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望著沐英的車子越駛越遠,直到確認對方看不見自己,才敢回去。
……
沐英按照管家給的地址,找到了沐新辭的病房。
剛要推門進去,聽到周沁芳帶著哭腔的聲音:“小辭,再怎麽傷心也要吃些東西呀,你這個樣子,媽媽心疼,小辭,你要媽媽怎麽辦?”
“都怪沐英,都怪你,你為什麽要把他生下來!”沐新辭憤怒的咆哮著:“如果不是他,爸爸不會知道和我秦以恆的事情,如果不是他,秦以恆也不會躲著我。我恨他,我也恨你!我恨你,你給我滾、滾開!”
周沁芳終於受不了,哇一聲哭了出來。自己含在嘴裡,捧在手心,從小到大嬌慣著長大,傾注一腔心血的孩子,怎麽就變成了這樣,變得如此陌生。
“小辭,小辭,我是媽媽呀,你看看,嗚……我是你媽媽,你怎麽可以怪我。”
“媽媽,媽媽你為什麽不幫我,為什麽要讓沐英回來。”沐新辭也跟著哭,哭得撕心裂肺的:“媽媽,你幫我把沐英弄走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他。”
“好,好。媽媽答應你。”周沁芳溫柔地哄著。
沐英越聽心裡越冷,終於忍不住,抬腳狠狠往前一踹。
“砰——”地一聲,力道過大,門摔在牆上,又反彈了回來。
“你在做什麽!”周沁芳尖聲叫了起來。
沐英一步一步走到沐新辭面前,看到他,沐新辭明顯有些慌亂。
“你、你來做什麽!”
沐英居高臨下睥睨著沐新辭,此時的沐新辭真是說不出的狼狽,俊秀的一張臉此時青青紫紫,左側臉頰腫得老高,右臂和整個上身都打了繃帶,不能穿衣服,只能蓋著被子,腿也被打斷了一隻,套著厚厚的石膏。
“我來看看你。”沐英收回目光。“忘記帶水果了。”
他不知道想到什麽,臉上露出個算得上溫和的笑:“這樣吧,我送你一個你最想要的禮物,當做補償。”
沐新辭防備地看著他,厭惡地皺著眉頭,不耐煩道:“我不稀罕,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別急。”沐英掏出手機,當著他的面,撥通某個號碼。
滴聲過後,很快電話就被人接通了。
秦以恆的聲音裡是難以掩飾的驚喜:“小英,你怎麽給我打電話了?是有什麽事情嗎?”
從沐英簽約華宇後,他的手機就收到了同一個號碼發來的無數條短信。發件人是那個大家都聯系不上,仿佛人間蒸發的秦以恆。
短信的內容都是他的懺悔,向他道歉自己以前豬油蒙心,才會中了沐新辭的圈套,求沐英原諒他。希望能夠和沐英重新開始。
在沐英眼裡,沐新辭可惡,可秦以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甚至秦以恆還要過分一些。
至少沐新辭想要的,就自己千方百計去搶,而秦以恆才是真正的卑鄙無恥。用沐新辭做借口,接近自己,享受自己給他提供的一切資源。而當沐新辭失勢,他立馬可以翻臉不認人,向自己跪地求饒。
這樣的人如同蛆蟲一般讓人惡心,隻配生活在淤泥裡。
沐英看著沐新辭臉上的心碎和絕望,說:“半個小時後,XX醫院307病房,你來,我在這裡等你。過時不候。”
“好,好,我一定來!”秦以恆開心得不行,根本思考沐英為什麽會在醫院,忙道:“我現在就出發,你等我,我一定到。”
沒等他繼續陳情,沐英已經利索地掐了電話。
“你想做什麽。”
沉默良久。沐新辭看著他,聲音沙啞,充滿疲憊。
“你找人下藥,想要拍我的照片。我已經報警了。”
“什麽?!”一直沒吭聲的周沁芳尖聲叫了起來:“沐英,你報警了,你為什麽要報警,你想要小辭死是不是,你怎麽這麽惡毒!我真後悔生了你!”
沐英看都沒看她,目光鎖定在沐新辭臉上:“所有證據我們都已經掌握了,我不想鬧得太難看,這件事情你自己去自首。作為交換,半個小時後,你可以見到秦以恆。”
沐新辭沉默不語。
“還記得你之前跟我說的那個賭約嗎?這一次,來玩玩我的賭約吧。”
沐英彎下身,貼在他的耳邊,輕笑出聲,說出那一句沐新辭曾經對他說過的台詞:
“怎麽樣,很劃算的買賣吧,賭不賭?”
沐新辭看著沐英,他隻覺得眼前這個他欺負了這麽久的人,變得如此陌生。如此……讓人膽寒。
但是他沒有選擇。
相比於沐新辭,他更想看到秦以恆。那個他以為心心相印,卻在最後關頭,毫不留情把他拋棄的男人。
他要問問他,為什麽?
沐新辭重重閉上眼睛,再睜開,語氣堅定地說:“……好,我賭。”
“不要失約,明天你沒有去警局自首,就等著在網上看到自己的消息。”
沐新辭冷冷瞥他一眼:“不用你強調。”
周沁芳慌亂地喊了起來,著急忙慌去抓沐新辭的手:“小辭、不不、小辭,你不能去自首,你如果真的去自首,一切都完了呀!”
沐家、沐天恩是絕對不允許一個身上有這種汙點的男人進入沐氏的。周沁芳比誰都清楚沐天恩的絕情。
如果不是她死命壓著,沐天恩養在外面那群女人早就鬧到了沐家。如果沐新辭出事了,那些女人,那些私生子……周沁芳已經想到了即將面對的局面,頭皮一陣發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