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魚開始頭腦風暴。
莫非這家夥真是陸冬冬,紙片人飛升成了機器人?
既然他都能穿越,那紙片人活過來也沒什麽好奇怪的?這正好解釋了它是一個“與眾不同的智腦”的問題。
如果這就是他的紙片人兒子……
陸魚心中一片火熱,感動地看向陸冬冬,陸冬冬露出了一個斜眼笑。
陸魚:“……”
陸冬冬:“如果你能給我表演一下筋鬥雲,或許我可以試試暴風雨之牧。”
艸,被一個智腦耍了!
陸魚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抄起沙發靠枕:“我先給你表演一個老父親之怒!”
人魚球甩尾巴就跑,陸魚拔腿在後面追。追得太投入,沒聽到開門聲,一路穿過客廳衝進門廳,跟剛進來的明硯撞了個滿懷。
真實的,熱乎的,男神!
“啪嗒”,靠枕掉在了地上。
近距離的美貌衝擊,讓陸魚忘記了呼吸,憋氣憋到頭暈才堪堪回過神來。他吞了一下口水,趕緊撒手,又怕明硯沒站穩,想碰不敢碰,急得繞著轉了一圈,像一隻聞到超美味頭骨頭但沒得到主人命令不敢下嘴的狗子。
明硯穿著西裝外套,襯衫領口敞開了兩粒扣子,解下的領帶松松地繞在手上,就這麽挺拔地站在門廳明亮的燈光下。與青澀的校園時期相比,顏值與氣場呈幾何倍上升,如同清冷的月光變成了耀眼的太陽,達到了可以秒擊穿陸魚少男心的地步。
陸魚呆呆地望著,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又繞了一圈,看有沒有磕碰到這寶貝。
明硯看著像小狗一樣繞著自己轉來轉去的陸魚,覺得今天的他看起來順眼很多,甚至有點可愛。忍不住伸手,想摸摸那帶著沐浴清香的腦袋,伸到一半又克制住了,慢慢攥成拳頭背在身後:“管家說你跟他講話的狀態不太對,怎麽回事?”
“這事有點複雜……”陸魚頓了下,擺出一臉無辜,“我跟他開個玩笑,沒想到他沒有一點幽默感。”
他還沒想好怎麽跟明硯講穿越的事,總不能說“你丈夫太舊了,返廠維修,臨時換了個新內膽,所以跟管家說岔了”吧。只能歸結於管家先生太過嚴肅刻板,不懂他的哏。
明硯脫下外套往沙發區走:“你讓人管你叫爸爸,一般人還真沒這幽默感。”
“啊哈哈,”陸魚乾笑兩聲,追著明硯坐到沙發上,跟他親親密密地擠在一起,“你餓不餓,我給你做點東西吃?”
明硯深深地看著他:“你看到我發的消息了?”
陸魚雙眼亮晶晶地看著自己新鮮出爐的老婆,對上那雙漂亮的眼睛便腦袋空空,傻乎乎地應聲:“什麽消息,我沒看,我昏倒了剛爬起來。”在被美色奪走所有理智前,他努力加了最後一句,力圖展現自己並不是匆忙洗了澡、換了衣服才有如此好狀態的邋遢男人。
跑遠了的人魚默默遊過來,在明硯身後展開光屏,顯示出了那最後一條消息:
【我們離婚吧。】
離婚?!
陸魚瞳孔巨震。
最後發過來的消息竟然是提離婚。難怪明硯看他的眼神頗為奇怪,大概以為他是看到離婚短信才大獻殷勤求挽回呢。
剛到手的老婆,還沒捂熱乎,就要飛了?他感覺到了世界森森的惡意。
明硯歎了口氣:“算了,當面說更合適。”
陸魚:“等一下!”
明硯:“我們離婚吧。”
陸魚:“我是穿越的。”
明硯:“……”
屋裡陷入詭異的沉默。
陸魚乾咳一聲,試圖解釋:“那什麽,我是從十年前穿越過來的,不是原裝的陸魚。你可以叫我陸小魚,以前那個是陸大魚。”
明硯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你又在演什麽,新書的劇情嗎?”
以前陸魚寫書,喜歡自己代入那個世界觀裡,連說話方式、行為模式都會改變。以至於,這家夥大學期間特別中二,剛畢業那段時間又十分霸道。不過近年來陸魚很少寫東西,開了公司之後忙成狗更是無從寫起,已經很久沒有這種狀態了。
“真的,我真的是穿越的,”陸魚隻得實話實說,“我前一秒還在宿舍,再睜開眼就躺在書房裡,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總之,我不是他,我不能為你倆的婚姻負責,你要離婚得等他回來跟他商量。”
明硯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斷斷續續地呼出來,像是在克制怒氣:“陸魚,我真的很累,沒有力氣陪你玩。”
陸魚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看著這樣的明硯很是心疼,暗罵一聲“陸大魚你壞事做盡”。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但罵陸大魚就對了。
安靜了片刻,陸魚輕輕拽了一下明硯手上纏著的領帶:“我沒有玩,我說的都是實話,學長。”
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明硯睜開眼,對上了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不由得一怔。這絕不是二十八歲的陸魚應該有的眼神。
做生意這些年,明硯見過各種裝腔作勢的人,知道眼神是最難裝的。如果陸魚能有這演技,他還寫什麽書,直接去做影帝得了。
“父親不是在演戲,”人魚球飄過來,幫著自家老父親解釋,“在您回來之前,他分別對著鏡子、腹肌、投影儀發出嚎叫,試圖報警,滿屋亂跑,投擲拖鞋,倒立尿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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