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雲棲想下山再吃早餐, 段星閣顯然也是這麽想的, 但看到這一幕後, 二人心下難得升起了幾分惻隱之情。
“就在這裡吃吧。”雲棲點了點頭道, “吃什麽都行,你看著買。”
段星閣起身走到那那對夫妻面前,挑挑揀揀選了半天,買了兩張煎餅卷蔥和兩杯豆漿。
“哥哥湊合湊合吧。”段星閣說著遞給雲棲了一杯豆漿,“條件有點簡陋。”
雲棲搖了搖頭, 接過豆漿和煎餅表示:“沒事。”
他雖然不是本地人,從小也沒怎麽吃過煎餅,但他以為煎餅就是很普通的食物, 毫無防備的一口下去, 沒能咬掉不說, 還差點把牙硌掉。
可他面上又不願表露出來,便故作鎮定地咬著那塊煎餅想把它咬下來。
段星閣卻在此刻喝了口豆漿, 隨即半真半假地“嘶”了一聲。
雲棲聞言立刻放下那口隻留下一點牙印,勉強算得上皮外傷的煎餅, 扭頭緊張地看向他:“怎麽了?”
段星閣勉強把那口豆漿咽了下去,隨即含糊不清地委屈道:“薅到杭口了(燒到傷口了)。”
雲棲微微蹙眉:“什麽傷口,讓我看看。”
段星閣聞言張開嘴,指了指自己舌尖上的那點已經愈合,隻留下一點疤的傷口。
雲棲看到這才想起那似乎是自己昨天咬的,對上段星閣委屈巴巴的目光後,他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段星閣見狀更委屈了,湊上前低聲道:“哥哥吹吹。”
他小時候就經常這樣撒嬌,十八九歲長得比雲棲還高的時候也喜歡這樣撒嬌。
當時他打籃球賽遇上那種手腳不乾淨的,他們老師連忙喊他們躲著點,唯獨段星閣帶著笑上去硬攔。
最後那人因為不信邪,非要上去撞他,不料段星閣看起來跟個小白臉一樣,核心卻穩得可怕,那人直接被撞得飛了出去,後腦磕在籃球架上差點釀出大事。
而當時雲棲得知消息急匆匆趕到醫院時,唯獨肩頭磕青了一片的段星閣前一秒還笑著在跟同學隊友們表示自己沒事,下一秒看到雲棲過來,他立刻便換了副面孔,可憐兮兮道:“哥哥,肩膀好疼啊。”
他的同學一下子驚呆了,連辦好手續的老師上來看到這一幕也跟著一愣。
唯獨雲棲蹙眉上前道:“傷成什麽樣了?掀開衣服我看看。”
段星閣聞言委屈巴巴地掀開籃球服,露出了帶著淤青的肩頭。
周圍人見狀紛紛露出了敬佩中摻雜著無語的神色,偏偏段星閣頂著一眾人灼灼的目光,繼續可憐巴巴地撒嬌道:“哥哥吹一吹。”
雲棲動作一頓,低聲哄道:“回去吹。”
段星閣聞言摟著他的腰低頭埋在他懷裡,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答應了。
周圍人見狀就跟看見金剛芭比撒嬌一樣,紛紛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然而當年的段星閣還能糊弄,眼下的他卻不好糊弄了。
他明明剛求完婚,扭頭就裝的跟個小孩一樣,恃寵而驕地蹬鼻子上臉起來。
但凡這是失憶時的雲棲,給他一百個膽子他恐怕也不敢這麽撒嬌,尤其是昨天二十六歲狀態下的雲棲,聽了這話恐怕能再咬他一口然後把他從山頭扔下去。
可眼下的雲棲卻有些無奈,接過豆漿後真的準備吹,可段星閣卻口齒不清道:“不是吹那個。”
雲棲一愣,扭頭看向他時面上還帶著幾分不可思議,似乎沒想到這小子能蹬鼻子上臉到這種程度。
段星閣眨了眨眼,摟著腰就要來蹭他,跟個找主人撒嬌的小狗一樣。
“停停停——”雲棲無奈又好笑道,“別鬧,等我把豆漿放下,小心一會兒晃出來了燙到你。”
段星閣聞言半信半疑地松開了他,不過手上好似害怕他跑掉一樣,還是虛虛地環在雲棲腰上。
雲棲不是段星閣那種滿嘴跑火車的人,說完便真把豆漿放在了一邊。
段星閣見狀迫不及待地湊上前,雲棲盯了他三秒,抬手捏著他的下巴輕輕抬起,隨即輕聲道:“把舌頭伸出來。”
那是個很簡短的命令,原本不帶任何旖旎的意思,可配上他居高臨下的姿態說出來後,整句話的意思突然立刻就變了味道。
觀眾們見狀一愣,尚未等他們回過神,段星閣便聽話地張開嘴伸出了舌頭。
雲棲對著他的舌尖輕輕吹了兩口,柔聲問道:“還疼嗎?”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便被人扣著後腦一下子吻了上來。
雲棲動作一頓,彈幕終於回過了神,瞬間尖叫作一片:
“啊啊啊啊啊誰懂剛剛77的祈使句真的好澀!!”
“已經腦了77在床上溫柔但不容置喙地命令星星:進來……啊啊啊啊小臉通黃”
“你星真的好會扮豬吃老虎,前一秒還裝的跟乖乖小狗一樣,下一秒就原形畢露了”
“所以說求完婚是不是就該洞房花燭夜了()”
“合理,婚前得試試合適不合適吧,不然結婚後腎虛怎麽辦”
“星星:?腎虛這個梗過不去了是吧!”
雲棲舉著那帶著牙印的煎餅,側頭輕輕回應了上去。
這是七天以來,段星閣第一次從雲棲身上得到回應,莫大的慰藉瞬間包裹了他。
兩人於晨光熹微中接吻,段星閣死死地擁著雲棲,在親吻中忍不住於對方耳邊小聲道:“對不起哥哥……我不會再做讓你不高興的事了,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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