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麽就這麽巧,代駕正好把車子停在了這個監控死角?”蔡飛疑惑道,“難道代駕也有問題?”
“你好,我是昨晚叫代駕的,我姓陸。”陸白已經撥通了代駕的電話,他聲音溫和,“是這樣的,昨晚你還記得停車的時候我說過什麽嗎?”
電話那邊的人似乎有些意外:“啊,這個,我有些不太記得了,應該就是按照您的指示停在車位上的。”
陸白頓了一下:“我說了停在哪個車位上?”
“這個我記得您沒有具體說,就是指了一下位置,說這邊只要沒有業主掛牌的地方都可以停,我就找了一個位置停的.....”
“是,有什麽事嗎?”
陸白溫和地說:“沒事,打擾了。”
“找不到嫌疑人,找不到目擊證人,也找不到相關的監控視頻......”蔡飛鬱悶地撐著下巴,“你也沒有丟東西,車內外都完好無損,只有.....”他下意識看了眼陸白的側臉,那線條就像是畫筆精雕細琢出來的一樣,陸白的樣貌堪比現在電視上許多流量明星了。
“會不會是.....見..起義?”蔡飛有些隱晦地說,“就是有些人吧取向比較變態,然後又喝多了這才——”
“我一直在車裡沒出去,那人沒有看到我的樣子。”陸白打斷了蔡飛的話,“而且這個人沒喝酒。”他的目光冷靜中帶著穿透一切的力量,看得蔡飛後頸有些冰涼,“那是個認得我的人,這是蓄意作惡。”
蔡飛連連點頭:“對對,肯定是熟人作案。”說罷他又看了陸白一眼,猶豫地開了口,“但是這種男性的猥褻案件一般很難立案成功,而且證據不足,按我之前的經驗來看,就算是把這個人找出來了,恐怕也就是道歉,拘留幾天……”
陸白靜靜聽著蔡飛說著,總而言之,他建議陸白不要對成功找到嫌疑人報太大的希望。
“你希望我乾脆別查了?”
陸白簡單地總結了蔡飛的意思:“這件事查起來線索太少,並且沒有真正對我造成什麽不可挽回的傷害,所以建議讓這件事情過去,遺忘或者自行消化。”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蔡飛著急了,“陳隊在忙別的案子,特意叮囑我一定幫你把事情辦好,我,我也不知道是這麽一回事....實在是我辦案經驗太少,你等我給他打個電話!馬上就好,兩分鍾!”
蔡飛慌慌張張地去打電話了,陸白目光再次落到安靜的監控視頻中,來來往往只有零星車輛出鏡入鏡,這已經是距離當時他車子最近的一個監控攝像。
來往的車輛從監控中看不到駕駛員的任何樣子,那段時間前後半小時都沒有人下車走動。
突然,一抹白色從鏡頭裡劃過,就像是一道閃電在陸白的腦海中乍現。
清水市雖然算不上國際大都市,但一輛白色的賓利歐陸GT也不算多麽罕見,只是陸白卻覺得自己在一天之內連續見到好幾次,越發顯得不尋常。
雖然沒有刻意去記憶車牌,但他有種直覺,這輛車在一直跟著自己。
“陸,陸醫生,陳隊說他十分鍾後趕回來。”蔡飛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陸白,撓撓頭,“抱歉啊陸醫生,是我小看這件事了,陳隊已經罵過我了,你別生我氣.....”
“我就是覺得這個實在太難查了,現在陳隊手上的案子很重要,我肯定會盡力幫你的。”蔡飛小心翼翼地說,“我大致跟陳隊講了一下你的案子,他二話不說立即就要回來,你們關系還真是好,我從沒看見過陳隊這麽著急上火。”
“這輛車能查一查嗎?”陸白並沒有注意他在說些什麽,乾淨的指尖點在屏幕上,白色的車子尾部露出一點模糊的車牌號碼,“我昨天見過這輛車好幾次。”
蔡飛一愣,頓時來了精神:“這輛車在跟蹤你?”
“我不確定是跟蹤還是巧合,這就需要拜托你了。”
“好,我立即來查!”
陳襄風塵仆仆地打開門,正好對上陸白平靜的眼神,他的目光往下落在陸白帶著一些紅痕的脖頸上,眼底的血絲又重了幾分:“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不是什麽大事,我隻想知道那個人是誰。”陸白挪開目光,“我的東西沒丟,人也很好,蔡飛已經在幫忙查了。”
陳襄愣了愣,苦笑一聲:“我還在跟一個嫌疑人,聽到你的事情換了人手趕回來不是聽你輕描淡寫地把事情略過去的。陸白,我說過,無論有什麽事情,你都可以找我幫忙。”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思陸白是否明白,但當時在電話裡聽蔡飛說陸白疑似被人猥.褻,一股邪火和憤怒讓他幾乎瞬間清醒過來。
“你曾經.....而且現在心理醫生知道太多患者的事情,打交道的說不準有什麽神經病,你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陳襄揉了一把凌亂的頭髮,“我,我會擔心。”
陸白頓了頓,他不是傻子,成年人自有自己表達和理解的方法途徑。這幾年陳襄一直有意無意地和他接觸,兩人之間關系處的不近不遠,身為一個男人的敏感,他知道陳襄對他有意思。
“多謝陳隊好意,你是個好警察。”
陳襄表情凝固了一瞬,又自然地笑出來:“多謝誇獎。我們聊聊案子吧。”
他目光有些倉促地從陸白身上挪開,卻在暫停的監控視頻上頓住。
“等等,這是.....”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