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狎-褻不成,倒打一耙的情形也並不少見。
少年飲了一口飲料。明明今天隻喝了半杯酒,但他卻好像已經在醉了。
“你是看不上,還是在等個高價?”
“別這種冷臉,你在這裡難道不是想找一場滿意的暢快淋漓的性?酣暢的性會讓你忘記這種表情一個人買醉的原因。”
“這麽不給面子?在這地方你最好學會怕一點。”
很多話語就像是一張腐化的灰色的網,形形色丨色,不同年齡層的男女在吧台邊來去。威脅,利-誘,這些是調-情中頻率不低的穿插的東西。
比起在清洗量酒杯的調酒師,或許少年經歷了更多精力上的消耗。
調酒師在剛剛一個臉色很不好,且撂下了一個惱怒的譏嘲的酒客離開之後,一邊擦拭著玻璃杯,一邊張了張口,試圖說些什麽。
可是很快,他發現,自己好像沒什麽能說出口的。
像是也沒什麽適合說的,而且表現得像朋友一樣熟悉似乎也不好,那會讓其余向少年所在的角落投以視線的人產生誤會。
搭訕中摻雜的種種劣性的惡意,揣測,本也算尋常的事,更糟的事他在吧裡常年工作也並不是沒見過——只是或許,少年這種類型,接觸得太頻繁了些。
眼前的少年那雙烏眸沉著夜色,這在之前似對與一間酒吧來說相融,只是現在這夜色裡有一層淺灰色的惘霧。
雖然他知道,這樣的變化只會與這個地方……這個酒吧更相融,但他卻已忍不住開口道。
“……我有什麽能幫到你的嗎?”
少年頭也不抬地道:“……把這東西弄好喝一點。”
“……”好吧,調酒師想。他盡力。
雖然他不會這個。
這個短暫的,旁人也聽不出任何問題的對話過去,又一個女客坐在了少年邊上。
“給他來一杯——”
……
周五開始了劇本的第一次排演。
雖然走的劇情不多,但第一次人員基本都得到場,一些除了被票選的主參演者外的其他角色也陸陸續續來了一部分,包括負責搬運準備道具,秩序人員等。
在那個雖只是想製止,因為商人偽做高嗓聲討皇子在以皇室壓人的不公,頂著其劍刃做慷慨激昂狀上前的皇子在收勢不及的情況下,這個前一刻還在用劣麻布勒索一個衣著襤褸的平民,一邊趾高氣昂地出言侮辱的,現在就仿如“下層人”代表的巨富商人以難以置信的神情,死前看著自己脖前流下的血液。
當然這一幕到時候會用血包,商人的演出者表現得還不錯。
故事線的開頭前因排完結束之後,幾個主角色會開始一段個人引入劇情。
皇子帶著簡易得不像是皇子的行囊獨自踏上了迎接審判旅程的伊始。
另一個國度的公主剛參加完一場宴會,等待無趣的人群全都離去,她一個人在臥室獨處時,從衣櫃的裙裝覆蓋下拿出了一個巫術人偶和木仗。
村落教士的女兒結束了虔誠的晨禱,胸前掛著神明的標識,面上帶著微笑。
賞金獵手剛剛將一張撕下的通緝令換了一袋金幣,隨手拋了一下,酒館光線下看不出表情。
而黑衣的寡言劍士在拖著自己的劍,前往追殺自己死敵的路上。劍士平常並不會這樣待自己的劍,只是他已不剩什麽力氣抬起。
少年帶著那把劍行走在路上時,像是在走神,又像是只是單純的疲憊,他那雙漆黑的烏眸中仍有那層淺灰色的惘。
他以為之前一直在負責總導工作的藝術班學生會對他的表演提出什麽意見,畢竟他剛剛並沒有意識到他要投入什麽表演,而這個藝術班學生在之前一直很嚴格,連開頭都讓幾人重排了幾次。
但那個學生只是看著他那樣經過,思索了片刻,然後答這場過了。
少年心裡松了口氣,不用重復工作總是好的。
離校到達“閣”後,洛梓昱換上服務生服飾,扭開更衣室的把手,沿長廊向外走去。
這天外演台的是一個新的單人駐唱,是個很有個人風范的歌手,其明顯對於這種演台很有經驗,演出很擅長抓住觀者的注意力。
但說實話,洛梓昱以為咖啡廳老板之前對這類型的風格沒有偏向,不過想到老板最近經常在接觸新樂手,小型演組一類,洛梓昱對此沒有更多注意了,說不定老板最近只是喜歡各類不同的新嘗試。
結束了輪班和寵物主的工作,少年仍舊不能返回住所。
今天洛梓昱需要去NL分部。
這座城市現階段發展程度尚可,但毫無疑問還不足以作為一個巨頭公司的本部坐落地。
至於公司主為什麽有時會在這出沒,可能是因為雜志社季度聯絡,也可能是因為這是他看中的城市分部。
一般新到的模特會有個高層面試流程,但洛梓昱已經連內頁都拍過了,自然也省略了這個流程。
前台電話聯系後,名字是艾德琳的女性助理將洛梓昱引導到一層的專用攝影棚錄拍。
艾德琳注意到洛梓昱現在仍穿著簡單的校服外套和T恤,無疑仍是學生的年齡,她沒有特意去問。不過顯然校服是不適合入鏡的,他們一般都會給模特一些標準服飾。
艾德琳從衣架上取了件沒有圖案的淺色T恤遞給了少年,讓他在旁邊的試衣角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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