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著怪怪的,要不是明硯認識那位“榜一大哥”,還以為他是去赴什麽不正經的金主邀約。笑著點頭:“那你開保時捷去吧,我坐公司的商務車,讓司機送我。”
兩人吃過午飯,分道揚鑣。
分開前,陸魚拉住準備上車的明硯,討一個告別吻:“我會想你的。”
明硯單手捂住他的嘴,左右看看,這裡可是公司大門口:“就分開幾個小時,別鬧。”
陸魚摟著他的腰,扁著嘴不讓走,小聲說:“那你回答個問題,我才讓你走。”
“什麽?”
“你跟陸大魚第一次的時候,穿的是什麽衣服?”
耳邊傳來這麽個問題,伴隨著撲過來的灼熱氣息,讓明硯的耳朵迅速紅透,想掙開又被抱的死緊,只能瞪他一眼,咬牙快速說:“就平時穿的那個白襯衫。”
說完,明硯掙脫束縛,直接鑽進了商務車裡,順手按了關門鍵。
陸魚在原地站了片刻,目送著黑色商務車走遠。
開車路上,陸魚問陸冬冬:“冬冬,智腦裡有沒有以前手機導入的照片。”
冬冬回答:“有。”
陸魚讓它找找八年前的,看有沒有明硯買的那間小公寓的照片。
那間公寓就在學校附近,當時的明家還很有錢,為了方便明硯休息、畫畫,專門買來給他上大學期間住的。
後來明家狀況不好,這間公寓就被處理了。
這也就是陸冬冬這超級智腦助理,能根據要求自己判斷,換一個普通助理就只能說“我好像不明白”了。
冬冬翻找了半晌,終於找到了一張,等紅綠燈的時候放到了光屏上。
陸魚垂眸看了一眼,緩緩吸了口涼氣。照片裡是小公寓的客廳,高級石材包金邊茶幾,典型的十年前輕奢風裝潢。
業余賽車手陸魚,一路穩穩當當,開進了綠樹掩映的高級社區,停在了闕德診所的門前。
他當然不是出來給大哥輔導功課的,而是約了闕德看病。
前台依舊保持著和煦的笑容:“掛號費兩百元,闕醫生已經在診療室等您,這邊請。”
周二的闕德並不忙,沒有多少病人排隊。不需要在休息區等待,陸魚直接進了診室。
闕德見到陸魚進來,笑眯眯地說:“我很高興你來找我。”
陸魚在他面前坐下,有些不爽:“作為一名醫生,說這種話並不禮貌。”
通常,醫護人員是不會對親戚朋友說“歡迎你來醫院找我”的,這宛如在咒人家生病。
闕德哈哈笑:“這是實話,之前你並不太信任我,不是嗎?”
陸魚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沉默了片刻問:“我這身體,以前,有沒有什麽精神類的疾病?”周末硯哥跟他說起過去的事,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情緒脫離了掌控。
闕德翻出病例,毫不避諱地直接在陸魚面前的屏幕上展示:“你有一點焦慮,有時候會出現抑鬱傾向,不過都不嚴重,不需要服藥。我們這裡有專業的精神科心理醫生,但你不喜歡聽他講,隻喜歡在冥想室裡呆著,聽點消除焦慮的催眠術。不過,這對你們藝術家來說是常態。”
闕德說著,給他腦袋上貼了幾片電極片,跟他隨便聊了聊家常,觀測他的大腦活動。然後,那雙藍色的眼睛裡浮現出驚訝:“哇哦,你的神經元活動活躍了很多,這說明你的焦慮狀況已經消失了,大腦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恢復。你是怎麽做到的?”
陸魚想了想:“我把酒戒了,早睡早起。還有,跟我先生緩和了關系……”
闕德點頭,將這些記錄下來。
說完身體狀況,陸魚小聲問:“你說,一個身體裡,會同時存在兩個靈魂嗎?”
闕德聳聳肩:“現代醫學是不承認靈魂存在的,但你要說有兩個意識的話,那可能是人格分裂。”
陸魚皺眉:“我最近有夢到一些不屬於我的記憶,可能是這身體殘留的記憶。”
闕德放下筆,仔細看了看陸魚的表情,稍稍靠近了一些:“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只是失憶了?”
陸魚面無表情:“我們之前討論過這個問題。”
闕德靠回椅背:“好吧,你先生今天沒有跟你一起來嗎?”
“他有公事要做,”陸魚心不在焉地說,忽然想起來什麽,下意識強調,“不要告訴他我來過。”
這時候,腕上的智腦震動了一下。
陸魚低頭,看到智腦表盤上有流光來回動,知道冬冬有話說,但不好當著闕德的面太主動,便開口問:“冬冬,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陸冬冬開口,用盡量稍微機械一些的聲音說:“容我提醒一句,你們兩個開了伴侶定位權限,如果他查看實時坐標的話,是能知道你在診所的。”
陸魚驚呆了:“你怎麽不早說?”
伴侶權限竟然這麽大!之前他還悄悄吐槽過,這樣可以互相看清楚智腦光屏的權限,讓人很難跟出軌對象聊天。現在才知道,何止是不能聊天。這權限要是用來捉奸,可太容易了。
他趕緊看了一眼那個界面,點開便顯示出本市地圖,屬於明硯的小頭像在明日表業工廠附近。明硯應該挺忙的,大概可能也許……沒時間關注他吧?
陸魚自我安慰著,打算速戰速決趕緊離開診所,忽然發現那個小頭像並不是靜止的,而是在快速移動。從明家工廠附近,一路前行,停在了兩條街外的某家茶樓前,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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