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陸魚為了心無旁騖地吃肉,直接把倆智腦開了飛行模式,不接任何電話。今天早上怕明父明母聯系不上他們會擔心,才開了機。結果就彈出了十幾條消息,全是公寓管家發的,說是陸家人在他家門口住了一夜了,勸不走。
陸魚當時就打電話過去,把管家好一頓訓,質疑為什麽頂級豪華公寓會允許陌生人住在他家門口:“這跟外面的橋洞子有什麽區別?”
管家一通道歉,解釋說,因為他們有證據證明是陸魚的父母,且陸魚和明硯都聯系不上,物業不好擅自處理。
之後明硯來安慰陸魚,兩人說著說著又滾到床上去,就把這事給忘了。
這會兒陸冬冬提起,才想起來家門口還有倆石墩子。
明硯看看時間,已經很晚了,提議:“要不還去住酒店吧。”
陸魚果斷道:“不用,這是我們家,憑什麽讓他們欺負。你在車裡等著,我收拾了他們就下來接你。”胡蘿卜他已經安全吃到嘴,不怕跟陸家人面對面了。
明硯搖頭:“我跟你一起去。”
管家帶著兩名保安在車庫等著他們,見面就先是一通道歉。
陸魚看看兩個身強力壯的保安,沉著臉道:“今天的事解決好了,我就先不追究你們昨天的失職,下不為例。再發生你們放陌生人進來威脅我和我先生安全的事,咱們就法庭見。如果解決不好,你們這個公寓品牌就別想好了,明天我們公司直播,你們就會全國出名。”
如今地產生意不好做,都在努力提升服務,名聲非常重要。
管家擦擦額頭的冷汗:“您放心,一定解決好。”
陸魚看著電梯鏡面裡的自己,二十八歲的年紀,成熟,英俊,眉目冷硬。他是這個家的主人,要保護好自己的家和愛人。
電梯門打開,坐在帳篷裡的陸父陸母立時站起來,目光炯炯地盯著從裡面走出來的人。兩人穿著低調休閑的衣服,住一夜帳篷也沒打理自己,看起來蓬頭垢面,狼狽又可憐。
陸母看到陸魚,眼淚汪汪地迎了上去,略顯局促地說:“魚兒,媽媽已經很久沒有見你了,實在想你,就跑到這裡來了。”
陸父歎氣:“你二叔說的那些混帳話,我已經收拾他了。爸爸希望你再考慮考慮,不要把我們的關系弄得那麽僵,我們始終是最親的人,你有什麽委屈咱們好好說說。你媽媽這些日子天天哭……”
這話說得聲情並茂,旁邊的管家和保安都聽得不忍心了,互相看看不知道要不要動手趕人。
“呵。”陸魚內心沒有任何的觸動,隻覺得可笑。這麽假的演技,還不如榜一大哥演的小兵乙。
明硯上前,捏捏陸魚的手。
陸魚回握過去,側頭示意自己沒事。
陸母看到明硯,臉色瞬間就變了,神色悲憤地指著他說:“都是你這個小賤人,自從你在大學裡勾引了魚兒,他就跟我們家離了心,鬧著要斷絕關系。你還我兒子!”
說著,衝過去就要推明硯。幾步開外的陸父,正悄悄用智腦錄像。
陸魚抬手,精準地擋開陸母的長指甲,一把將人推開,牢牢把明硯護在身後。
猝不及防被這麽大力一推,陸母踉踉蹌蹌順勢就要倒地,被兩個保安直接抓住,穩穩地提溜起來。
“夠了!”陸魚大聲呵斥,充滿火藥味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中回蕩,門廳裡陷入短暫的寂靜。
陸母被保安架著,訥訥地叫了一聲:“魚兒……”
“我以前是很依戀你,偶爾打我罵我也沒關系,因為你是我媽媽,我不會離開你,”陸魚握緊拳頭,抬起泛紅的雙眼盯著陸母,“但在陸霆澤拿煙花炸傷即將中考的我,而你隻關心他有沒有被我嚇到的時候,你就不是我媽媽了。”
陸母驚愕地半張著嘴巴。
陸魚深吸一口氣:“我現在有媽媽,不要再來找我,讓彼此難堪了,王阿姨。”
陸母聲音顫抖,不可置信地問:“你叫我什麽?王阿姨?”
與陸母的茫然愣怔相對的,是陸父的驚恐:“你說什麽媽媽?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去找你親媽嗎?你親媽是被……”
“陸先生!”明硯厲聲製止,不讓陸父繼續說下去,意味深長地警告,“有些話,說之前,先考慮考慮後果。”
陸父噎住,對上明硯似乎知曉一切的眸子,猛然打了個冷顫。再看看陸魚堅定決絕的模樣,咬牙,拉起陸母灰溜溜轉身離開。
陸母有些失魂落魄,嘴裡念叨著:“王阿姨……”
陸魚看著逐漸關上的電梯,嗤笑。大概養母一直堅定地覺得,他是需要母愛的,才會一次又一次肆無忌憚地傷害他,因為篤定,他終究會原諒媽媽。
可她沒想到,並不是陸魚不原諒媽媽,而是她直接失去了“媽媽”這個身份,成為鄰家旁人的“王阿姨”。
管家拿上帳篷和雜物,帶著保安跟著兩人離開,向陸魚保證會把兩人徹底送出大門,絕不會再放進來。
等所有人都走了,明硯擔心地摸摸他的臉:“你還好嗎?”
陸魚握住那隻手,親了一口:“我沒事。我已經不是十八歲的小男孩了,不怕他們。以後,這個家由我來保護。”
“不是十八歲的陸小魚了?”明硯一驚,仔細觀察陸魚的表情,試圖從中判斷有沒有陸大魚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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