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虞釗進去了,路水城和虞淮忙不過來, 很多人都對虞家虎視眈眈,家裡親戚長輩還開玩笑說,風雲變幻, 也不知道虞家到底會便宜了誰。
在這樣的情況下,陳閑當然想到了舍友虞倦。
但開學以來, 虞倦表現的一如往常,似乎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陳閑也不是多嘴多舌的人,所以一直沒問。
直到這一次的誤會,他才沒忍住在虞倦面前表現出不對來。
虞倦腦子轉的很快,反應了兩秒鍾,就明白了陳閑的意思,點了下頭:“看來這事傳得還挺廣的。”
陳閑有點憂愁:“殺人犯法,但是你家……”
“謝了。”虞倦打斷陳閑的話,懶懶散散地說,“不用擔心,我希望他們罪有應得。”
陳閑松了口氣:“那就好。”
如果虞倦真的情緒不佳,他作為舍友和朋友當然會幫忙。但歸根究底,還是希望虞倦不會被這些事影響到。
虞倦偏過頭,臉有些熱,欲蓋彌彰地解釋:“至於今天……我只是沒睡好。”
因為周輝月,他不得不臨時裹了條圍巾。
*
這麽多年以來,周恆將公司完全掌控在手中,他已經有了方向,想要調查出來什麽,很快就找出蛛絲馬跡。沿著這些線索往下查,結果出人意料,是他的枕邊人蘇儷。
得知消息後,周恆立刻回家,蘇儷正在臥室,他怒氣衝衝地走進來,摔了門,將手中的證據扔在梳妝台上。
厚重的文件拐角不小心敲在了鏡子中央,完美無瑕的鏡面仿佛蜘蛛網一般碎裂開來。
蘇儷吃了一驚,她回過頭,問:“這是怎麽了?”
周恆冷笑著說:“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蘇儷放下手中的東西,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一小塊玻璃碎片落在她的手背,留下一個很小的劃痕,血跡微微滲了出來。
周恆在她身後問:“怎麽不看?沒臉看嗎?”
蘇儷站起身,鎮定自若地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知道是什麽,有什麽看的必要嗎?”
她往前走了一步,握住周恆冰冷的手:“我是你的妻子,有什麽好處能讓我背叛你。我做的事,全都是為了你。”
周恆沒有甩開她的手,他在等蘇儷接下來的話,可能是對自己過於自信,相信妻子對自己情根深種,或許是知道蘇儷就是這樣的人,不會毫無準備。
蘇儷知道自己的話說服了周恆,她輕聲說:“你想要做成這樁大事,無論是以怎麽的方式,對嗎?”
所以接納了周輝月,甚至連股份都能分給對方。
周恆問:“你知道什麽?”
蘇儷太了解周恆了,沒有把握,她不會說出這樣的話。雖然這次被拆穿在意料之外,插手公司的事會讓周恆警惕。
但是無所謂了,接下來送上的大禮會讓周恆忘掉這一切:“兩敗俱傷不如攜手共進,要和白家那位談一談嗎?”
周恆一愣。
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但白屹那樣的人,怎麽可能願意將到了手的東西再分給別人?
三天后,周恆攜蘇儷,在明輝酒店約見白屹。
以白屹的性格,當然是不可能心甘情願將即將到手的東西再送出去。
但一來白家的資金投入太大,一時周轉不過來。二來就是蘇儷借合作的這段時間,捉住了白家的把柄,真叫她找出來當時對周輝月下手的證據。
她將證據交給了周恆。
來到這裡之前,白屹隱約猜到了周恆應該是有了什麽籌碼,但在看到對面的夫妻兩人拿出證據時,心神震動下,還不忘諷刺一笑:“周輝月不是你的兒子嗎?虎毒不食子,這你也願意?”
這句話無疑戳到了周恆的痛處,他是最要面子的人,理智的那根弦緊繃著:“這是你做的,又不是我下的手。何況我都沒養過這個兒子,誰知道他在想什麽,是不是把我當父親。”
兩個都是居高臨下慣了的人,一言不合就要吵起來。
蘇儷瞥了一眼,出聲道:“大家都是來做生意的,和氣生財,兩家齊心協力,還有什麽做不到的。周輝月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值得生什麽氣?”
又親自倒了茶,推到兩人面前,在周恆身旁耳語了幾句。
周恆的神態漸漸放松,他既然來了這裡,而白屹也應約而至,說明兩人的目標一致,就是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雖然這個項目不至於把他們兩家拖垮,但也會帶來難以預估的危機。
白屹主動伸出手,是放下身段的意思。
周恆沒有不接受的道理。
蘇儷掩唇笑了:“我不懂你們生意場上的事,只是記掛著自己的孩子。”
她偏頭看著周恆,眼神熱忱,話卻是對著另一個人說的:“白先生,周輝月不能再留在白城了。太危險了。”
前面才說過周輝月不值一提,現在又說他太過危險。這麽自相矛盾的判斷,卻沒有人會戳穿。就像蘇儷是作為一個母親,為了孩子著想,理所應當想要解決掉另一個繼承人。
白屹笑著說:“當然。”
周恆也點了下頭。
既然有了共同利益,又手握把柄,這場合作是非談不可了。
但具體的利益如何分配,又是一個問題。
蘇儷看得清形勢,知道這是公司的核心利益,不放心自己在場,所以站起身,親密地拍了下周恆的肩膀:“正好我有點累了,去休息一會兒,在餐廳等你們。”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