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明亮的裝飾燈,照在那揚起的精致小臉上,眉梢眼角都映出了紅色,連耳朵都透著粉,看起來有一種晶瑩剔透的美。
陸魚呆住,斷定明硯這是喝多了。這種直白撩撥的話,平時他是絕對不會問的。
“當然是因為穿衣服的人好看。”陸魚低頭,親了親那帶著酒香的唇。
明硯嘿嘿笑。
陸魚抱起他,放到沙發上,拿了條溫熱的毛巾來給他擦臉擦手。
明硯乖乖地任由他擦拭。等擦完每一根手指,他抬起微潮的指尖,摸摸陸魚的臉說:“小魚,我很高興,明家活過來了。”
“嗯,我也高興。”陸魚蹭了蹭貼在臉上的掌心。
“其實,不只是你靈感枯竭,”明硯捧著那張俊臉,用拇指輕輕描摹陸魚的眉眼,“我也是。我一度以為,這輩子都設計不出超越七重海的作品了。謝謝你回來,我的繆斯,我好愛你。”
陸魚仿佛變成了石膏雕像,一動也不會動了,由著明硯摸遍整張臉,啞聲問:“你是說,我是你的繆斯?”
明硯笑得有點憨,用力點頭:“嗯。”
陸魚的呼吸驟然急促起來,巨大的驚喜灌滿周身,讓他喘不上氣。繆斯,是藝術家對靈感源泉的最高讚譽。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成為明硯的靈感來源。他這麽平平無奇,又作天作地……
“你一定是帶了八百米厚的濾鏡。”陸魚小聲說。
明硯有點迷糊,沒聽清,帶著點鼻音含含糊糊地問:“什麽?”
“沒什麽,我也好愛你。”陸魚吻住了他,輕輕吮吸,想知道吐出這般甜美言語的唇是否也像蜜一樣甜。
穿著純白柔軟襯衫的手,抓住了沙發靠背頂端,像被釘在天鵝絨上的蝴蝶,掙扎,震顫,脆弱又瑰麗。
花聞遠看看在沙發背後彈來彈去的兩位兄長,很是不解地問:“你們在做什麽?”
陸冬冬被撞起來,在空中搖搖尾巴:“拍球。”
花聞遠“嘖”了一聲:“幼稚。”
然後,變成了三隻球在沙發後面彈來彈去。
次日,明硯還有很多表業那邊的工作要做。訂單安排、品牌拓展計劃、雜志采訪什麽的一堆事,暫時去不了沉魚。
陸魚有點擔心他,輕輕揉了揉那勁瘦的腰,後悔道:“昨天晚上不該衝動的。”腰酸背疼地面對這麽高強度的工作,一天下來明硯怕是會吃不消。
明硯伸了個懶腰,笑著說:“沒事,我感覺好得很。”
心情好,身體上隻感覺到輕松愉悅,一點點酸疼並不要緊。
陸魚奇怪地擠擠眉毛:“看來我還不夠努力,今天去舉鐵。”
明硯斜睨他一眼:“對了,有個事跟你商量。我要重啟工廠,做不帶珠寶的懷表。機器需要改換,很多設備也得更新,我那兩億可能不太夠用了。”
這些日子辦秀、做廣告、裝修門店,那兩億已經花了七七八八。昨天雖然收到了很多訂單,但那些定金只夠訂單裡的成本,並沒有多余的錢來升級工廠設備。
陸魚想也不想地說:“我換的兩億不也在你那裡嗎?”為了不讓明硯覺得有負擔,他也在融資的時候出讓了等量的股權。
明硯露出個略顯狡黠的笑:“我就是想用那個錢,跟你說一聲。”
陸魚聽到這話,頓時笑起來,美滋滋地說:“盡管用。”硯哥終於不跟他客氣了,甚至學會了主動打他錢的主意,真不錯。
明硯看他那傻樂呵的模樣,伸手捏捏他的臉:“你這樣的小傻瓜,幸好是遇到我。換個人,把你騙得內褲都不剩。”
陸魚:“那你騙呀,來來,內褲拿去。”說著,就拉著人家的手往自己褲子裡面伸。
明硯抽手悶笑:“我不要,哈哈哈……”
玩鬧過後,兩人各開一輛車分道揚鑣。
陸魚自己去上班,頗感寂寞,跟兩個兒子抱怨:“我終於體會到上班的痛苦了,沒有老婆陪著,上班跟坐牢有什麽區別?”
冬冬連接了車載音響,脆生生地說:“爸爸,你有我們陪著呢。”
花聞遠接茬說:“你可以上班的時候摸魚碼字。”
陸魚:“……你說得好有道理。”
老三這小子,合該取個表字,叫花式催更。
剛停好車,陸魚忽然看到了好久不見的榜一大哥。大哥正指揮著他家的保鏢搬箱子,大包小裹的也不知道是什麽。
“大哥,你回來了!”陸魚高聲打招呼。
洪武陽開心地衝他揮手,跑過來抓住他說:“快來快來,有好東西給你看。”
兩人去了周邊陳列室,洪少爺推過來一個大箱子說:“這是給你帶的伴手禮。”
陸魚看看那大個的紙箱,搓搓手:“你這也太客氣了。”
保鏢們把其余的箱子也都搬到這屋,洪武陽拍拍其中一個說:“這是我的,跟你那個一樣。”
兩人一起拆開,一層又一層,陸魚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果然,等打開最後一層,裡面是熟悉的六棱柱透明盒子。
陸魚輕吸一口氣,小心地拿出來,那盒子裡靜靜地放著一隻Q版沈應氣球體。
一身青白廣袖的小書生,手裡拿著把小折扇,很是可愛。電子眼的眼尾,有一抹淺紅,那是桃花眼的標志,即便此刻沒有點亮眼珠,看起來也是笑眯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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