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那宋尋鈺瞞著自己好像也沒什麽,畢竟自己就只是一個小小的程序員,也沒有簽署保密協議,自然不能知道這些事情。
雖然心裡明白原因,但江明朝還是有些不自在。
他用鞋底磨了磨地上的小石子,走著神不知道在想什麽。
“小夥子,到你了,別走神了。”
江明朝:“哦!好的。”
他不打算麻煩,兩個包子就行,但宋尋鈺是病人,應該吃點好的。
這般想著,江明朝給他買了一份赤豆粥,又加了兩個茶葉蛋。
嗯,宋尋鈺喜歡吃甜的。
江明朝又買了好個小巧玲瓏的奶黃包。
買完這些,江明朝便快速跑到回了宋尋鈺的身邊。
只是,此時的宋尋鈺似乎已經恢復了一些精神,他認真地看著手機,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江明朝走到他的身邊,隨口問了一句:“哥哥,你在幹什麽?”
“吳秘書問我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宋尋鈺下意識道,可當他循著聲音去看向江明朝的臉時,卻發現對方的神色中藏著幾分慍怒。
“呃,”宋尋鈺有些尷尬,他收起了自己的手機,試圖轉移話題,“你買了什麽回來?”
此時,他的神志似乎是恢復些了,瞳孔中的茫然消散,露出了平日裡的平靜與溫和。
江明朝伸手摸了下他的額頭,覺得溫度好像低了些。
轉念一想,都有心思開始工作了,不就是好轉了嗎?
他氣鼓鼓地將自己手裡的早飯丟給了宋尋鈺,“等鹽水掛完我們就去車子上吃吧。”
宋尋鈺手裡拿著早飯,轉頭看著惡狠狠捏著包子的江明朝。
他沉默了一會兒,小聲道:“謝謝。”
“宋總,你這算是清醒了?”江明朝放過了自己的包子,“你不用和我說謝謝。”
“我昨天喝醉了也是給你惹了不少麻煩,如今也算是扯平了。”
扯平?
宋尋鈺摸不清江明朝的態度,但他本能地不喜歡這個詞。
畢竟,扯平這個詞在某種意義上就代表著毫無關系,互不相欠。
他並不想和江明朝這般。
昨天江明朝的突然親近就像是一場夢,對於他本人來說驚喜自然是有的,但亦是存了幾分擔憂。
今天他的酒醒了,又會怎麽對待自己?
剛才腦子昏昏沉沉間,好像聽到江明朝還是叫自己“哥哥”,只是現在又變成“宋總”了。
“不要叫我宋總。”宋尋鈺拿著手裡的早飯,認真地看著江明朝。
那雙尚存幾分水潤的鳳眼中帶著幾分期待。
江明朝:“……”
這不是已經清醒了嗎?怎麽還要自己叫他哥哥?
而且不在意自己身體的人,憑什麽想要自己叫哥哥,自己就得叫他哥哥?
“哦,知道了,”他哼了一聲,裝糊塗一般念叨一句,“宋尋鈺。”
叫哥哥是不可能的,因為江明朝現在有一點點生氣。
雖說這樣,江明朝還是斜眼瞥著自己身邊宋尋鈺,擔心他因為這件事而不悅。
嗯……
畢竟宋尋鈺現在生病了,如果他想的話,自己叫一聲哥哥也沒什麽的。
可誰知宋尋鈺還是因此而開心,他眉眼中的顧慮消散,捏著早餐的手因此而松開。
真容易滿足啊。
江明朝忽然覺得自己心裡的一些氣惱煙消雲散,有些無奈地看向自己手裡被捏變形的包子。
“宋尋鈺。”他忽然叫了一聲。
宋尋鈺有些許茫然,目光落在了江明朝的身上。
“怎麽了?”
“你在遊戲裡為什麽要叫自己於洵?”江明朝心裡的那些不自在不願問出,倒是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其實於洵是我以前的名字,”宋尋鈺如實道,“我以前是和我爸姓的……”
江明朝品出了幾分不對,連忙道:“停停停,這麽隱私的事情不用告訴我。”
公司裡關於宋尋鈺的八卦其實很多的,有一種說法就是他其實是豪門私生子,收購他們這個快要倒閉的公司,其實也只是為了向自己的家族證明自己,好爭奪繼承權罷了。
江明朝原本不相信這種隻存在於三流狗血小說裡,但聽宋尋鈺這麽一說,又想起宋尋鈺工作那麽拚命的模樣……
也不是沒有可能。
很快一個努力想要被家族承認的小可憐形象浮現在了江明朝的腦海裡。
“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麽。”宋尋鈺可不知道江明朝的腦子裡在想什麽,他是覺得自己家的事情告訴江明朝也沒什麽,只是在公共場所說好像的確不太好。
他見自己鹽水袋快空了,總算是松了口氣,知道這漫長且難熬的就診經歷終於走到了終點。
兩人讓護士幫忙把針給拔走,又去窗口拿了藥。
折騰了這麽久,這下總算是可以回家了。
車上,宋尋鈺又提及了這件事。
“我媽媽無心生意,舅舅又去學了藝術,加上他還是一位不婚主義者,我外公在我五歲的時候選我繼承家業,順便就把姓給改了,”宋尋鈺有些無奈,“所以,我家我哥和我爸姓,我就隨我媽姓。”
“其實沒有公司裡傳得那麽誇張,雖然豪門恩怨我也聽過不少,但我家裡沒有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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