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魚:“我今天昏迷了一下。”
明硯:“他說他是穿越來的。”
陸魚:“……”這是能告訴別人的嗎?
闕德從病例中抬起頭來,仔細看了看正瘋狂給老婆使眼色的陸魚,讚歎道:“哇哦,這真是個奇跡。”
明硯:“……”
聽完大概情況,闕德認真地問陸魚:“你怎麽肯定你是穿越而不是失憶呢?也許你只是失去了這十年的記憶。”
陸魚只能把對明硯說的話又說了一遍:“你記得自己十年前11月9號做了什麽嗎?”
闕德想了想:“記得啊。”
陸魚:“……”這人怎麽不按套路出牌。
闕德聳聳肩:“啊,這個問題問我並沒有意義,因為我是個天才,有一些輕度的超憶症。不過我能理解你想表達的意思,你是說你對於穿越前那個時間點的事情記得非常清楚,對嗎?”
陸魚點頭:“我剛複習完線性代數,你可以出題考考我。”
闕德拿出紙筆,想了想,又放下:“我沒學過線性代數。”
陸魚:“怎麽可能,你是醫學生嗎?”
闕德攤手:“我們外國醫學院不學線性代數,不過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複雜數學題這種東西經過十年是不太可能記住的,超憶症也不可能,數學實在是太違反人性了。”
“是吧。”陸魚深感找到了知音,跟闕德愉快地聊了起來。
明硯:“……”這人確實不靠譜。
第5章 老二
兩人熱火朝天地聊了半晌,闕德提出了兩個問題:“第一,如果你是穿越的,穿到了陸大魚的身上,那陸大魚去哪裡了?第二,你跑了,你十八歲的身體怎麽辦?根據南美洲的理論,靈魂缺失的身體會被邪靈上身,需要驅魔。”
這般說著,闕德摸出了一串不知道用什麽堅果殼做的風鈴,繞著陸魚的腦袋搖了一圈。
陸魚擋住他打算繼續繞圈的手:“這位大師,容我提醒一句。人不能,至少不應該,用現在的鈴驅十年前的魔。”也不能跨時空收取驅魔費!
闕德滿臉可惜地收起風鈴:“好吧,說回我們的問題。”
陸魚放松地靠坐在椅子上:“根據穿越定律,有兩種可能。假如時空不唯一,這個時空的陸大魚死了,我頂替了他的身份,而另一個時空的我享年十八;假如時空唯一,那陸大魚沒死,回去頂替了我。”
“很有想法,”闕德點頭,“但第二種可能,也會產生一個悖論。陸大魚回去就是重生的,那麽他必然會做出改變,但你現在的生活並沒有受到影響。”
陸魚嗤笑:“你怎麽知道沒有改變,我們又不清楚原本的歷史軌跡是什麽樣子的,說不定我們經歷的就是陸大魚改變之後的狀態。”
“NO,”闕德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我看到新聞,你們的公司上市失敗了,如果是重生者,應該會規避掉這些問題。”
陸魚:“……”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
歎了口氣,陸魚轉頭不舍地看了明硯一眼:“那就說明,如果陸大魚穿回去了,我們過段時間還會換回來。”
市面上各種穿越小說,也不是沒有寫過穿到未來的自己身上,但90%都是會穿回去的。在未來收集到足夠的情報,再回去,這樣就擁有了金手指,成為爽文。
“Well,”闕德低頭,寫下了問診結論,“那你給智腦設置一個定時複診的提醒,我們也可以約定一個暗號,每次複診對一下,這樣我就能判斷陸大魚是不是回來了。”
一個暗號。
陸魚想了想:“我愛明硯。”
明硯抬頭:“嗯?”
陸魚紅了耳朵:“就這個暗號。”
闕德咂咂嘴:“OK。”然後按了一下桌上的內線按鈕,通知服務台,下次陸魚來複診,把他的點心換成狗糧餅乾。
陸魚:“……你這服務態度,我高低得給你個一星。”
陸魚出去結帳,明硯留下來做家屬談話。
闕德把剛才寫下的報告單遞給明硯。
明硯聽他倆雲裡霧裡扯了半晌,從相對論談到做法驅邪,以為闕德會寫一份靈魂轉換符給他,沒想到報告單上寫的全是醫學術語,問診結論是:
【邏輯清晰,精神正常,初步診斷為外力磕碰導致的失憶。】
闕德:“他應該是頸椎問題導致的腦供血不足,突然昏倒,磕到了頭,出現了暫時性的失憶。”
明硯很是無語:“合著你倆討論了半天,是哄他玩呢。”
闕德搖頭,頗有些得意:“也不全是,我只是選擇了一種他能接受的方式測試他的精神狀況,這讓我有了意外的發現。”
明硯:“什麽發現?”他隻覺得原本就傻乎乎的陸小魚,被闕德忽悠得更癲了。
闕德調出了陸魚的病例,上面有一堆複雜的數據圖:“他這兩年喝酒太多,睡眠不好,海馬體受損,造成了一定程度的記憶衰退和反應遲鈍。但神奇的是,他現在失憶了,反應速度卻恢復了年輕時的狀態。”
明硯也發現了這點,但並不樂觀:“腦震蕩也才失去幾個小時的記憶,他失去了十年的。這種反常的提升不見得是好事。”
這仿佛硬盤被清空換來了電腦的速度提升。然而,人腦不是電腦,硬盤清空必然伴隨著巨大損傷。
闕德搖頭:“但他的大腦確實沒有器質性病變。大腦這東西不好說的,也有出現過發了一次燒之後突然掌握了一門沒學過的語言的事情。我的建議是,先觀察一段時間,定時複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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