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楚承一個“女眷”給一群男人看傷,難免要有肌膚接觸,這傳出去,女孩子家的名聲還要不要啦?
故此,周大娘頓時猶豫起來。
與此同時,她身邊一眾年輕漢子聞聲也看了過來,甫一觸及楚承因化了妝而更顯柔美的臉和仙氣飄飄的白裙,頓時面紅耳赤地低下頭,然後有婆娘的,頓時遭遇一頓眼刀。
世世代代生活在白下村的他們,哪兒見過這麽漂亮的妹子?
一些單身漢子霎時都心跳如鼓、春心萌動了。
秦凜將這些都看在眼底,一絲難以言喻的不悅不覺湧上心頭。
但他很清楚楚承想做什麽,於是上前一步,面無表情地補充道:“我妹妹跟跟女醫學過醫術,那位女醫曾經是為達官貴人家中的婦人看診的,醫術很是高超。”
他語氣凜冽,表情拒人千裡,卻莫名令人信服。
周大娘聞言頓時眼睛多亮了,也顧不上什麽男女大防,立即迫不及待地說:“這樣的話,就麻煩楚姑娘給我家大牛看看吧!”
楚承朝她笑了笑:“大娘不用擔心,若是小傷無需觸診。”
周大娘聽不懂,卻反而對楚承更信服了。
緊接著,楚承便扭頭,吩咐齊大齊二將他的藥箱拿來。待兩人離去,他便和秦凜走入村民中,為他們看診。
兩個村子間的打鬥還算克制,楚承看了一遍,發現雖然青青紫紫不少,但都是小傷。唯有趙大牛傷勢最重,流了不少血,但對楚承來說問題不大。
他便拿出自己調製的外傷藥,交給周大娘,讓她分發給眾人自行塗抹。
周大娘登時千恩萬謝,連聲說要付診費,但被楚承拒絕了,隻道村子今晚能收留他們,便算報酬了。
周大娘聞言立即跟自家男人說了,對方自然也答應下來。
周大娘的丈夫,便是白下村的村長趙有田。他愁眉不展時,臉上的褶皺宛如蜷曲的菊花,看著就很苦。
周大娘給兒子趙大牛上完藥,見他確實沒什麽大礙,這才推了推趙有田,氣衝衝說:“老趙,還不說說你們走後發生了什麽?大牛怎麽受的傷?誰打的?”
“唉!”趙有田仿佛一尊憂鬱的雕像,歎了口氣,說:“還能是誰?白上村那群人唄!我本來是想著人多勢眾,他們總該願意跟咱們村兒好好談談,誰知道他們根本不想談,抄起家夥就打了過來。大牛是看到我差點被偷襲,衝上來替我挨了一鋤頭的。要不是他,我這老骨頭今天怕是要交代在那兒了。”
周大娘茫茫然:“白上村那些家夥瘋了嗎?”
趙有田聞言又歎息一聲,說:“這事兒看來還是得請蔣縣令出面調停。蔣縣令肯定不會讓白上村獨佔白河的。”
周大娘卻不看好:“蔣縣令雖然是個好官,可人家是南枝縣的縣令,可管不到群嵐縣下轄的村子。你看他跟群嵐縣縣令商討過多少次了,呵,人家聽了嗎?我聽說群嵐縣的縣令韓竹是有名的貪官,給錢才辦事,難道村裡拿得出錢來賄賂他?”
“那你說怎麽辦嘛?”趙有田不滿地一拍手。
周大娘一時語塞,忽然余光裡看到秦凜,頓時眼前一亮:“有了!”
沒等趙有田反應過來,她就滿臉期待地看向秦凜,開口說:“楚公子,你剛才不是說,咱們經過的那片地裡能挖出地下水麽?”
楚承是“楚姑娘”,他的哥哥自然也得姓楚了。
所以對於秦凜冠上夫姓,楚承表示完全沒毛病。
秦凜頷首:“嗯。”
“要挖多深哪?”周大娘問。
“大概60尺。”
1米約為3尺,所以20米即60尺左右。
這些均是楚承告訴他的,秦凜不過是複述罷了。
而之所以讓秦凜告知周大娘,則是因為楚承現在是“女子”,在這個古代,女性地位不及男子,顯然沒什麽說服力。
這讓楚承很難受——沒想到男扮女裝卻有這樣致命的缺點。
所以他決定,等掌控南越,一定要致力於男女平等!
而另一邊,隨著秦凜話音落下,周大娘眼睛更亮了。
她推了推趙有田,說:“老頭子,你聽到了吧?咱們村子裡能挖出地下水!等有了地下水,咱們不就沒必要跟白上村爭白河的水源了嗎?”
白下村祖祖輩輩都飲的白河水,原本周大娘還有些猶豫要不要挖井,做出背叛祖宗的決定,但眼看著兒子受傷,周圍關系親密的鄰裡也傷得不輕,她頓時下定了決心——挖!一定要挖!
“挖井?”趙有田一臉驚訝。
“對!”周大娘忙不迭將先前秦凜的話複述一遍。
趙有田聽完不由陷入沉默,然後深深看向秦凜:“後生,真能挖出地下水嗎?”
“不過60尺,你們可以試試。”秦凜挑眉,神色依舊淡然。
趙有田不說話了。
是啊,不過是向下挖個60尺左右就能確定真假的事兒,何必多問?這不比跟白上村乾架來得強?
心動不如行動。
想著,他立即轉身,動員還能動的的年輕漢子,拿上鋤頭和鐵鍬,跟上秦凜,在指定的地方開始熱火朝天地挖起土來。
而周大娘則組織其他女人燒菜做飯,款待辛苦的男人們。
趙有田是個有能力的,在他的安排下,大家井然有序,合作無間,而且各個臉上都是自信樂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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