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個王八……”
高一林正對著門,看到虞倦進來半邊身體,三個人戛然而止。
陳閑先反應過來,在背後說話被當事人抓個正著,不如坦白從寬,他立刻實話實說:“是這樣,新生群裡有人在傳你的事。”
虞倦隻加了有輔導員在的群,那裡比較收斂,隻發一發學校通知,沒什麽人聊八卦。至於別的,他也沒什麽興趣。
不知何時開始,或許是開學前,就有人說虞倦在高中的風評很不好,做人有問題,仗著長得好看,到處欺負別人,知人知面不知心。
虞倦不喜歡社交,獨來獨往,又拒絕了太多想加他微信的請求。大多數人一笑而過,難免有人心胸狹隘,心有不甘,所以謠言越傳越廣,很快就有人直接發給了同宿舍的三個人了。
虞倦:“……”
高一林和孫帆兩人和他掰扯這事的時候,陳閑在和別人發消息,估計是知道了點什麽,抬頭問:“卷兒,你和白非以前有什麽過節嗎?”
白非家庭富裕,交友廣泛,朋友很多,他也是今年的新生,但開學前在學校就混得很好了。最開始是他說了幾句含糊不清的話,雖然沒有證據,但他人緣好,對虞倦的評價似乎也就板上釘釘了。
虞倦靠在自己床邊的梯子上:“其實,我不認識這個人。”
如果是一般人,這話聽起來可能像是抵賴,但這個人是虞倦,宿舍裡其他三個人不會懷疑是假話。
孫帆憤憤不平:“什麽人啊這是?自己樹立一個假想敵?”
高一林說:“卷兒都不帶搭理人的。”
虞倦想了片刻:“謝謝。我先想想是誰,等有空再說吧。”
他不是很在意這點小事。
*
[@全體成員,有人在嗎?江湖救急,急急急急急!]
虞倦看到陳閑在宿舍群發的消息,回了個“1”。
新生歡迎會在兩周後舉行,現在在排練舞台劇的節目,得找人幫忙布置舞台。
陳閑是學生會的人,接了這樁麻煩事,苦哈哈的體力活,所以隻好找舍友們幫忙。
在此之前,他雖然忙,但也沒壓榨舍友,這次是個例外。
虞倦都快走到操場了,被拉了壯丁,在排練的藝術樓下集合。
十幾分鍾後,宿舍的幾個人都到了。一行人上了三樓,推開練習的教室,裡面堆滿了各類器材,還有掛著的服裝,以及演員、幫忙的化妝師,和幕後的人,全都是大一新生。
陳閑和一個女生打招呼:“來了。”
女生從人群中走出來,忙的滿頭大汗。她叫賀霜,是這出舞台劇的負責人,一個人負責劇本,找人,指導演出,舞台設計,兼職化妝,十項全能。
賀霜正在幫一個演員調整服裝,聞言朝他們走來:“謝了。待會兒我和你說……”
然後她一抬眼,就看到了虞倦,兩眼放光:“同學,你長得這麽好看,真是……”
陳閑在一旁抽氣。
下一秒,賀霜繼續說:“真是太適合為我們這場偉大的舞台劇增光添彩了。你有興趣出演一個美麗的配角嗎?”
在賀霜看來,一場完美的舞台劇,需要所有人各司其職。但眼前這位同學的好看是另一個層次,站在舞台上,比精心布置的背景更有吸引力,足夠吸引觀眾的眼球了。
虞倦說:“不好意思,我不感興趣。”
賀霜放下手上的事,走過來軟磨硬泡,大致意思是給虞倦的角色很輕松,臨時增加,他也不需要多有演技,純粹地展現上天賜予他的外貌即可。
可惜虞倦不為所動。
賀霜作為一個能操辦起整場舞台劇的人,自然是固執又懂得變通。
她沒繼續在虞倦這裡浪費時間,而是轉而投向陳閑,想讓這個人幫忙。
畢竟虞倦是他帶來的,他們倆有點私交也很正常。
陳閑看起來很頭疼,被迫答應,但還是把虞倦拉到角落,準備試試。
但他還沒開口,一旁的高一林和孫帆就一唱一和上了。
高一林的話雖然不多。但都很損,比如現在,他就嚴肅地質問:“陳哥,你老實說吧,是不是欠人姑娘錢了!拿我們舍花卷兒抵利息!”
虞倦:“……”
孫帆接上:“什麽利息,卷兒這麽好看,出賣色……出場費就這點,本金都給抵了!”
虞倦:“……”
他有點後悔沒在掉頭回來的時候掛斷周輝月的電話了。
不過周輝月那頭沒出聲,可能是沒聽到。
陳閑一個頭兩個大,將希冀的目光投向虞倦,他們宿舍裡不怎麽好心的冷淡舍花。
虞倦倒沒陰陽怪氣:“幫忙可以,但是得有理由。”
其實陳閑真開口,他就不會拒絕,因為對方給宿舍做了很多事,兩人的關系也不差。
陳閑感受到了舍友的背叛,舉手投降:“……沒欠錢,她是我妹,親妹,比我小兩歲。”
給舞台劇布置背景也不是學生會的要求,而是他給自己妹妹幫忙,所以才找宿舍的人來。
至於為什麽一直沒說,一是沒有機會,二是高考複讀了一年,覺得不好意思。
陳閑要面子。
終於,周輝月低聲笑了。
虞倦戴著耳機,那聲音靠得太近,像是在他的耳骨上細細密密震顫著,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讓他覺得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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