶴溪終究是有些不忍。
算了,就算稍稍地改變了一點計劃,應該也不會影響什麽。
雲鶴溪勾了勾唇角,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拿出了一顆話梅糖。
“我剛才的話可都是開玩笑的,鍾昀,你相信了?”
話梅糖就這般躺在鍾昀的手上,那包裝紙是鍾昀最為熟悉的模樣,這讓他不由愕然。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這種話梅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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