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衣物,你隻讓我一個人穿?”
那自然是不行的。
但邵景回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
他帶上了笑意,伸手攬住寂越的腰,低聲問道:“那你那次為什麽要穿著深藍色的紗衣來找我?”
寂越的呼吸微窒,他知道自己那時的一些心思是瞞不住邵景回的。
“我也不知道……”寂越半闔眼簾,輕聲道,“可能潛意識裡想要穿給你看一次吧。”
邵景回並未再追問,他知道寂越的意思。
只是伸手將人抱在了懷裡,自然而然地吻上了對方的唇。
“寂越,那一天,我想給你個驚喜。”
……
最終,寂朔在極力的慫恿下,終於得償所願,寂越與邵景回的確選擇了月畔作為舉行儀式的地點。
邵景回與寂越此時皆是披一身深藍色的紗衣,而裡面穿著的亦是相同色系的禮服。
月光之下,衣裳亦是於海底中生出奪目的光芒。
邵景回的五官俊朗,深藍色的華貴衣服穿在身上,平添了貴氣,像是生在貴族家庭的風流公子。
而寂越本就精致的容顏配上這華服,更如海底的精靈,美得不可方物。
海妖族的審美雖然偏向於魚尾,但對於完美無瑕的臉蛋也不會缺乏稱讚。
至少周遭的海妖也不知道從哪學來了“郎才郎貌”這四個字,用來稱讚著這對新人。
邵景回覺得有些奇怪,但此情此景之下,他好像也沒有精力去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在舉辦完宣誓的儀式後,其余見證的海妖皆是離去,將這被月華籠罩著的美好空間留給這對新人。
“你這幾天都去哪裡了?”
寂越的眼底透露出幾分困惑,他靜靜地看著這個說著要給自己驚喜,卻好幾個白天都見不到身影的家夥。
若非每天晚上還能看見這個人風塵仆仆地回來,寂越幾乎以為這個人又消失了。
他知道這是邵景回口中的驚喜,但心中的好奇難耐,他亦是只能等到今日才問出口。
聽寂越一至此處便問了這件事,邵景回亦是笑了。
“就這麽著急?按照你們海妖族的規矩,應該先乾其他事情吧?”
海妖族的伴侶儀式,在月下宣誓,再互換魚鱗。
宣誓已然是完成了。
他們在見證之下互許了余生,雖然本是如此,但在海妖族人的祝福聲中,這個儀式似乎多了幾分不同的含義。
至於魚鱗……
“可是我的魚鱗已經交給你了。”
寂越的指尖輕輕點上了邵景回的鎖骨。
那兒墜著的是自己眼淚所化的珍珠,再往下些,便是自己的那塊魚鱗。
難不成還要為了一個儀式特意把那戴在身上許多年也未曾摘下來的項鏈也摘下來?
寂越並非形式主義,總覺得這樣便算是多此一舉了。
邵景回笑了一聲,已然猜到了那隻海妖的想法。
“我的意思是,你既然給了我魚鱗,那我也得給你什麽。”
說著,他悄悄地將早就攥在手心裡的東西塞到了寂越的手心裡。
“你看這個。”
寂越接過,還未看清邵景回遞過來的東西究竟是什麽,便感受到了那柔軟的觸感。
攤開手心一看,那是一個縫得有些許粗糙的香囊。
“這是……你親手做的嗎?”
寂越很快就猜中了,畢竟邵景回並不會無緣無故送自己這麽一個東西,想來這是他自己做的吧?
“是啊,”邵景回歎了口氣,“我發現自己手工的確不太好,趕工趕了半天也只能做成這個樣子。”
他特意去找製衣坊的海妖學習怎麽裁剪。
很可惜,這玩意也看天賦,邵景回盡力而為,也只能弄出個勉強成形的香囊。
雖然製衣坊的海妖看在邵景回的面子上極力地誇讚著這個頗為“別致”的香囊,但邵景回手殘歸手殘。
他的審美還是存在著的。
“等我之後再練練,應該是能做出更好樣式的,”邵景回笑了一聲,“相信我,這可不是畫大餅。”
他對寂越的承諾可都是實現的,從來都沒有說過大話。
他說著,悄悄解開了這個香囊。
香囊裡面自然還是有更重要的東西。
“我在想,我是沒有魚鱗的,但人族是有結發的規矩的。”
洞房花燭夜,結發為夫妻。
寂越在人族呆了那麽久,也看過不少的古裝劇,自然明白其中的含義。
“所以我就把我的頭髮放進了這個香囊裡。”
當然了,也不止是自己的頭髮。
在海妖族的傳說中,有一種深藏於海底深處的珊瑚,那珊瑚名為海月,通體深藍,極為稀有。
對於喜愛深藍色的海妖一族來說,這深藍色的珊瑚無異於祥瑞。
有說這珊瑚能夠增強海妖的法力,亦有說這珊瑚能保佑相愛的戀人永結同心。
這作用也許是虛的,但勝在意義不錯。
所以邵景回就去傳說中的地方走了一趟,事實證明,他的運氣著實不錯,雖說費了不少功夫,但還真讓他找到了那傳聞中的海月珊瑚。
“希望你會喜歡。”
邵景回這般說著,眼底滿是自信。
雖然他的香囊弄得不怎麽樣,頭髮也不算值錢,但是那海月珊瑚可是無價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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