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消失了,或許真的就不會再回來,更不會通過各種渠道和方式去接近自己的生活。
就像是脫離了母體的蒲公英,決絕又冷漠地扎根在另外一片獨屬於他的土地上,成長的夢境是隨時能打破的桎梏,唯有他還深陷夢中,成了那個患病的人。
余光中,左後方的車變換遠近燈光似乎要超車。代駕司機慢慢踩了刹車,減速給對方讓路,可後面的車子卻並未真的超過去,從後視鏡中陸白只看到那是一輛白車,有什麽熟悉的感覺一閃而過,卻也只是稍縱即逝。
那輛白車很快轉到了右邊車道,不再跟著他了。
陸白看清了車標,是那輛賓利。
還挺巧。
小區的地下停車場一直很安靜,這會兒已經是凌晨兩點多更是沒有人煙。從秦本元那裡離開之後他一個人在熟悉的酒吧坐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
“那我就先走了。”代駕是個青年,笑的時候露出一口白牙,挺陽光的。他熟練地從後備箱拿出自己的折疊小車,等陸白操作結束訂單之後道別離開。
陸白身上還帶著淺淺的酒氣,可他這會兒還不想回去,就在車裡多坐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一股有些窒息的感覺讓他從睡夢中驚醒,睜眼卻發現眼前一片漆黑,而口腔被柔軟如同毒蛇一般的唇舌填滿,他乍然驚出一身冷汗,動彈間感覺雙手手腕被捆綁在身後,肩膀被人挾持著按在椅子上完全無法動彈,衣服被人撕扯開,他甚至能感覺到胸口裸.露了大半在寒冷的空氣裡。那人的手掌肆無忌憚,他避無可避。
“唔——放開——”他偏頭去躲避讓人感覺到惡心的親吻,一向靈活的大腦此刻卻如同死機一樣,根本不能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麽,只能勉強辨認襲擊他的也是位男性,可,為什麽有人會對自己做這樣的事!
他不是女人,更沒有得罪過什麽人,就算性向是同性,他也很少對誰講,周圍更沒有什麽光明正大的追求者——
不對。
陸白驟然間想到了什麽,渾身霎時間變得僵硬起來。
襲擊者突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舌尖帶著舌面在他的臉頰上輕輕滴舔舐過去,他一句話也沒有說,甚至連一聲喘息也未曾發出來過,他張口含住陸白的耳垂,刹那間如同從施暴變成了調.情。
“你.....是誰?”陸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雙眼被綁得牢固,他連一絲光亮都看不到,耳邊只有細碎的舔舐聲,深藏的那簇火苗爆破間躥出高度,他的呼吸也急促了幾分。
對方並未回答他,甚至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陸白動了動身體,對方不再鉗製著他,也不再碰他,仿佛離開了一般,陸白聽不到除了自己之外的呼吸聲。
可他知道那人在靜靜地注視著他。
狹小的車廂空間裡,陸白顯得有幾分狼狽。
“我車裡錢夾中有一些現金,我不會報警。你拿了之後松開我,我保證你離開之後數100聲再摘下眼罩離開。”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如果你覺得現金不夠,你可以解開我手機密碼1027給自己轉帳,但我經常協助警方辦案,手機裡安裝了一些特殊軟件,轉帳的話非常容易被查到。”
車廂內安靜得不像話,陸白無法確定對方是否已經離開。
正在他準備開口再說些什麽的時候,一隻手猛地捏上了他的脖頸,手指根根勁瘦,緩緩地收攏了力氣,窒息感重新襲來,他只能張口呼吸,不等再次說話,所有聲音被疾風驟雨般地吻給牢牢堵回去。
第113章 現實世界14
那人吻得密不透風,仿佛要剝奪他所有呼吸的權利,口腔中的每一處都在極其敏感地被觸碰和佔有著,陸白避無可避,身後座椅靠背讓他被牢牢禁錮在這個暴虐又曖昧的環境裡。
呼吸的權利被剝奪,他的臉色漲紅起來,對方卻對著他的口中吹了一口氣,又微微松了手上的力度,逼得陸白只能靠著這人渡來的氣息勉強存活。
天昏地暗,他分不清時間和空間,大腦如同荒漠一樣在烈日的暴曬下麻木又空洞,不知過了多久,這種惡劣的遊戲才停止,他得以大口的喘息。
回過神的時候陸白發現自己雙手被解開了,有些脫力地扯下蒙著雙眼的不跳,握在手掌心內是絲綢質地的光滑和柔軟,他有些失神地垂眼看去,是自己的領帶。
車內只剩他一人,除了襯衣被扯得七零八落,領帶成了遮眼的布,其他一切似乎都是陸白的臆想,或是醉酒後的一場春夢,只是手腕上的紅痕提醒著他剛剛被人襲擊的事實。
良久,他伸手去摸口袋裡的手機,卻發現空空如也。
那人唇舌的侵略感再次由腦海深處浮現上來,陸白依稀記得某個瞬間口袋被搜尋過。
那人拿走了自己的手機?陸白腦子有些艱澀地轉動,身體卻迅速地動作起來,在車內座椅夾縫中搜尋手機的蹤跡。
他越找心越驚,卻不料,在後座的地面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機。
點了幾下卻發現已經沒電了,他淺淺松了一口氣。
車上的錢夾還在,手機也在,甚至手腕上價值六位數的手表也還在......這人不圖財,也沒有將他一頓暴揍,顯然也不是尋仇。
那個猜測在腦海中不斷地放大再放大,只是時隔兩年多,陸白有種恍然隔世的錯覺,那個人的名字在心底埋了很久,對他的情緒極其複雜,不願意去認定這個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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