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回來後,周恆要我幫忙,所以在醫院裡乾活。”
虞倦脾氣不好:“周恆怎麽還壓榨你?”
他沒想太多,甚至沒往算法上聯想,畢竟如果周恆這時候就發現了算法的事,也就沒後面白周兩家狼狽為奸了,單純以為周恆看周輝月好用,所以拉過去壓榨。
周輝月“嗯”了一聲,停下手中的事,直白地說:“想見你。”
幾秒鍾後,虞倦說:“你在哪個醫院,我去找你。”
永遠這麽心軟,永遠這麽好騙。
周輝月笑了一下:“檢查快出來了,醫院離你家有點遠,我去找你。”
杭景山在一旁目瞪口呆。
掛斷電話後,他忍不住說:“兄弟,你……是不是有點……”
真是難以形容,在和周輝月的接觸中,他完全沒感覺出來對方有這樣一面。
周輝月看了杭景山一眼,飛快地瀏覽文件,反問:“怎麽了?”
就像是方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杭景山心悅誠服,豎起大拇指:“沒什麽,真有你的。”
他總算知道周輝月到底覺得什麽地方不行了。
合著是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和未婚夫虞倦在一起是吧。
第40章 跳下去
大半個小時後, 虞倦接到周輝月的電話,說是快到了。他想了下,自己也沒什麽事, 準備去樓下等人,到時候一起出去。
不想待在虞家,太悶了。
虞倦拿著電話,低著頭下樓, 有人攔在了他的面前。
他抬起眼,看著眼前的人, 微微皺眉。
回白城的幾天,虞家的幾個人, 虞倦一個都沒見到, 日子過的相安無事, 現在是頭一回。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見面了, 虞淮總覺得虞倦和自己印象中不大一樣。
但也沒什麽差別, 虞倦能有什麽變化,可能是被逼在山裡待了兩個月讓他心情太差,對家裡不滿。
虞淮停在虞倦面前, 笑著說:“弟弟, 把我拉黑了這麽久, 不解釋一下?”
像是開玩笑,也像是興師問罪。
虞淮一直這樣, 他不會明面上表現出厭煩,只是用各種方式找樂子。
現在就是。
虞倦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了虞淮一眼, 冷淡地說:“拉黑就是煩你,別來煩我。”
他頓了頓:“你是不是以為自己真的很受歡迎?”
這話說得很不客氣, 虞淮的臉色一下變了,他沒想到來找個樂子,虞倦即使再不樂意,按照慣例,也不可能這樣對待自己,他是不敢的。
他怒氣衝衝地說:“什麽意思?你沒爹沒媽,能好好長到這麽大,還不是我爸媽看你可憐,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是嗎?”
虞倦聽著他的話,煩不勝煩,和自己那些發瘋的親戚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虞淮陰陽怪氣說:“你現在鬧什麽脾氣?讓你和周輝月在山裡待了兩個月,是委屈你了是嗎?也是,周輝月一個殘廢,不知道能不能站起來,就算能,也是個瘸子……”
“閉嘴。”
虞倦像是忍無可忍,聲音中夾雜著不能掩飾的冰冷。
虞淮猛得抬起頭,看向虞倦。
日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他的身形纖瘦,薄薄的一片,卻不是脆弱。
虞倦半垂著眼:“我說,別提周輝月。”
虞淮以為抓到他的把柄,嗤笑著說:“原來還是這麽在意。真可憐,得和一個殘廢綁定了,你求求我,說不定我幫你在媽面前說幾句好話,你就能和他解除婚約了。”
周輝月回到白城後,這些風言風語在所難免。但虞倦聽到別人這麽說,還是非常、非常的煩躁。
他不想聽這些。
大約一分鍾後,虞倦總算恢復了表面的冷靜。
他不再提周輝月,而是說:“虞淮,你這麽閑,不如查查你爸每周三都要去的地方,還有公司裡新來的那個特助的身份。”
虞淮一愣:“你在說什麽?”
十五年後,小說劇情裡,路水城已經被迫接受了虞釗的私生子。虞釗很早就為私生子鋪路,等到她發現的時候,對方在公司扎根已久,很難輕易擺平。不過在利益面前,他們最後還是結成同盟,先對付周輝月。而現在湊巧是那個人剛進公司。虞倦本來是打算找個機會讓路水城知道的,但說給虞淮聽也是一樣,虞淮更沒腦子,而路水城從虞淮口中得知,更不會懷疑。
虞倦說:“意思是,你要談心,不如找你真正的弟弟好了。”
虞淮察覺到他話中的意思,可能在這樣的家庭,總是聽說過很多次這樣的故事,某個男人在外面有了私生子。
實在是司空見慣了。
但虞淮難以置信,想要拽住虞倦的肩膀,讓他說清楚,但虞倦的反應很快,轉身走上了樓梯。
“你別胡說!”
虞倦沒理他,徑直往上走。
可能是真的被這件事嚇到了,虞淮沒再糾纏虞倦,一邊往下走,一邊不知道撥通了誰的電話。
虞倦也不想關心他接下來到底準備怎麽辦。
他又往上走了兩步,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忘記掛電話了。
也不知道周輝月聽到多少亂七八糟的話,虞倦有點煩,早知道不和虞淮扯那麽多了。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果然還在通話中。
可能是聽到逐漸靠近的呼吸聲,周輝月知道他終於又重新拿起手機,兩人相對著沉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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