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下樓吃飯。”陸薑的聲音在浴室外面響起。
陸白一愣,轉身打開浴室門:“你怎麽進我房間了。”他的這間房自帶浴室,但進來之前他反鎖過房間門。
陸薑揚了揚手裡的鑰匙:“我找到了備用鑰匙。”
陸白皺眉:“你怎麽能隨便開我的房間門?”
“但我已經好久沒看到哥哥了。”陸薑揚起臉,“今天在學校11個小時,剛剛回家又一個小時,我有12個小時沒見到哥哥了,我想見到你。”
少年也換下了校服,穿了一身和陸白差不多的白色家居服,顯得分外乾淨又單純,可陸白總覺得這陸薑有什麽地方怪怪的。
“哥哥就在家裡但我還是看不見,隔著兩道門很難受,所以就去找了備用鑰匙.....”陸薑說,“哥哥如果生氣,可以打我。”
他卷起家居服的袖子,白皙的手臂上布著一些淡淡的傷痕:“傷快好了,快沒有哥哥留下的痕跡了。”
陸白一陣毛骨悚然,不可理喻地搖搖頭撥開了陸薑往樓下走。陸薑順著陸白的力氣貼在牆邊,看了眼陸白剛剛用過的浴室,裡面還有陸白今天換下來的衣服,他露出一個淺淺的、好看的笑。
“餓了吧,快來吃飯。”穿著藍色圍裙的纖瘦男人從廚房裡端著湯走出來,藍時斂衝著陸白一笑,“陸薑剛剛上去叫你吃飯了,他怎麽還沒下來。”
進門的時候沒看見藍時斂,陸白還以為藍時斂沒有回來,估計是在廚房和阿姨一起做晚飯。
藍時斂長的清秀,但也不算絕頂的漂亮,陸修弈在外面多年,什麽樣好看的男女沒有見過,自然不會在意藍時斂的容貌如何。可他身上那種居家知性,又溫和內斂的氣質卻是外面許多長相貌美的小男孩比不上的。
國內頂尖學府的碩士畢業,據說藍時斂學的還是歷史專業,現在也在大學裡面任副教授,學歷和身份的疊加,讓現在願意洗手作羹湯的男人顯得更多了幾分魅力。
“早上也沒吃幾口,中午估計也沒吃好飯,晚上做了些你愛吃的。”藍時斂把筷子遞給陸白,“吃完了在家休息,就別出去了。”
他嫁到陸家已經兩三年了,不僅對待陸修弈溫柔體貼,不時還能給公司出出主意,還能將陸白和陸薑真的當做家人一樣噓寒問暖,就算陸修弈不在家,他只要有空也一定會親自下廚給他們做飯。
可陸白卻知道,藍時斂有著一顆波瀾不驚的心臟,和喬以文的表情修養不同,他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心底卻沒有半點波動,以至於後來的劇情裡,陸薑跪著求他救救“陸白”,他也能帶著這樣的笑坦然拒絕。
陸白“嗯”了一聲,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旁邊的椅子也被拉開,平時一直坐在原身對面固定位置上的藍時斂,卻坐在了陸白的身邊。
淡雅的梅花清香從藍時斂的身上傳過來,藍時斂給陸白夾了一隻蝦,下巴幾乎挨到了陸白肩頭,熱氣噴灑在他脖頸上:“咖喱蝦,上次見你多吃了一隻,今天就又做了一次。嘗嘗怎麽樣。”
“哥哥,怎麽吃飯都不等我。”陸薑小步子下了樓,看見藍時斂坐在陸白身邊臉色沉了幾分,坐到陸白的另一側位置上,“你昨天不還說有點上火,不要吃咖喱。”
“我還燉了鴿子湯,去火的。”藍時斂微笑著,“多燉一會兒可以宵夜喝。”
陸薑無視藍時斂,伸手將陸白碗裡的蝦夾走,想了想又放進藍時斂的碗裡:“剝了給我。”
這時候阿姨連忙過來:“我來我來。”
藍時斂擺擺手:“不用了,我給小薑剝幾個。剛剛陸白洗了澡,麻煩你去收拾一下浴室。”
阿姨“哎”了一聲轉身上樓去。
“你洗手了嗎?”陸薑瞥了準備剝蝦的藍時斂一眼。
藍時斂揚了揚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我戴著手套。”
“那也要洗乾淨再戴手套,不然髒死了。”
“好,我再去洗一遍。”藍時斂也不生氣,摘了手套轉身又去廚房洗手。
“哥哥,你吃這個吧。”陸薑對著陸白換了一副笑臉,夾了一筷子涼拌的青菜給他,“你最喜歡吃青菜了,對不對?”
陸白看了陸薑一眼:“我不愛吃青菜。”
陸薑眼神微微變化:“那今天就吃一口,對身體好。我不會像藍時斂一樣隻讓你吃喜歡的,我想你身體也能好好的。”
藍時斂洗完手很快回來了,看著陸薑笑眯眯地給陸白夾菜,就坐在一邊默默地剝蝦,在放到小碟子裡,澆上咖喱汁遞給兩人。
“快吃吧,待會兒涼了。”
“不是說了咖喱上火嘛,哥哥生病了怎麽上班,到時候被爸爸罵了怎麽辦。”陸薑皺眉看著藍時斂,“你自己吃吧。”
藍時斂看了眼陸白:“上火很嚴重嗎?”
陸白輕咳一聲:“還好。我吃飽了,你們吃。”這種詭異的吃飯氛圍他是一分鍾也不想感受了。
陸薑對於藍時斂明顯有著很強的敵意,在原劇情中陸修弈告訴他們藍時斂即將成為他們後媽的時候,陸薑鬧了一場,結果是被陸修弈狠揍了一頓,割腕的時候被陸白發現扛到了醫院去。
但陸修弈從來就是個心狠冷漠的父親,他認為每個人都是獨立自主,從他自己到自己的兒子都有決定自己命運的權力,如果陸薑要死那就讓他死,但自己的人生決不允許兒子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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