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自己為了完成任務,不小心被原主的本能反應控制,偷偷跑去跟變態一樣抓著季宴禮的衣服聞來聞去,還被季宴禮抓了個正著。
黑歷史一般的回憶跟放映機似的在腦袋裡循環播放,楚辭整個人僵在原地,手中薄薄的衣物立馬變成了燙手山芋,他立馬朝季宴禮扔了回去。
“誰、誰說的!”楚辭睜大眼睛,毛茸茸的頭髮晃了晃,好像跟著主人激動的情緒一起炸了起來,甚至臉頰控住不住地開始不斷燒紅。
“我、我我又不是變態!”
【啊啊啊啊啊啊!!!哥的清白!哥的清白毀於一旦!】
【誰喜歡你的破衣服啊!】
【別惡心我!!!】
【我命令你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季宴禮默默看著楚辭過激般的反應,微微歪了下腦袋,隨後他聳聳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這樣啊......那看來是我誤會了。”
他的語氣聽起來異常平淡,看向楚辭的時候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隨後說完,季宴禮抱著衣服鑽進了浴室裡。
楚辭聽著對方關門鎖門的聲音,目光呆滯地出了許久的神,過了好一會兒,楚辭的思緒才慢慢飄回來,一股說不出來的疲憊感湧上心頭,他張大嘴絕望地哀嚎一聲,接著整個人朝後一倒,重重摔進柔軟的床鋪裡。
怎麽辦。
季宴禮不會真覺得自己是個變態吧?!
可那次明明是意外啊!
而且......而且他也是被迫的啊!!
楚辭崩潰地用手捂著腦袋,煩躁地在床上滾來滾去,原本平整的被褥被他折騰得皺皺巴巴,直到一陣水聲從浴室裡傳出來,楚辭才停下動作,軟趴趴窩在床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算了。
愛怎樣怎樣吧。
變態也好,舔狗也罷,這種多余的人設,楚辭覺得自己認了就認了。
他翻了個身,正面朝上,萬念俱灰地盯著潔白的天花板發呆。
離主角攻從國外回來只剩下一個半月的時間了,楚辭不知道自己現在攻略季宴禮的進度是哪一步,但目前看來,他應該是不討厭自己的吧?
想到這裡,楚辭糾結地皺起眉頭,然後突然翻身下床,光著腳踩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幾步跑到了浴室門外。
“咚咚咚。”
他輕輕敲響房門,裡面的季宴禮愣了一瞬,低啞著嗓音詢問道:“怎麽了?”
楚辭半邊身體貼在蒙砂玻璃上,橘黃色暖光中倒映出季宴禮的影子,他垂眸看著腳下朦朧的光暈,猶豫幾秒後,悶聲悶氣地小聲開口:“你討厭我嗎?”
短短五個字迅速消散在空氣中,季宴禮沒有立馬回答,楚辭只聽見裡面的水聲減弱了幾分。
就在他以為是對方沒有聽到自己的問題時,水液流動的聲音又戛然而止,緊接著,鞋底撞擊地面發出的腳步朝他愈來愈近,下一秒,原本緊閉的房門被人從裡面拉開,楚辭甚至因為沒站穩,差點直接摔進去。
蒸騰的熱氣一股腦兒撲在身上,楚辭連忙穩住腳步,轉過頭望向門口的季宴禮,對方肩膀上掛著一條白色毛巾,沒來得及擦乾的水漬打濕肩膀上的一小塊布料。
他的臉頰被水蒸氣熏到發紅,一雙黑亮的眼睛倒是清明得厲害,季宴禮一隻手撐著門框,對上楚辭投射過來的視線,紅潤的薄唇輕輕一動:“不討厭。”
略微沙啞的嗓音惹得楚辭沒太反應過來,他茫然地扇動幾下眼睫,嘴唇抖了抖:“啊——啊......?”
眼前少年垂眸看著他,匯聚到發尖的水珠一滴一滴落下,季宴禮呼出幾口熱氣,又重複了一遍剛才說的那句話:“我不討厭你。”
這下連聲音都一同變得格外清晰,季宴禮的瞳孔很黑很深,像是看不見底的萬丈深淵,要讓楚辭完完全全陷入進去一樣。
楚辭艱難地眼下一口唾沫,緩緩錯開視線,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哦......好。”
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臉頰上隨即浮現的熱意讓他下意識想逃,楚辭隻好尷尬地轉身,隨後從自己的行李箱裡抱出一條毛毯,快步朝外面走去。
“你去哪裡?”季宴禮緊跟在楚辭身後。
“我今天睡外邊。”楚辭回答,腳下的步伐不停,甚至在季宴禮開口之後又加快一些,“不是只有一張床嘛。”
季宴禮擦頭髮的動作一頓,任由沒擦乾淨的水珠順著臉側滑下,他幾步走過去,擋在楚辭面前:“我說錯話了嗎?”
他的語調裡夾雜著無措,楚辭看了他一眼:“沒。”
而後,楚辭往旁邊垮了一步。
季宴禮跟著他,繼續擋在楚辭面前:“那你......是害羞了?”
楚辭腳步猛地踉蹌一下,他蹙著眉心瞪向季宴禮:“也不是!”
【什麽害羞!我會對你害羞??】
【您的腦回路更是重量級。】
季宴禮衝他無辜地眨眼,跟個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事的小孩一樣,明明一米八幾的身高,愣是讓人產生了憐愛的錯覺。
他低著腦袋,濕漉漉的頭髮跟著垂下,透明水珠從他的眼角滑過,楚辭明明沒做什麽,心裡卻明明升起一股說不出來的心虛。
楚辭往後退了一步,故意不去看季宴禮的表情。
兩人愣是站在外面僵持半晌,最終還是楚辭敗下陣來,他歎了口氣,無奈地問:“你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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