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唇角扯出一個沒有意義的弧度,壓根不在意別人的評價。
“你有病吧。”梁子航替司念回懟那個人,“你怎麽知道她不是怪物變的人?你沒看到她砸死的那東西已經成了肉泥了嗎?就算她真的是個人,我也會這麽打她!”
接著梁子航情緒非常不對地看著床上扭曲痛地哼哼的小女孩,質問:“張小葉,你怎麽會在這裡?你來這裡多久了?為什麽你還是八歲的樣子?”
“你真認識她?”運動男拍拍他的肩膀,不知道梁子航為什麽這麽激動,“她是你什麽人?”
梁子航回頭看著中年男,眼皮垂了一下,歎了口氣,說:“小學二年級的同桌,她知道我家境不好,總是給我帶她奶奶給她做的包子餃子或者紅糖豆包什麽的,讓我吃。三年級開學因為我爸換了工地,我轉學了。我一直記得她……她……我!”
說到這,梁子航眼皮劇烈一跳,突然在人們中快速搜索起來。
“剛才那個齊劉海女孩呢!我想起來了!她!她就是張小葉啊!”
“什麽?”方正剛不可思議,也跟著找起來。
可沒有。
齊劉海女孩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
“我就說覺得她眼熟,可我沒多想。沒錯,她就是張小葉!”梁子航抓了兩把頭髮,再次看向床上一身是血的殘忍小女孩。
“你別說,是,是挺像。”耳釘男仔細辨別著小女孩血色下的五官,和齊劉海幾乎是等比例長大。
多甜美清純的一張臉,可配上著一身的血漿肉渣,真的很難讓人接受。
“這到底怎麽回事兒?”梁子航再一次質問張小葉,這次他聲音控制著,溫和了許多。
“你是不是張小葉?”他又問。
他不願意相信,記憶裡那個會對他好對他笑,一定要塞吃的給他的小女孩會這麽殘忍。
“那年我爸在工地受了傷,包工頭又卷款跑路,我爸東拚西湊才勉強湊夠了手術費。他說他必須手術保住手,以後才能乾更多的活養活我。所以那段時間我沒有人照顧,我媽走得早,我跟著我爸去各個城市遊離,他手術後哪有錢頓頓讓我吃飽飯。我一個饅頭掰成三份吃一天,是你讓我吃飽,我一輩子都記得那些飯的味道。”
梁子航想起過去,難免紅了眼圈。
他實在無法把可愛善良的張小葉和眼前這個一臉惡毒的小女孩聯系起來。
“那你知道張小葉一個不喜歡和人說話的孩子,為什麽獨獨喜歡和你玩嗎?”櫃子裡傳來細微殘破的問話。
“wc!它!它不是死了嗎!”方正剛心臟劇烈跳動,他適應能力很慢,到現在都還無法接受超出常規的詭異世界。
只見櫃子裡那一坨血肉模糊,連屍體都稱不上的東西艱難離開櫃子底部,拉著粘連的血漿肉絲,好像“站”了起來。
“救命啊,好可怕!”濃妝女嚇得渾身發抖。
一群人大氣不敢喘,驚恐盯著那攤血醬東西。
“為,為什麽。”梁子航舉著鐵棍做出防護動作,他充滿了疑惑。
“因為,你們,是同類人,呵。”血醬淒厲淒慘,虛弱無比的控訴。
“一類人?”梁子航雙眉緊蹙,慢慢搖頭,“我不懂。”
“是啊,我們是一類人。”張小葉隨之附和,她眼裡充滿了光,興奮不已。
梁子航扭頭看過去,她的聲音變成了成年人的聲音。
而此時歪著頭一身是血手裡舉著石頭的小女孩,已然變成了齊劉海。
她的眼裡透著無盡的狠毒,露著染血的牙齒,斷斷續續笑著。
“梁子航,來吧,拿起石頭,和我一起砸死他們!來啊,你看啊,這血多美好,血是甜的,好甜……”
面對如此詭異的場景,大家都不想待在這,他們不斷拍打著沒有門的牆壁,要離開。
張小葉坐在床上,身上滴答著血滴,一聲一聲地喚著梁子航。
而呆立在原地的梁子航好像中了什麽魔咒,眼神呆滯,直勾勾看著血淋淋的張小葉,慢慢露出一個同樣變態可怕的笑容。
“梁子航?梁子航!”方正剛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兒,使勁兒拽了拽他的衣領。
可接下來,他看到梁子航用力揮動手裡的鐵棍照著自己的頭快速砸了過來。
“啊啊啊!救我!”方正剛個子小又瘦,本能保命之下,一個大跳就跳到了司念那邊。
他嚇得雙眼瞪大,帶著哭腔不斷大喊:“司念,林夜救我啊!他被怪物迷惑了!”
梁子航這一下可謂是鉚足了力氣,可沒打到方正剛,他又馬上轉換方向,朝著人堆走去,舉起鐵棍猛地砸下去。
“靠!”武術教練一下子推開身邊的人,憑借自己的實力躲了過去,順便蹲下身子給失去自我意識的梁子航一個掃堂腿。
這一腳力量也不小,真不愧是專業武術教練,梁子航那個大塊頭一下子被他扳倒,重重摔在地上。
武術教練手疾眼快順手搶走他手裡的鐵棍。
中年男臨危不亂,和耳釘男視線短促交流後,趕鴨子一樣把慌亂大喊的人們往一個角落趕過去,遠離梁子航和武術教練。
留出空間讓他們對戰。
武術教練不負眾望,接連幾次把梁子航摔倒在地。
眼看他佔了上風,人們害怕的心理減弱了一些,靜靜觀戰,默默給武術教練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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