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這麽惡毒!”武術教練罵道。
“你管的著嗎?”金絲眼鏡毫不客氣回懟。
眼看兩人就要打起來,聲音突然出現,讓他們的注意力轉移。
【司念,我給你準備的食材,滿意嗎】
它很得意。
“食材?”梁子航心頭一震,他不可思議又把視線挪到破窗外。那被肢解成好多塊的男孩,和那顆依舊輕微跳動未完全死亡的心臟。
“嘔!”有人吐了出來。
“艸!”
“你們是瘋子!”
大家都明白了。
“司念!因為你!因為你要去廚房!我兒子才會被怪物殺死!”中年女人悲痛欲絕,發了瘋一樣衝過來,狠狠掐著司念脖子,指甲瞬間扎進他的脖子。
司念隻覺得女人的力氣異常有力,他瞬間失去呼吸能力,脖子上的劇痛卻讓他更加清醒,甚至出現不正常的興奮感。
恍惚間他看到林夜的液體衝了過來,他不知道哪裡來的反應,托著一心要掐死自己的女人快速躲開林夜的救助,甚至艱難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呵呵呵……”發悶的可怖笑聲,讓發了狂的女人受到驚嚇,下意識松開手。
滿是淚痕的雙眼裡,透著更大的懼怕。
女人顫著退後一步,看著似乎開始癲狂的思念,不敢動。
整個車裡的人都不知道司念怎麽了,默默後退保持警惕。
只有林夜不管不顧再次衝向司念身邊,不斷晃著他發僵的身體,堵著他流著的脖子傷口,緊張詢問:“主人!主人你怎麽了!”
“汪汪汪!”黑尾也很激動,衝著女人大聲吼叫!
女人被大黑狗的叫聲喊回神兒,又是一聲淒慘的哭喊,衝向司念:“我兒子是因為你死的,我不怕你!我要你給我兒子陪葬!”
“滾!”林夜甩出一道水流,把女人抵在車壁上,眼神充滿戾氣。
“殺人償命!司念你要償命!”女人已經逼近瘋癲,哭哭笑笑,還舔了舔手上的鮮血。
“為什麽不反抗!你差點被她掐死!”林夜生氣質問看起來猶如定格一般的司念。
司念緩緩動了動眼皮,慢慢卸下詭異笑容,突然覺得很累。他推開林夜,躺在椅子上,露出一臉林夜多管閑事的不耐煩表情。
剛才那一刹那,被女人狠狠掐破脖子,巨大的痛感激發出強烈的羞辱和瘋狂要還擊的報復心,來自當年帶給他同樣經傷害的司晨軒。
司晨軒說:“要不是我爸說留著你有用,我早就用各種方式弄死你了!又臭又沒用的哥哥~呸!”
司念不知道司家人留著自己這條爛命做什麽,因為身上刻印奇怪的符籙,他連死都做不到,無法自殺,無法死亡。
只能日複一日地接受折磨,被司晨軒一次一次地羞辱。
司念的理智險些全部丟棄,把中年女人當作司晨軒,痛痛快快地解決掉。
可是他沒有,他忍住了。
胸腔裡無處發泄的火,燒得他焦躁難受。
偏偏林夜不依不饒地往他身邊湊,司念火氣更大,狠狠踢過去,“與你無關!”
所有人都被司念的喜怒無常搞得戰戰兢兢。
可林夜卻捕捉到司念那張臉上隱藏的脆弱和難過。
【嘻嘻,舔狗】
聲音嘲笑林夜。
“我樂意!”林夜竟然喊出幾分自豪。
聲音:【……】
司念瞟了一眼滿臉情願的林夜,情緒複雜,他對聲音提出條件:“這麽厲害,把司晨軒帶過來,帶到廚房,讓我親手剁了他。”
聲音冷哼一聲:【你安排我做事?】
司念表情肯定:“你做不到,就證明剛才都是假的。”
這話一出,很多人瘋狂點頭。大家都不想自己的親人被殺,紛紛附和,“對,是幻覺是幻覺!”
聲音嘻嘻嘻笑起來:【你們真的很懂自欺欺人】
大家的心又沉重了許多,目光不由自主看向司念。
多希望司念說的是真的,怪物只是在嚇唬他們。
“司晨軒不出現在廚房,我就待在這,哪也不去。”司念本就沒心思闖關,生死沒區別。
【你又在威脅我,你真的以為,我非要你闖關不可?殺你,很輕松】
聲音惱怒。
“殺啊,廢什麽話。”司念毫不在意。
聲音:【……】
沉默三秒後,車廂忽然一陣震動,車體碎裂,無數鐵片和玻璃渣如同細雨撲來!
公交車的椅子也化作細針卷著風,有生命一般追著這裡的每個人!
他們不得不斷朝前跑去。
沒有公交車的視線阻礙,他們奔跑過程中發現,這是一個僅有公交車寬窄的長長甬道。似乎沒有盡頭,一直朝前延伸。
明明沒有任何照明工具,這條路卻在他們眼前五十米的距離永遠亮著。再往前,便是令人心頭髮慌漆黑一片。
身後不緊不慢的鋒利鐵片和碎渣就像牧羊犬一樣驅趕著他們不斷往前走。
司念也被林夜拖拽著不得不往前跑。
“真他媽變態!”耳釘男罵著。
“啊!”剛罵完,一塊鐵片快速割破他的耳朵,頓時鮮血流出。
“靠,你別說話!”梁子航趕緊拽著他更快地往前跑了跑,“我們現在惹不起這怪物,想活命,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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