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聿點到為止,沒有繼續深入,但是憑池析亭對褚聿的了解以及自己的處事經驗,估摸著褚聿是沒有和陳氏合作的想法。
哪怕是陳彥知作為當中的橋梁和牽手,褚聿也沒有這個打算。
這是完全站在褚氏的利益上做的考慮和決斷,不摻雜一絲個人情感。
池析亭的目光在褚聿的臉上停留了半響。
褚聿的骨相幾近完美,眉弓英挺,眉眼冷寂,掩蓋在鏡片後的眸子冷淡且深邃。
整個人都冷靜和理智得可怕。
池析亭上輩子也在規模不小的上市公司裡打拚了快十年,沒有一點背景,完全憑著自己的能力一點一點地爬到了區域總監的位置上,也算是半隻腳踏進了管理層,在公司大方向的決策上也有了一定的知情權限。
池析亭對目前褚氏的情況知道的不多,完全是憑借褚聿的寥寥幾語進行了淺薄的判斷。
按照現在褚氏的形勢,褚聿對合作企業的篩選應該會非常嚴格。
畢竟現在公司裡就已經有“蛀蟲”了,在沒有把這顆蛀蟲清掉的前提下,多出的任何一個新的合作企業都會成為一個風險。
不穩定且信任度不夠的公司,總是會有成為內憂外患的那個“外患”的可能性。
這麽想來,他做的那個方案裡提到的獨家合作的板塊通過的幾率也不大了。
池析亭腦子飛快地轉了兩圈,嘴唇也不自覺地抿了一下。
褚聿敏銳地注意到了池析亭的表情變化,開口問道:“怎麽了?”
“想起一個項目。”池析亭簡單地把他今天剛交上去的策劃情況和褚聿說了一下,重點還是放在了那個合作的板塊。
和池析亭猜的差不多,褚聿聽前面的內容時沒有什麽表情變化,直到聽到了尋找合作方之後才輕微地蹙了一下眉。
“沈之哲怎麽說?”褚聿的目光不經意地往窗外瞟了一下,又面不改色地收回目光。
池析亭幽幽:“他看都還沒看。”
褚聿眉梢一揚。
“這不都趕著去聚會的地嗎?”池析亭道,“我和他剛都還在電梯裡碰見,不過他應該不知道我也去。”
見褚聿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池析亭羞赧一笑,輕輕道:“給他一個小驚喜。”
這多意外呀,上班看見他也就算了,下班還能看見。
褚聿正要說什麽,便聽見手機響了。
剛好是他們談論的當事人。
“當事人”沈之哲見電話接通,立刻開口道:“你到了嗎?我靠,真行,聚個會怎麽選那麽遠的地方?”
見是沈之哲,副駕的池析亭非常自覺地閉上了嘴,偷偷側目觀察著局勢變動。
褚聿面不改色:“他爸剛給他買的遊艇。”
“靠。”沈之哲酸溜溜,“他爸這麽闊?遊艇說送就送了?”
池析亭也酸了。
好好好。
極品廉價勞動力當場去世。
“我剛在電梯裡的時候還碰見池析亭了。”沈之哲突然道,“該說不說,他的時間觀念真的挺強的。”
池析亭悠悠轉首看向褚聿的方向。
“每天下班下的比打卡機還準時。”
池析亭又靜靜地把腦袋轉了回去。
不要臉。
竟然向褚聿告狀。
“你是在和我告他的狀?”褚聿眉峰一揚,直接問道。
沈之哲立刻否認,“我哪敢啊。”
褚聿不得找他麻煩?
“你和他解釋吧。”褚聿淡淡開口。
副駕的池析亭:“?”
手機另一邊的沈之哲:“?”
褚聿的手指在車門按鍵上按了一下,車窗被搖了下來,兩輛車之間也沒有了物理阻礙,視線暢通無阻。
池析亭和還舉著手機的沈之哲隔空對視了半響。
空氣仿佛也凝滯了。
沈之哲呆滯轉首,看了眼自己的車,又看了眼褚聿的車,然後無言地放下了手機,沉默了半響後又扭頭看了過去。
不是。
就在隔壁他們還打什麽電話?
沈之哲正要說話,張了下嘴後又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了,表情一變,脫口而出道:“我草,池析亭?”
池析亭也難得地有點小尷尬。
本來想著等到了地方在給沈之哲一點小震撼,但是沒想到震撼未給而中道崩殂了。
“嗨,沈經理。”池析亭鎮定地舉起手衝沈之哲揮了揮。
沈之哲擰著眉,目不斜視地緊盯著池析亭,提著嗓音質問:“各自安好?”
池析亭:“……”
怎麽還帶call back的?
沈之哲花了一路的時間去接受了池析亭也參加他們的“同學聚會”的事實,但直到快到目的地的時候都還是沒能成功說服自己。
到了港口,三人下車,褚聿和池析亭走在前面,沈之哲在背後步履蹣跚,目光猶疑地在兩人的背影上瘋狂移動。
這才幾天的功夫。
池析亭就成家屬了?
除了被褚聿“夾帶”過來的可能,沈之哲還真想不到別的理由來證實池析亭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
畢竟是做東的人,陳彥知也沒在遊艇裡乾等著,一直站在碼頭望眼欲穿,在遠遠地看見有三個人影靠近後,也沒懷疑是不是他們幾個,毫不猶豫地就迎了上去。
“來了?”陳彥知走近後視野才清晰了起來,在看清三人的“局勢”後,腳步突然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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