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朔寒從容地伸出一根手指:“一次十萬,如果你能讓他恢復行走,我一次性支付你一千萬。”
一千萬!!!
剛剛還保留著一絲神志的蘇沅徹底被金錢擊昏了頭腦:“傅先生,保證完成任務!”
兩人這邊剛達成協議,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傅徊躺在擔架上,被護士推向手術室準備手術。
傅朔寒畢竟是傅徊的親侄子,他不會真正生他的氣,擔架路過傅朔寒身邊時,傅徊示意護士停下,抬手拍了拍傅朔寒的胳膊,安慰道:“小寒,別擔心我,小手術而已。”
傅朔寒反握住傅徊的胳膊:“小叔,你也不要有太大壓力,對了,蘇沅也有話要對你說。”
突然被點名,蘇沅一時有些慌,但看到傅朔寒不經意間豎起的一根手指,他立馬鎮定下來。
提起蘇沅,傅徊臉上長輩的慈愛瞬間消散,放開傅朔寒的胳膊,憤恨道:“讓他滾,我永遠都不想見到他!”
蘇沅走到擔架旁,提醒:“小叔你馬上就要進手術室了,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傅徊的臉氣得漲成豬肝色:“你在詛咒我出不了手術室?你怎麽這麽惡毒!”
蘇沅細心地替傅徊掖好蓋在身上的毯子,好脾氣地解釋:“我是在擔心你,不是詛咒,小叔你不要以己度人。”
掖好的毯子被傅徊一把扯開,他用自己僅剩的一隻好手掙扎著想要從擔架上起來,護士見狀急忙將他摁住。
傅徊一路罵罵咧咧被推進了手術室。
傅朔寒和蘇沅遠遠跟在後邊,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傅朔寒不確定詢問:“剛剛小叔的右腿是不是動了?”
看到傅徊剛剛快瘋掉的模樣,蘇沅覺得這錢自己賺得喪良心,滿含歉意:“他太生氣,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剛剛右腿動了估計是想踢我。”
得到確切回答,傅朔寒拿出手機:“掃碼。”
蘇沅收起歉意,拿出手機:“好的。”
手機響起提示:到帳十萬元。
蘇沅看著收款彈窗一陣恍惚:“謝謝老板!”
賺錢的喜悅淡下去以後,蘇沅又隱隱生出些擔憂:“傅先生,我以後這麽罵……這麽反向激勵傅徊先生,他心臟和血壓受得住嗎?”
傅朔寒盯著門上的手術燈,平靜道:“每年我都會讓醫生給小叔做幾次體檢,他心腦血管都很健康,沒事。”
“您對傅徊先生真是關心。”
他的話令傅朔寒很受用,難得地語氣變得和緩:“他是我的長輩。”
蘇沅:“……”一時不知該說點什麽,心裡默默為傅徊有這麽個孝順的大侄子捏了把冷汗。
傅徊的手術順利結束,身為龍傲天的傅朔寒每天需要去商界叱吒風雲,接到秘書的緊急電話,匆匆離開醫院。
蘇沅也沒多待,緊跟著離開。
前幾天生病住院,蘇沅已經有幾天沒回傅宅了,剛一進門,拖鞋還沒來得及換,一道黑影嗖嗖幾個起落從二樓直衝他跟前。
因為跑得太急,一樓大廳地板又滑,船長刹車不及時,漂了個飛移,徑直跌向蘇沅。
好在蘇沅正在彎腰解鞋帶,順勢撈住了它。
船長似乎覺得自己剛剛有些丟面,衝著蘇沅喵嗚一聲後從他手裡跳出來,尷尬地舔了舔它的禿毛爪子。
張管家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嘖嘖感歎:“這貓真是奇怪,蘇先生你這幾天不在家,它見誰都躲得遠遠的,碰都不讓碰,今天您一回來,它就撒著歡往你懷裡撲。”
蘇沅笑笑:“它這幾天乖嗎?”
張管家點頭:“除了不讓人靠近以外其他的都好,沒有打翻東西也沒搗亂。”
蘇沅換好鞋,把船長撈進懷裡,順帶察看它身上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大概是幾天沒見到他的原因,船長身前身後圍著他才,不停蹭蹭貼貼,蘇沅給開了盒罐頭,它才安生下來。
今天在醫院守了那麽久,蘇沅體力有些跟不上,累到不想動,趁著船長吃罐頭的功夫,去浴室放了一池子水。
這些天住在醫院,只能淋浴,他總覺得身上的藥膏沒洗乾淨。
這會天快黑了,蘇沅沒什麽胃口,打算泡個澡吃完藥以後就上床睡覺。
他放好水,船長的罐頭還沒吃完,蘇沅擔心它一會兒找不到自己,就給浴室的門留了條縫兒。
蘇沅躺進浴缸,渾身被暖洋洋的溫水包裹,他舒服地眯起眼睛。
約莫過了幾分鍾,浴室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船長出現在門縫兒處,並沒有進門,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昂著它的小禿頭,揚著尾巴走了。
蘇沅被它不屑的表情逗笑,聽到他的笑聲,船長又折返回來,依舊站在門口望著,似乎想進來,但又嫌棄蘇沅泡在水裡,在門口附近繞幾圈就又回到門縫兒處看看蘇沅洗完了沒有。
如此反覆幾次,蘇沅泡得時間也差不多了。
船長聽到他起身時嘩啦的水聲,小跑著走了。
蘇沅從浴缸出來,擦拭身上的水珠,門外又傳來聲響。
蘇沅知道是船長沒走遠又回來了,勾了勾唇角,邊擦水邊叫它:“我洗完澡了,你進來吧。”
船長沒回應,門外的聲音也消失了。
蘇沅繼續擦身體,笑著逗船長:“我身上的水都擦乾啦,不會弄濕你的,你不信的話,進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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