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曙光看著涇渭分明的兩邊的人,目光從沒有站出來的那群人身上掃到站出來的那群人的身上,最後目光凝在最先站出來說話的沈至清。
“你叫沈志清?你的爸爸是申勇是不是?”
申勇是國內赫赫有名的大製片人,也是一名導演。
沈志清是最近風頭比較火的一線小生,沒想到他居然是申勇的兒子,還是個星二代?瞞的夠好啊!
大夥暗暗交換了一個目光,看沈至清的眼神就更不一樣了。爸爸是那麽大的名導演,自己也爭氣,確實有自傲的資本。
沈志清說:“對。我不想沾我爸的光,所以改了名字再出的道。”
“你對自己的作業很滿意?”
沈至清憋著一口氣,硬邦邦地說:“不說滿分,但也不會是您說的是垃圾。”
“呵呵。這樣啊。”趙曙光神色不明的點了點頭,從作業裡挑出來沈至清那份丟到他面前:“這種抄的作業,你交來幹什麽?你要是字寫得像錢之蘭那麽好,我還能欣賞一下,寫成這狗爬的樣子,不是垃圾是什麽?”
“你!”沈至清胸膛迅速起伏,瞪著趙曙光,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他還沒被這麽羞辱過呢!
“你憑什麽說我是抄的??你說抄的就抄的?”沈至清的這個作業他專門上外網搜的,絕對不可能雷同,因此他對自己信心滿滿。
開玩笑啊,十五分鍾寫出來,怎麽寫,瞎編都編不完好麽。
“呵呵,你抄的是《xxx》那篇論文裡面的吧。”
沈至清:“……”
媽的,邪門了,他怎麽知道,教室裡裝監控了?不應該啊。
看他無話可說的樣子,趙曙光也不多說,淡淡擺擺手:“你的聽課證是你爸給你弄來的吧。打個電話給你爸,就說趙曙光說的,這個特訓班你可以不用來上了。聽課證就此作廢。”
沈至清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表情變得十分難看,抬高了聲音質問道:“憑什麽?你說作廢就作廢?你就是個上課的,就算是顏思慧要把我趕出去,也得給個理由吧。”
“沒什麽理由,這就是我的規矩。”趙曙光指著門口,面無表情地說:“滾出去。”
“你信不信我投訴你!”
沈至清非常不客氣的用手指著趙曙光,沐英擋在趙曙光面前,抓住他的手:“這裡是教室,別用手指著老師。”
“你誰啊,這裡有你什麽事啊。”沈至清眯起眼睛盯著他,那眼神明顯在說,不想混了?
趙曙光拍拍沐英的肩膀,對沈至清說:“行了,別耽誤上課的時間,滾吧。”
沈志清再怎麽氣昏頭,也知道不能當面跟他強,臉色一沉,什麽都沒說,扭頭就走了。
其他一些人面面相覷,心裡也起了一層火,聽課證弄來也不容易,就因為他嗆了趙曙光幾句,老爺子說把人趕走就趕走,這也太過分了!
“你們,還有想走的,請,我就不送了——”
在場所有人對視一眼。都是成年人了,玩歸玩,鬧歸鬧,不拿聽課證開玩笑。
所以哪怕是之前出聲嘲諷沐英和祝頌年的時桉,都特別識時務的閉上嘴。
“沒有了?”趙曙光等了兩分鍾,問。
所有的人都跟鵪鶉一樣,縮著頭,不吭聲。
趙曙光在椅子上坐下來,拿起桌上的保溫杯,擰開,喝了一口。
“行,沒人說,那我就開始說了。”
教室裡落針可聞,目光都聚在為首的那個老頭子身上。
“首先,我為什麽要沈志清走。”
“沈志清五年前拍的
第一部 片子,你們應該聽過,叫《春華秋實》。我沒記錯的話,他靠著那部片子拿了最佳新人。之後又陸陸續續拍了兩部院線片,名字叫什麽忘了,應該在你們看來,成績還不錯。”
何止是不錯,沈至清後面拍的片子都是叫好又叫座,外界都吹他是下一個林壁,不知道多少人眼紅嫉妒呢!
他咧嘴笑了一下,老爺子是老煙槍,牙齒黃黃的,笑起來卻有一種非常樸素的親切感。
“都想著自己為什麽不是沈至清是吧?”
沒人搭話,但眼神已經暴露了內心所想。
“沒辦法,人家有個好爹,這你們得認。”趙曙光呷了一口茶,老神在在地說:“沈至清演的那幾部片子,導演不是申勇,就是申勇的朋友、學生。他資源好是應該的。這也是個人造化,沒什麽好說的。”
“就像你們能擁有這張聽課證一樣,你們有幾個人是真的被特招進來的,站出來我看看。”
老頭的目光不算太銳利,但掃到他們身上的時候,讓每個人都感覺自己好像被鞭子抽了一把一樣,火辣辣的痛。
來上課的人都是怎麽進來的,他們自己心知肚明。
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因為這個特訓班本來就不是為了那些勤勤懇懇、腳踏實地的人設立的,開放性質的特訓班。
趙曙光又喝了一口茶,“錯把平台當能力,錯把好運當實力,心浮氣傲,一點小成績就沾沾自喜,認不清自己定位的人,我教不了。”
雖然趙曙光沒有點到他們的名字,但大家都羞愧地低下了頭。他們這群人裡面有準一線,有小二線,最差的也都是有幾百上千萬粉絲基礎的。
可以說這個班裡的基本就是明日之星,是無數剛入行的渴望走紅,入行很多年還籍籍無名的同行們豔羨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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