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閣的神色一下子相當好看,居高臨下的樣子像是在看覬覦自己珍寶的惡龍。
雲棲頭皮發麻,好在段星閣接通後才發現是110讓去做筆錄的。
雲棲驀然松了口氣,對面警察態度很好地還在說著做筆錄的時間,段星閣卻又有了小動作。
雲棲戴著手銬忍無可忍地瞪了段星閣一眼:“你正常一點。”
警察一頓,雲棲立刻道:“不是說您,同志,請繼續。”
對話繼續,段星閣則忍不住眯了眯眼。
畢竟剛剛做了那麽過分的事,直到現在雲棲手上還帶著手銬,他原以為會受到懲罰,未曾想雲棲又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段星閣回過神後後突然有些後悔,他眼神發暗地垂下頭,忍不住舔了舔嘴角,仿佛在回味剛剛的吻。
早知如此,他何必裝這麽久,浪費了整個一期的時間,還平白給了某些惡心的話題機會。
雲棲看不見他的神色,打完電話見狀以為他還不高興,頓了三秒後無奈地歎了口氣,松口道:“晚上帶你去……行了,收收你的瘋狗樣,趕緊把手銬給我解開,鑰匙在抽屜裡。”
他嘴角還帶著剛被人親出來的紅,脖子上更是不能看,整個人凌亂不堪的,語氣雖然不怎麽好,可明顯還是一副縱容的樣子。
段星閣低頭斂下了眸色:“……不用鑰匙。”
雲棲一時間沒聽清:“什麽?”
下一秒,段星閣不知道從哪拿出了鐵絲,顯然他剛剛撬門時用的就是這個,也不知道他堂堂一個明星兼總裁,身上總帶著鐵絲幹什麽。
在雲棲驚愕的目光中,段星閣三下五除二便把手銬撬開了。
手銬應聲落地的一瞬間,雲棲驀然抬眸死死地盯住段星閣。
這人明明完全不需要鑰匙便能解開這手銬,可他當年什麽都沒做,就那麽老老實實地被雲棲關了整整一周。
甚至寧願扭傷自己的手腕,也不願暴露自己分明能全身而退的事情,就那麽安安分分地任由雲棲關著。
雲棲一時間說不出心裡到底是什麽滋味,段星閣正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給他揉著手腕,那副樣子堪稱溫順,和方才發瘋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雲棲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最終也只是道:“……沒斷也沒傷,別揉了,回屋換衣服去。”
兩人到警局時雲英並不在,負責的刑警將他們帶到了不同的房間,對他們分開做了筆錄。
質詢的內容很簡單,無非就是先讓他們重複一遍當天的事,而後再詢問一些細節。
房間內,一個警察負責記錄,一個則負責詢問。
等到雲棲簡短地講完那天的經過時,警察點了點頭,提出了第一個疑問:“當晚你有注意到對嫌疑人的可疑動作嗎?”
“沒有。”雲棲搖了搖頭,“但現在現在回想起來,他們在遊戲中間似乎去我們屋裡上了一次廁所。”
記筆錄的動作一頓,負責質詢的警察道:“他們?還有誰?”
“明皎,他和程溪是一組的。”雲棲面不改色道,“當時明皎喝醉了,想要去用洗手間,程溪扶他過去的。”
警察點了點頭:“篝火晚會結束後你們似乎拿走了一瓶酒,那瓶酒後來在哪?”
雲棲一愣:“在木屋放著啊,怎麽了?”
“到現場檢查發現,那瓶酒已經空了。”警察道。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雲棲立刻搖了搖頭,“我酒精過敏,對酒一般敬而遠之,因此沒太注意。”
警察若有所思,而後緊跟著道:“還有一件事,當晚直播時,你拆下鏡頭放在窗戶上的動作是因為什麽?”
雲棲面不改色:“當時打算進行一些親密活動,不方便直播。”
警察似乎沒想到他回答得這麽順暢,頓了一下後道:“方便問一下,你和段先生的關系是……?”
雲棲愈發面不改色了:“未婚夫。”
這下子連記筆錄的警察都忍不住停下看了他一眼,詢問的那位則是捂著耳機動作一頓,片刻後道:“段先生和您的說法好像不太一致。”
“他還不知道,我單方面決定的。”雲棲平靜道,“我的遺囑和婚前財產約定書都已經擬好了,想給他一個驚喜。如果不信的話,可以讓我的秘書現在把文件發過來。”
警察有些驚訝,但顯然受到了良好的培訓,很快他們便收拾好了情緒:“多謝您的配合,之後有事情可能會再麻煩您跑一趟。”
“都是我該做的,二位辛苦了。”雲棲故意裝作不知道,“不過警察同志,能問一下嫌疑人的作案動機是什麽嗎?”
警察道:“這個等到審訊結束會告訴你的。”
“好的。”雲棲點了點頭,“謝謝警察同志。”
言罷他站起來出了審訊室,等了一會兒段星閣才出來。
兩人準備離開警局時,負責審問的警察正準備去送材料,看到段星閣還沒走,也不知道出於什麽心態,冷不丁道:“恭喜啊。”
段星閣被他恭喜得一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以為他是在恭喜自己順利結束質詢的事,於是略帶不確定地點了點頭:“……謝謝?您也辛苦了。”
話說完正準備走時,段星閣突然又想起什麽般扭頭問道:“警察同志,你們那手銬方便賣嗎?”
顯然那警察辦了那麽多案子還沒見過段星閣這種的,聞言明顯一愣,雲棲一把將段星閣拉了回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後扭頭道:“他不懂事,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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