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立反駁:“是他先動的手。”
女人冷笑一聲,打著官腔:“那也要分動手的嚴重程度。作為學生,考試作弊,學風不端……”
駱野打斷她:“我沒作弊。”
林班聽得頭大。
兩個人平時都是班裡的好學生,一個從開學起就是年級第一,但另一個成績也很好,基本保持在班級前五名的位次。
其實要說駱野作弊,林班是不信的。他知道駱野做題的速度和準確率,上課時也見過駱野桌上擺著高年級的課本在學習,只是一次普通的考試,根本沒有作弊的必要。
而且,每次看到駱野就讓自己想起幾年前帶過的一個特優秀的小孩,因此一直都很看重他。
他看向管鵬:“期末考試這已經是上學期的事情了。你說駱野作弊,舉報作弊也要有證據。”
管鵬還捂著後腦杓:“反正,我就是看見他打小抄了!”
駱野嘴唇抿緊了。
好麻煩。
林班也在心裡暗罵管鵬的母親真是行政搞太久了,事兒真他大爺的多。
他正愁著,不知看到誰來,林班突然一下站起來,眼睛登時亮了。
他突如其來的起身讓幾人都是一怔,女人還以為是什麽校領導過來了,轉頭去看。
然而,從年級辦公室門口進來的,卻只是一個穿著校服的俊秀少年。
季眠先看見的人是駱野,隨後目光略過他,走近後對自己曾經的班主任打了聲招呼:“林班。”
“欸!項念啊!”
胡立震驚地瞧見,方才還沉著臉的班主任,表情一下子就被欣慰和笑容取代。
林班搭上季眠的肩,把人往自己這邊攏過來。
駱野看著兩人,緩緩眨了下眼睛。
原先幾人沉悶的氣氛被暫時中斷。因為辦公室裡好幾個認識季眠的老師皆是起身過來,笑眯眯跟他交談。
“唷,項念怎麽回初中部來了。”
季眠唇邊噙著笑意,對這位曾經帶過他物理的男老師道:“許老師好。”
許老師呵呵一笑,“前兩天我去高中部教學樓,還在公告欄上看到你名字了。”
“還是第一?”有老師開口問道。
許老師頗為自得地答道:“那是!這小子什麽時候拿過第二?”
季眠忽然間成了話題中心,辦公室裡除了幾個新來的老師,其余即便沒帶過季眠,也都或多或少都聽過他。
當一個學生中學六年都待在榮譽牆上第一的時候,任誰都不會忘記他的名字。
尤其季眠如今所在的高中部就在初中部教學樓對面,傳說時不時從隔壁傳回來,曾經帶過他課與季眠關系不錯的老師,每每談起這事都臉泛紅光,比自家孩子得了第一名都要興奮。
胡立呆愣愣看著這一幕,裡頭好幾個老師他都見過,平時總是板著臉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如今臉上都快笑出花兒了。
聊了好幾分鍾,林班才想起來問:“最近複習不是挺緊張的,怎麽想起來過來這邊了?”
季眠笑了笑,道:“被您叫過來的。”
“?”
季眠抬手,摸了把駱野的頭髮。“這是我弟弟。”
辦公室裡的人皆是愣住,尤其是胡立,呆呆盯著季眠的側臉,大腦飛速運轉,回憶著什麽……
……臥槽!
辦公室內,其他班級的班主任眼睛都泛著綠光,好像駱野會跟他的哥哥一樣,連拿三年第一,皆是恨不能把這個好苗子栽到自己的班裡。
一方面是愛才,另一方面,附中的中考高考班裡要是能出一個第一來,班主任也是有一筆不少的獎金的。
季眠解釋道:“我媽有點急事,臨時趕不來。我就過來看看情況。”
駱野抬眼。
這還是他頭一次聽見季眠喊駱芷書為母親。
林班看看季眠,再看看駱野的臉,恍然道:“難怪呢!我每次看到這孩子,就覺得跟你像。原來是兄弟……”
他並不清楚兩人並非親兄弟,眼見著要開始說兄弟倆眼睛鼻子長得像了,季眠連忙攔住:“林班,我弟弟怎麽了?”
“幾個孩子鬧了點矛盾。這孩子說看見期末考試的時候駱野作弊……”
季眠像是聽到什麽有意思的事情一樣,笑了一聲:“作弊?”
駱野望向季眠帶笑的面容,分辨出來:他在生氣。
生誰的氣?他還是管鵬?
林班嗽了嗽喉嚨,“我也是覺得,以駱野的成績,應該是沒必要作弊的。”
“林老師,您的意思是鵬鵬撒謊了?”女人眉梢吊起。
林班眉頭頓時也皺起來了,“我沒這麽說,但拿不出駱野作弊的證據來是事實。”
管鵬緊張地一抬眼皮,不想卻對上季眠似笑非笑的眼睛。
他僵硬地道:“我……我真的看到了。”
季眠仍舊在笑,“那麽,下次如果你再看到我弟弟作弊,記得當場指出來。”
那語氣實在漫不經心,仿佛對方的指控在他眼裡不過是什麽不值一提的玩笑,輕蔑得很。
駱野身形僵了僵,隨即放松下來,確認季眠沒在生自己的氣。
一旁,胡立一直黏在季眠身上的眼睛愈發明亮。
臥槽……
季眠收回視線,“林班,沒有監控的話,我想這種問題再爭辯也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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