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趙辰解釋過,蘇沅對他依舊防備,他想坐起來看看周圍,但剛一動,胸口處驟然傳來劇痛,蘇沅一口氣哽在喉嚨裡,人差點暈過去。
趙辰急忙扶住他肩膀:“蘇先生,你現在還不能動,您如果不相信我的話,我去醫生辦公室叫傅先生。”
聽到傅先生這個稱呼,蘇沅愣了會兒神,他覺得有些耳熟:“傅先生是我認識的人嗎?”
趙辰點點頭:“他是您的未婚夫。”
蘇沅眼睛都瞪圓了:“我還有未婚夫呢?”
趙辰怕他還不信,立馬拿出手機,找到網上關於他和傅朔寒訂婚酒會的內容:“蘇先生你看,你們剛剛訂過婚。”
蘇沅盯著配圖再三確認,圖片上的人確實是自己,而親吻自己額頭的男人看上去也的確眼熟。
他又仔細看過文字內容,向趙辰求證:“我叫蘇沅,我的未婚夫是傅朔寒,我們兩個感情很好,前段時間已經訂婚了,對吧?”
趙辰欣喜點頭:“對的,傅先生一直在守著,他見你一直不醒,著急去找醫生了,馬上就會回來。”
蘇沅這會神情放松了些:“我是因為手術的原因,不太記得之前的事了,對嗎?”
“對,醫生說等你體內的藥物全部代謝以後,就會恢復的。”
蘇沅指指趙辰的手機:“我能再看看那些報道嗎?”
趙辰把手機遞給他:“可以,您慢慢看,我現在去通知傅先生。”
蘇沅很乖地答應,趙辰小跑出病房,他點開手機繼續看報道。
劃著劃著,屏幕上出現一行字#建.國後不許成精,為什麽蘇美人可以#
他再一次被這個話題吸引,只不過這次和之前的理解角度完全不同。
他心想,真有妖精啊?什麽東西成精的啊?
帶著強烈的好奇心點進去,一張他自己的高清美照出現在屏幕裡,嚇得他差點把手機丟了。
天那,那個妖精竟然是自己嗎?
他穩了穩心神,繼續翻看下邊的討論內容,大家也都好奇他是什麽東西成精的,紛紛在討論,有說睫毛的,有說是腿的,還有說是腰……
蘇沅越看越懵,迷茫兩個字都印在了臉上,直覺告訴他這些人說得不對,但腦子又空空的,完全想不起來。
自己到底是什麽東西成精的呢?
他正想得認真,病房門被打開,傅徊操控著輪椅進門。
其實傅徊早就可以出院了,但他不願意回傅宅見到蘇沅,就一直賴著不出院。
昨天他聽到蘇沅手術的消息,今天才興衝衝地趕過來。
有句俗話說得好,‘趁他病,要他命。’今天傅徊來的目的很單純,趁蘇沅手術虛弱,把他罵自己的話罵回去。
他靠得近了,蘇沅發覺有人來,放下手機,戒備地看著他:“你是誰?”
傅徊被他問笑了:“真不記得我,還是裝的?”
蘇沅看看門口的方向:“我未婚夫馬上就會回來。”
傅徊滿不在乎:“我又沒對你做什麽,他回來了又能怎麽樣?”
蘇沅被他懟得沒話說,隻慫慫地看著他:“你到底是誰?”
傅徊繞有趣味地打量他:“你這是麻醉藥勁兒還沒過呢,不認人了?”
雖然不記得他,但直覺上蘇沅就覺得他陰陽怪氣,不像好人,不願意搭理他,把頭轉到一邊不說話。
傅徊哼了聲:“不記得我,那你記得自己是誰嗎?”
蘇沅全當沒聽見,直接把眼睛也閉上了。
傅徊碰了一鼻子灰,情緒變得激動起來:“別裝出這副模樣,你能騙得了小寒,可騙不了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真正的嘴臉,你個綠茶精,就知道……”
“等會!”蘇沅睜開眼,灼灼地看著他:“我是什麽精?”
傅徊被他問得一愣,脫口回答:“綠茶精!裝模作樣把小寒騙得五迷三道。”
“綠茶精。”蘇沅小聲嘀咕了兩遍:“你……你怎麽知道我是綠茶精的?”
傅徊不屑且自信:“你騙得了小寒和騙不了我。”說完指指眼睛:“這就是照妖鏡,你那點道行別想逃過我的眼睛。”
蘇沅看他一本正經,慷慨陳詞的模樣不像是在撒謊。
難道自己真的是綠茶精?!
***
醫生辦公室內只有林耀和傅朔寒兩個人,林耀沒繞彎子,開門見山:“傅總,待會蘇沅醒了,你要有心理準備。”
他話音剛落,傅朔寒的表情已經冷了下來:“怎麽了?你不是說他的手術很成功嗎?”
林耀點頭:“手術的確很成功,但剛剛重症監護那邊的醫生把蘇沅的監護記錄轉過來,標注他出現了術後譫妄症狀。”
“術後譫妄?”傅朔寒重複:“他手術中大腦受損了?”
“不是不是!”林耀急忙糾正:“蘇沅的大腦和神經都沒問題,只是手術中使用的麻醉藥物,以及其他藥物對他的大腦產生短暫的影響。由於他本身體質弱,身體代謝緩慢,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屬於術後比較常見的現象,過幾天就會好轉。”
林耀一番解釋,讓傅朔寒的神情稍有緩和:“那他現在是什麽情況。”
林耀翻開監護記錄,道:“他現在的主要表現是意識障礙和自我認知障礙。”
“說清楚點。”
“說的直白一點,他現在糊塗了,對環境和自我的認知出現了偏差,昨天剛剛醒來的時候護士問他姓名的時候,他說自己叫……傅朔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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