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邵景回面前裝出一副單純無害的模樣,但在別人面前,會露出自己鋒利的爪牙。
換做以前,邵景回遇到爭執的場景,一般都是自己解決的。可這是第一次,有人會擋在自己身前。
這種感覺有些許奇妙。
所以,他也不插手了,就看著自己家小海妖到底想要做什麽。
“你報警?你……你要做什麽?”
見打人的這個家夥毫不心虛,那個人也是覺得有些不對了。
寂越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朝著他晃了晃。
“你清楚自己剛才說了什麽。”
在寂越的話音落下的一瞬,對方的神情閃爍一瞬,卻還是咬牙道:
“那你也是醫鬧,我還什麽都沒有做呢,但你你已經打人了!”
“這裡沒有監控,”寂越扯了下嘴角,“而且你身上又沒有傷。”
“這可是你說的,你是醫學生,就算把人揍得疼死也不會讓人找到一點兒傷痕。”
“……”
這下那人徹底沉默了,他知道今天這個啞巴虧是肯定得吃下去了。
邵景回在這裡看著戲,感受著這種被人保護的陌生感覺。
等寂越將所有的話才說完,他才緩緩開了口。
“小……越,走吧。”
邵景回其實是不太願意把時間浪費在無關人員身上的。
雖然這一份惡意真是讓人生厭,但他當看見小海妖替他出頭的時候那些不悅的心情也算是煙消雲散了。
畢竟,寂越是真的很著急,急到忘記他在自己面前還得裝單純無害呢。
“就這麽算了?”
寂寞顯然是有些不甘心,他深藍色的瞳孔裡還是凶惡之意,不知為何,對上那雙眼睛,心底會生出莫名的恐懼。
那男人後退一步,好似遇到了極為可怕的事情,竟直接踉蹌著跌倒在地。
“有妖怪!”
他高聲喊著,竟是慌亂地跑了出去。
可還沒到門口,他的腳步卻是突然停了下來。
寂越走到了那個人面前,神色當真如傳聞中的鬼魅精怪。
那雙深藍色的眼眸漫不經心地望著那個人,只是低語道:“你出去以後只能說真話,無論對誰,都只能說真話。”
“好……”
那人的聲音裡不複恐懼,似乎是被催眠一般,聲音中只有服從。
待那個人離去,邵景回對上寂越那平靜的視線。
是在問他之前那個問題呢。
邵景回笑了一聲:“你不是也沒放過他嗎?”
寂越冷哼一聲,正想說些什麽,卻是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不對。
自己現在的樣子……
“我都是和電視上學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他下意識地想要找借口糊弄過去,可當對上邵景回那雙帶笑的眼眸時,寂越便知道自己說什麽都沒有意義了。
“我的確不是你想象中那樣單純的海妖。”他承認了,只是那雙眼睛卻是死死地盯著邵景回,似乎是在觀察對方的情緒。
如果邵景回不喜歡自己,那他……
“停停停!我也沒把你想的多單純。”
邵景回看他是一點兒也不想收斂了,便也直接道:“小海妖,你當我是瞎子嗎?怎麽可能真看不出來?”
雖說他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怎麽說都算是朝夕相處,就算寂越有心瞞著自己,那總有露餡的時候。
畢竟,演戲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再說了,邵景回的潛意識裡就覺得寂越並不是一個很單純的海妖。
畢竟怎麽說也都是一族之首,怎麽可能真是個傻白甜呢?
寂越似乎是愣了一下,像是有些不相信。
“真的?你沒有騙我吧?”
那雙深藍色的眼眸,習慣了無辜時的模樣,即便它的主人知道自己此時已經露了餡,還是沒有忘記偽裝。
邵景回也樂意陪他演戲,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臉。
“騙你幹什麽?”
他又追問了一句:“你不會反悔吧?”
“我就算反悔也沒什麽事吧?”邵景回湊到寂越的耳邊低語道,“反正以你的能力應該可以把我關起來,只有你一個人能看見吧?”
“或者說像剛才那樣催眠?催眠讓我永遠都愛你。”
這一份誘惑有些動人,寂越並非什麽純真良善之輩,如今聽到邵景回的提議,也是心動了一瞬。
他側目看著那一雙滿是笑意的眼眸,沒忍住終究是用指尖碰了碰那人正上揚的嘴角。
“我會考慮。”
他這般說著,眼神中的佔有欲終於再也不隱藏了。
“反正,你只會是我的。”
……
兩人又在此處說了會兒悄悄話,等他們出去之後,才發現外面竟已經是雞飛狗跳。
那方才被寂越下了咒術的人竟是站在了桌子上,趾高氣昂地對所有人指指點點。
沒有人逃得過。
無論是常來的病人還是醫院裡的醫生竟都是被他用難聽的詞匯辱罵了。
被他中傷的人自然是臉色鐵青,而有些早就知道他脾性的醫生也是氣惱——有些話在私底下說也就算了,為何要放在台面上?
這又是發了什麽瘋?
邵景回看了一眼就懶得再多說什麽了,不管這一場鬧劇,直接拉著自家小海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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