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文靜的,比如插花陶藝之類。
良澄過去的時候,大家已經各自聚堆玩了起來。
為了“新面孔”,凡是程嘉良認識的他全發了邀請帖,比如高中大學同學,整個班一起打包邀請,不管曾經關系如何,給他刷個臉就行,光這兩撥人就來了不少,基本上在海城的一個不落,也算變相同學聚會了。
良澄一過去,不管心裡怎麽想,面上一個個熱情洋溢。
事實上不管高中還是大學,除了不折不撓甘願當小弟跟著他的夏至,程嘉良根本沒有關系非常好的朋友。
他被認回來的時候恰逢初中升高中,程德輝和趙梅心直接將他和程嘉煦安排在了一起,程嘉煦念的自然不是什麽普通高中,同班同學大都是從初中部甚至小學幼兒園一起升上來的,大家先入為主,自然更親近程嘉煦。
雖然夏至沒有詳細說,但良澄也猜得出來,程嘉良當時有多格格不入,他們未必會對他做什麽,隻客氣將他排除在外就足夠傷人。
以至於到了大學程嘉良更習慣獨來獨往,等和池瞻訂婚,基本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時間表完全跟著池瞻走。
對這幫同學,良澄一律程式化的微笑應付過去,認個臉就行了,沒來的也無所謂,到時候記憶肯定會群刷,大多數有個印象就好。
大概也知道他們當初做的不地道,打招呼的時候有好幾個眼神帶著歉疚,他們那時未必心懷惡意,大多數不過是隨波逐流,抱著事不關己的態度,如果不是程嘉良跳海,估計早就將這件在他們人生中微不足道的小事忘記了。
有個看著溫厚秀氣的女生過來小聲說了句對不起。
“雖然你已經忘了,可是我還是得跟你說聲對不起……”
良澄怔了下,說不出心裡是什麽滋味。
大概是因為這句對不起,他沒有睡覺,沒有做夢,眨眼間就解鎖了一堆新記憶。
“他”正對著一面鏡子,鏡子裡是十五歲的程嘉良,十五歲的他還沒有真正迎來生長期,個子不高,臉上還帶著些嬰兒肥,清秀的有些漂亮。
“他”興致勃勃的整理著新校服,是“他”從前只在電視劇裡見過的白襯衫加長褲,“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忍不住擺出一個個自認帥氣的姿勢,有模有樣練習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叫程嘉良,程咬金的程,嘉陵江的嘉,良家婦男的良,也可以叫我橙子,能和大家成為同學我非常高興,以後三年大家多多關照……”
似乎覺得不對,“他”搖搖頭,又重來:“……良善的良……非常高興,我性格活潑,很好相處,希望未來三年可以和大家都成為很好的朋友……”
好像也不對,“他”念念有詞了好幾遍,去學校的路上還在絞盡腦汁思考著說辭。
到了學校,又大又漂亮的學校讓“他”目不暇接,想到以後要在這裡度過高中三年,激動又興奮。
“他”乖巧的跟著班主任到班級,到講台上自我介紹,臉上掛著燦爛的笑,手心卻已經緊張的滿是汗。
同學們微笑著鼓掌,看起來都很友好的樣子,“他”看到了目光怔怔的程嘉煦,衝他彎起了眼。
“他”被安排做到了程嘉煦旁邊,教室裡都是單人座,他們隔著一個過道。
“哥!”“他”熱情的跟程嘉煦打招呼,程嘉煦愣神過後,也露出了笑臉,主動給他介紹圍過來的朋友。
“趙潛、夏朝陽、沈榕……”
少年們友好握手。
前座的少女轉過來:“你好,我叫蔣莎。”
清秀的面龐帶著幾縷羞澀。
美好的少年時代似乎正要開始。
“加油!加油!”
籃球場上,少年們揮灑著汗水,“他”個子雖然不高,可是手腳靈活,投籃也很準,很快拿下了分數,大家歡呼雀躍,高喊“他”的名字。
“他”抹掉汗水,揚起燦爛的笑。
“啊——”
瘦弱清秀的少年狠狠摔在地上,手裡的籃球飛脫到了場外,他捂著腳發出隱忍的呻/吟。
“沈榕,沒事吧?!”
“對不——”“他”出聲正要道歉,沈榕忍痛掙扎著要站起來:“沒事,沒事,是我自己沒站穩,嘶——”
“別動別動,好像有點嚴重……”
“完了,好像傷到骨頭了……”
沈榕嘶聲掉下了眼淚,狼狽捂住眼睛:“我不太能忍疼……”
大家紛紛過來安慰他。
“我背你去醫務室。”“他”蹲下來。
“不用,我來。”程嘉煦拉開他,將沈榕背了起來。
沈榕扭頭,甕聲拜托:“橙子麻煩你幫忙看一下我和嘉煦的書包,我們一會兒過來拿。”
一群人簇擁著趕往醫務室,熱鬧沸騰的籃球場瞬間沉寂了下去,莫名被留下來的“他”看著走遠的人群有片刻的茫然。
“他”端著餐盤搜尋著相熟的面孔。
“橙子,這!”沈榕招手。
“他”笑著走過去坐下,正要開口,沈榕拿出手機說:“豆花有女朋友了你們知道嗎?”
“我靠,什麽時候的事?”
“豆花這牲口還能找到女朋友?”
大家七嘴八舌聊起了曾經的初中同學,又說起初中畢業旅行在國外某個小鎮發生的種種趣事,說起暑假分別去了哪個國家,看了什麽球賽見了哪些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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