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續走的時候,沐英專門喊他和來看自己的李浣吃了一頓飯。
上次陸續給過沐英簡歷之後,沐英轉發給了李浣,華宇那邊有相關的經紀人已經在跟陸續對接了。他一結束這邊的戲份, 就要去華宇那邊洽談藝人合約的事情。
四天后, 祝頌年拍完了在金海的所有戲份。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於醜媳婦(?)害怕見家長的心理, 這一次張高遠並沒有來接祝頌年,而是安排了另外的司機。
沐英在拍戲的間隙把眼淚巴巴的祝頌年送上車, 跟他約好了在B市見面。等到祝頌年的車子在視線裡再也看不見,才回到片場,重新投入到拍攝中去。
因為大部分的配角戲份都拍得差不多了,周老爺子和鄭建業打算重點打磨幾個主要演員。兩個導演十分瘋狂, 沐英和林壁、葉蓁三個戲份最重的主演都是每天早上六點鍾上戲,一直拍到晚上十一二點下戲,喪心病狂的程度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們每天對戲要背誦的台詞, 同時還有打戲、馬戲、水戲,非特殊情況下周老爺子不允許大家用武替, 基本都是自己上,每天跟練鐵人三項似的,各中辛苦,誰體會誰知道。
實在是太累了,累到和林壁一起下戲,沐英都沒有太多交談的欲。望,每一根神經都在叫囂著痛苦,就像是已經被擰到了極致的發條,只要再擰緊半圈,從核心開始,會一點點崩壞。
大家就持續這樣熬著,熬到最後,基本上每個演員的體重比剛進組的時候下降了三到五斤。有人跟兩個導演開玩笑,說他們這是減肥訓練營。
因為他們這半個月實在是辛苦,導演組大發慈悲給大家放了兩天假。
回賓館的路上,沐英給穆慎嶼發消息同步了一下放假的事情,又交代舒星不要打擾他,匆匆忙忙洗了個澡,窗簾一拉,便進入了深度睡眠。
直到一天之後沐英才從近乎昏迷的昏睡當中清醒過來。
他入睡前是下午六點半,再醒過來的時候是七點半,一算自己整整睡了二十幾個小時。這期間還做了個特別奇怪的夢,夢到遠在千裡之外的穆慎嶼竟然出現在了他身邊,還哄著他吃了點東西。
睡得太久了,沐英又在床上躺了十幾分鍾才有力氣爬起來拉開窗簾。
今天是滿月,漆黑的天幕上一輪圓月高懸,沐英用力把關得嚴嚴實實的窗戶推開一條縫,任由呼嘯的冷風無情地打在臉上,這會讓他更加清醒一點。
穆慎嶼手裡提著兩個餐盒,刷開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落地窗前,身材修長的青年身上披了一層銀白的月光,許久沒有打理的頭髮乖巧落在肩頭上。青年微微仰著頭,弧度優美的下頜線和精致的五官暴露在空中,影子投射到地上,拉得很長。整幅畫面無端透出一股蕭瑟感,好像無限開闊的世界當中,就剩下一個小小的他。
沐英已經聽到了後面的腳步聲,輕聲說:“小星,把吃的放在桌子上吧,我等會吃,謝謝。”
嗓音還帶著睡眠過後的沙啞。
一聲細微的,金屬接觸桌面的響動從身後傳來,沐英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應該遠去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下一下,仿佛打在心上。
沐英鼻尖聞到了熟悉的冷香,那味道很獨特,他只在一個人身上聞到過。,
倏爾回頭,原本還有些惺忪的睡眼瞪大,不敢置信地看著來人。
“你怎麽?”
穆慎嶼對著他露出個淡淡的微笑,輕柔地攬著人的腰,吻了吻他被冷風吹得有些紅的鼻尖:“來看你。順便來看看我投資的項目進度怎麽樣。”
後半句話沐英完全沒聽清楚,看到穆慎嶼的巨大喜悅籠罩著他,他把自己用力撞進穆慎嶼的懷裡,雙臂緊緊纏繞在他的腰上。臉頰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貼著穆慎嶼的。
沐英聽到了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聲,在巨大的轟鳴聲中頭暈目眩,只知道呆呆的抬著頭去迎接上方落下來的炙熱的吻。
“說你想我。”穆慎嶼咬著他的下唇,聲音變得既低沉又危險。
“想你。每天都,每時每刻都想你。”沐英細密地吻著穆慎嶼。
他才注意到穆慎嶼的下巴上冒出了一點點胡茬,磨在臉上的時候有些細微的疼痛。
但是他好喜歡。
原來他不是在做夢。
夢裡,穆慎嶼已經出現太多次了。
兩個人用力地接吻,唇舌交纏,汲取對方口腔裡甜蜜的津液,好像下一秒鍾就是世界末日一樣,恨不得把對方吞吃入腹。
他們都有些失控了,觸碰著穆慎嶼溫度越來越高的皮膚,沐英伸手去解他的皮帶。手忽然被人壓住。沐英緋紅的眼尾輕輕一挑,眼神示意他什麽意思。
穆慎嶼壓著他的手因為過於用力,指腹邊緣呈現出一種失血的白,他用力咬了一下沐英的下唇,聲音沙啞的不像話:“……你得先吃點東西。”
他環顧一圈,賓館的條件不是特別好,房間裡只有一把帶靠的手工椅子,他把椅子搬到沐英床邊,自己從保溫杯裡把粥盛出來,一杓一杓喂他喝。
保溫杯裡裝著黃澄澄的小米粥,沐英低著頭喝了一口,還是熟悉的味道。
房間裡沒有人說話,只有杓子在粥裡攪拌的聲音。喂了小半碗穆慎嶼就停了手,側過身扯了紙巾給沐英擦了擦嘴角,問他:“感覺好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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