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時隔很久後,他和段星閣再一次扯上聯系。
一期開播時,看到山腳下那人熟悉卻又帶著一絲陌生的笑顏時,雲棲不是沒有觸動。
可一期就那麽不明不白的結束了。
至於二期,前半段疲於奔命,藏著真心不願顯露,而後半段雖然兩人是已婚狀態參加的,其中卻又摻雜著許多複雜因素。
如此算來,一期二期夾在一起,兜兜轉轉將近一個多月的時間裡,沒有一天是純粹符合戀綜這個主題的。
而當所有事都落下帷幕後,雲棲這一次想要一段單純的,宛如旅行一樣的時光。
而在為時一周的居家觀察結束後,最後一周的內容也確實是去旅行。
旅行的目的地由嘉賓們決定,節目組會承擔所有費用,並且會兌現前幾期的所有承諾,包括二期時雲棲和段星閣一起獲得的那些獎品。
兩人簽完合同寄回去沒多久,案件的正式文書便下來了,印著“正當防衛”四個字的白紙黑字上還加蓋著公章。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雲棲看完後還是長長地舒了口氣,他把那份文書放好後,轉身抱著段星閣狠狠地親了一口。
段星閣本人都沒雲棲這麽緊張,見狀輕笑了一聲:“其實就算我真進去了......”
他話還沒說完,見雲棲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立刻便無比有眼色地改口道。
“如果我真進去了,像我這種紋了身還坐過牢的,恐怕一輩子和公務員絕緣了......而且得虧哥哥生不了。”段星閣轉移話題般抱著雲棲,低頭在他小腹上比了一個距離,揶揄道,“不然咱倆的孩子也考不了公務員了,長大之後肯定要怨我。”
雲棲聽了他如此大逆不道的葷話,卻難得沒瞪他,反而好整以暇道:“如果我真能生,生出來是喊你哥哥還是喊你爸爸?”
段星閣這麽大的膽子,原來也只是思考過該喊爸爸還是喊叔叔的問題,萬萬沒想到還有哥哥這個選項。
被反將一軍的他當即呼吸一滯,低頭吻了上來。
判決書下來後,雲棲心頭的最後一塊石頭總算落了下去。
於是他立刻找人約了最好的上門紋身師,紋身這種事,圖形可以自己設計,但正兒八經下刀的事還是需要專業的人來。
雲棲約的是一個女紋身師,上門的時間十分準時。
那紋身師戴著個口罩,看起來清清冷冷的,人有點纖細,唯有鎖骨上有一個蝴蝶樣子的紋身,和刻板印象中滿身花臂的樣子不同。
不過跟她一起來的那個男助理就不一樣了,他穿著緊身的背心,裸露在外的肩膀上印著怒張的狼頭,看起來比段星閣還像□□。
不過就這樣一個壯漢,給那紋身師準備器械時卻低頭問道:“姐姐,需要這個嗎?”
雲棲不管旁人的閑事,段星閣卻忍不住看了那助理一眼。
似乎察覺到了兩人的異樣,助理準備完器械後解釋道:“兩位對姐姐的手藝還請放心,我當時半邊身體燒傷,這是她幫我紋好的圖案,一點都看不出來。”
雲棲聞言這才把目光投向了那助理的身上,見果然如他所說,完全看不出來一點傷痕的跡象後,不由得對紋身師的技術產生了一絲敬佩。
不過任他說的天花亂墜,段星閣還是秉承著最基本的底線,沒敢讓雲棲第一個躺下。
他嘴上說著想盡快讓雲棲給他畫的圖案落在實處,可是個人都知道他什麽意思,聽到人懷疑自己的手藝,那紋身師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她取下手套換了雙新的,又換了一個新口罩道:“躺下吧。”
她做事乾脆利落,準備好後,一句多余的話沒有,很快便下了第一針。
正兒八經的文身是不能敷麻藥的,一針下去鮮血很快便冒了出來,看得雲棲揪心不已。
段星閣本人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卻還是扭頭跟雲棲撒嬌道:“哥哥,敷不了麻藥真的好疼......”
他肌肉穩到見多識廣的紋身師都忍不住看了他兩眼。
之前她紋這種面積的文身時,哪怕打了麻藥,有時候也得讓助理按住,可眼下段星閣卻連顫抖都不帶顫抖的。
但他面上卻依舊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看得紋身師匪夷所思。
然而雲棲明知道段星閣是裝的,可看著那處地方他還是忍不住攥緊了段星閣的手,像小時候哄孩子一樣把他半抱在懷裡。
雲棲身上帶著幽冷的香氣裹著他,段星閣埋在他懷裡跟紋身師道:“能不能待會給哥哥敷一下麻藥,他真的怕疼。”
紋身師頭也不抬道:“不行,會影響效果,而且市面上用的麻藥都是不合規的。”
段星閣一聽這個驀然一頓,還想再說什麽,卻被雲棲打斷了。
“說起來麻藥。”雲棲想轉移段星閣的注意力,於是便沒話找話道,“你上次縫針的時候麻藥勁沒過還說胡話呢,你還記得嗎?”
段星閣聞言卻不知為何一頓,有些心虛道:“是嗎......沒說什麽奇怪的話吧?”
雲棲抿了抿唇沒敢當著外人的面說,不料全程一言不發的紋身師聞言突然道:“縫針的麻醉一般情況下不是全麻,只有全麻才會出現清醒後胡言亂語的情況。”
此話一出,屋內瞬間安靜了下去。
紋身師明顯感覺到自己下針時的阻力變大了,不過這點阻力不足為懼,她面不改色地繼續工作,好似剛剛那句話不是她說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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