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嵐松了口氣,食指戳在狗額頭上,語氣絲毫不帶感情: “終於安靜了。”
他的衣服頭髮被狗弄得有些凌亂,衣領上還有狗口水印,一直以來清冷矜貴的貴公子,難得顯示出不合禮節的慌亂。
奧利奧: “汪!”
搖尾巴。
白初嵐的完美面具出現一絲裂痕。
白晚風按住狗頭,手臂捂住下半張臉,拚命忍笑。
白初嵐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扭開頭,又好像發現了什麽,忽然緊盯著他: “你臉怎麽這麽紅?”
“有嗎?”白晚風摸摸臉。
白初嵐: “更紅了。”
白晚風臉和脖子都熱熱的,頭還昏昏脹脹。他越說,血越是往上湧。
白初嵐抓住他的手腕,厲聲問: “你怎麽脖子都紅了?”
白晚風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暈暈乎乎: “哥你這麽激動幹什麽?”
白初嵐神色冷峻,質問另一張沙發上的林北辰: “你幹了什麽?”
“我什麽都沒做。”林北辰攤手, “我只是給他倒了杯水。”
白初嵐明顯不相信他的說辭: “那你笑什麽?”
白晚風也向林北辰看去。
林北辰嘴角的弧度在被他說破的時候,稍微收斂了一些,但仍舊能讓人看出他心情的愉快。
“我……”林北辰的視線從白初嵐臉上,移到白晚風的臉上,再飛快地轉到奧利奧身上。
他也快步走過來,抱起奧利奧,微笑說: “我在笑它。”
奧利奧不明所以地在空中揮動四隻小腿,對他汪汪兩聲。
“又調皮了。”林北辰佯裝生氣,拍拍小狗屁股, “進來。”
他抱著狗去了其他房間。
白晚風不想面對白初嵐質詢的眼神,也飛快地跟上去: “我也去看看,不能讓他下手太重。”
他跟著林北辰的背影,七拐八拐拐進一間房間,偷偷在門口張望。
一間非常溫馨的房間,擺放著大型的玩偶和飛盤之類的玩具,林北辰正握著奧利奧的一隻爪子,一邊教育它,一邊給它喂某種吃的。
白晚風走近一點,聽到他跟狗說,不能隨便咬人的衣服。
奧利奧敷衍地叼著零食,一邊嚼一邊從嘴裡掉。
“你給它喂吃的,它不會以為你在誇它嗎?”
“它不愛吃這個。”林北辰擦擦手,站起身,笑容和煦, “你過來了?”
“我過來看看它。”
偌大的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周圍也異常安靜,只有奧利奧咀嚼的時候乾巴巴的咀嚼聲,和零食掉到地上的吧嗒聲。
白晚風又開始局促不安。
林北辰在旁邊的小矮椅子坐下,撈起奧利奧,放在腿上,向他招呼: “過來坐。”
他旁邊還有一個小圓凳子,圓圓矮矮的,上面還套著軟乎乎的毛皮。
白晚風在林北辰旁邊坐下,和他一起逗小奧利奧。
小奧利奧嗷嗚嗷嗚叫個不停,拚命甩開難吃的零食,告訴他們“愚蠢的兩腳獸爺才不吃這個”。
“做了壞事還想吃好吃的。”白晚風戳戳它的大方額頭, “哥哥不說要吃狗肉已經很好了。”
奧利奧撲騰得更激烈了。
白晚風向後仰頭,把它呼著熱氣的狗腦袋推遠。
腿上的重量一輕,那隻散發著狗零食味的狗嘴也被拖得遠遠的。林北辰把狗放到旁邊的大玩偶上,坐回他旁邊: “好了。”
白晚風捂著臉,活動活動因為後仰而被拉扯到的脖子。
林北辰的手掌也覆上他的頸後: “不舒服?”
“嗯。”白晚風不動了,低垂著頭。
他發現,好像他又陷入了和林北辰獨處的情況。
還是他自己主動的。
今天的林北辰和往常不太一樣,可能是因為喝了酒,沒那麽注重距離。
“你是為了我,專門用的這種香水嗎?”林北辰一隻手繞到他腰側,下巴搭到他肩頭,把他環在懷裡。
白晚風心臟跳得很快,尾音顫抖: “不是,就是隨手拿了一種。”
“可是,”林北辰又在他領口的位置聞了聞, “你上次不是說,不太喜歡這種味道嗎?”
白晚風語塞: “我……”
“好吧,就當你是隨便拿的。”林北辰抬起頭,眼裡染著迷離的醉意, “我還以為你早就扔了。原來你還留著。”
當時是想扔的,不知道為什麽留下來了。
可能是因為他真的很喜歡這款香水,現在又絕版了,扔了就很難再買到。
不過這個理由,白晚風說不出口。
林北辰並不期望得到他的回答,又抓起他的手腕聞了聞香水混雜著酒液的味道,忽然開口: “對不起,我沒有核實他們準備的禮物。”
白晚風怔了一下,知道他是在說林軒然私自找人彈鋼琴的事。
“這個已經過去了。如果要一個一個確認,也太麻煩了。”
“不麻煩,”林北辰眼神冷下來, “不過就算我核實了,他估計也會偷偷帶進來。”
弟弟想給哥哥慶祝生日,所以偷偷帶了“驚喜”。這個心理活動白晚風表示非常理解。
“他可不是你這麽想的。”林北辰淡淡道。
白晚風聽出他語氣裡的厭惡,問: “你和你堂弟關系不好嗎?”
“一般。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我們聯系得不多。”林北辰說完,思考了一下,奇怪地笑起來, “應該說偏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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