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朔寒一走就是一天,但蘇沅這一天也沒閑著,上午給傷口換了藥,做肺部功能訓練,下午睡了一會,醒來以後下床活動。
他現在已經可以直起腰恢復正常走路姿勢了,今天林耀給他換藥的時候說他傷口恢復得很好,再過一個星期左右應該就可以出院了。
吃過晚飯,蘇沅在醫院的走廊裡溜了一圈,又和趙辰聊了會天,快十點鍾時,蘇沅有些累了,上床準備睡覺。
趙辰替他倒好溫水放在床頭:“蘇先生,有事叫我,你摁這個按鈕,我就可以聽到。”
蘇沅點點頭:“好的,你去休息吧,晚安。”
趙辰走了以後,蘇沅抖開被子蓋好,準備睡覺。
正要關燈時,看到放在櫃子上毯子,遲疑著停下了關燈的動作,想起這是昨晚傅朔寒蓋過以後放在這裡的。
他看看毯子,又看看身旁特地給傅朔寒留出的位置,掀被下床,拿起毯子在屋裡尋摸一圈,塞到了窗簾後的角落裡,塞完以後又把窗簾拉好,不留一點痕跡,任誰也想不到,毯子會被放在這裡。
藏完毯子,蘇沅重新躺回床上,再看向空著的半邊床時,神情裡藏著點小得意。
快十一點多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傅朔寒胳膊上掛著外套,進門後把西裝也脫下來一並放在玄關處。
房間裡的燈已經關了,他估摸著蘇沅這會已經睡了,直接進了浴室。
他今晚喝了酒,這會頭有點暈,衝個澡剛好可以醒醒酒。
其實蘇沅還沒睡,門一打開的時候他就聽到動靜了,又聽到浴室響起水聲,知道傅朔寒去洗澡了。
大概過了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蘇沅聽到傅朔寒從浴室出來,腳步很輕地來到床邊。
黑暗裡,蘇沅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只能看到一個高大挺拔的輪廓,小聲開口:“你回來啦。”
“嗯,這麽晚了還沒睡。”傅朔寒伸手去拿今早放在櫃子上的毯子,卻發現空空的,什麽都沒有。
自己記錯了,沒放在這兒?
他又去沙發上找,發現也沒有。
蘇沅用被子遮著半張臉,隻留一雙眼睛默默看著傅朔寒的一舉一動。
見他停在沙發旁不動,明知故問:“你怎麽還不上床睡覺?”
傅朔寒又找了找其他能放東西的地方,都沒找到,只能開口問蘇沅:“你看到我昨晚蓋得毯子了嗎?”
“沒有呀,我一直沒留意。”小騙子上線。
傅朔寒怎麽想都覺得自己今早就是把毯子放在櫃子上了,可是現在確實不見了。
蘇小騙子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哈欠:“找不到就別找了,我都困了,過來睡覺吧。”
時間的確不早了,傅朔寒不想打擾他休息,走回到床邊躺下:“睡吧。”
睡當然要睡,但不能就這麽睡,不然藏毯子幹嘛呢。
蘇沅將手伸出被子摸了摸,裝作不經意摸到傅朔寒的手:“你手好涼啊,不蓋被子睡覺會著涼的。”
傅朔寒把他的手推回被窩:“你別著涼就行,我睡一宿沒問題。”
蘇沅把自己身上的被子向他那側推了推:“被子夠大,我們一起蓋怎麽了?”
傅朔寒直往床邊挪:“怕碰到你傷口,弄疼你。”
蘇沅乾脆拉住他的手:“我們不抱著,就並排躺著,不會碰到傷口的。”
傅朔寒還是猶豫:“那我們中間放個枕頭隔開。”他是真的很怕睡覺時不小心壓到蘇沅的傷口。
“好好好。”蘇沅滿口答應,掀開被子示意傅朔寒:“快來,很暖和的。”
傅朔寒欠身躺進被子裡,正想要拿枕頭隔在中間,蘇沅卻沒給他機會,攀住他的胳膊,將熱烘烘的身子直接貼了上去,一本正經地警告他:“別推開我,會碰到我傷口的。”
傅朔寒一口氣卡在喉嚨裡,僵著半邊身子:“別胡鬧。”
蘇沅才不管,臉埋進他頸窩蹭了又蹭:“沒胡鬧,我想和你抱著睡。”
他的頭髮擦著下巴,有些癢,但心更癢。
他想大概是自己喝醉的原因,突然就犯起懶來,不想推開懷裡軟乎乎的人,不想再折騰去找其他被子:“好,睡吧。”
得到允許,蘇沅放松下來,將自己完完全全地窩進他懷裡,很是愜意滿足。
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會兒,蘇沅想起今天白天林耀和自己說的話:“我再有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真好。”
“你很想回家?”問這話時,傅朔寒神情變得莫名複雜。
但蘇沅並沒有看到:“當然了,我不喜歡這裡。”
傅朔寒默了默,他記得訂婚酒會的時候,蘇沅好像很喜歡那裡:“那我在家附近建個城堡送給你,以後都不用來這裡了。”
城堡哪能說建就建,蘇沅以為他只是哄自己隨口說說,便也隨口答應:“好啊,到時候我們一起搬進去住。”
時間本來就很晚了,聊著聊著蘇沅就不出聲了。
傅朔寒替他把被子掖好,擁著他也很快睡著。
第二天,蘇沅被窗簾縫隙透進來的光給晃醒,動了動身子,震驚地發現自己竟然被傅朔寒抱在懷裡。
意識瞬間清醒,手術之後這兩天發生的事全部湧現,一幀幀一幕幕在他腦海浮現,對於蘇沅來說,堪稱驚悚恐怖片。
這幾天自己神神叨叨、瘋瘋癲癲的都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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